他要得到的,是邵非整个人,从身到心。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邵非的反应过大,不过还在可调整的范围内,陆云深不至于这样就失态,直到一次路过邵非打工的地方,想去看看人,看到了他与其他男人谈笑的画面,他记得这个人,那个不断“巧遇”的班长。
他放松步调,不是为了给别人制造机会!
邵非发了几周传单又做了起了食品推销,保底工资非常少,是按提成来算的,也就是推销地越多工资就越高。虽然业绩不好,社交能力也没进步多少,但邵非并不气馁,他清楚自己的弱势,一点点学着沟通,做着做着也熟练了起来,成绩也开始往上爬。无论是烈日下流着汗,还是发传单被人厌恶拒绝甚至恶言相向,又或是尝试着推销,被一次次拒绝,对邵非来说都是实践经验。
远处,在车内的两人看着邵非东奔西走,陆童有些纳闷:“我以为你会阻止。”
陆云深淡声道:“我不会阻止他做想做的事。”
陆童有点意外,她一直觉得陆云深是个相当强势和说一不二的人,听到这话对男人有了些改观,看人还是不能只看片面,这男人虽然性子不怎么样,但却在用自己的方式理解她哥。
当她回神,就看到一个特别有气质的美男站在展板前对她哥说着什么,应该是在传授经验,她欢乐地笑了出来,幸灾乐祸道:“希望你不会后悔。”
你不加足马力,当我哥会在原地等你吗。
她记得这位美男,来过家里几次,送考试资料,还有自己归纳出的阅读笔记,之前她以为对方是责任心作祟,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这美男是她哥新班级的班长,听说出生自书香门第,从小家教森严,那谈吐兴趣品味和她哥还挺搭的。
陆云深盯着那个始终出没在邵非身边,教着邵非如何和客人打交道的男人,神情冷得仿佛没有一丝温度,差点就要开门下车,又缓缓地收回了手。
他眼眸更深了,提前警告:“陆童,别妨碍我。”
陆童认真了神色:“如果你有本事让我哥倾心,我闲的慌来管闲事。”看,还不是忍不住了,你根本看不得别人接近我哥。
邵非结束一个多月的打工,拿着自己第一份工资请父母妹妹出去吃饭,地点只是普通的小饭馆,但一家人吃得很温馨,陆露还难得发了条微信:儿子第一个月工资[附图]
看到下面评论纷纷夸奖儿子孝顺的时候,眼睛都笑弯了。
打工结束也意味着他再没借口拒绝陆云深的邀约,在自家门口被逮到后,男人二话不说就将他拎着出去,两人一路无话,男人选了家两人曾经提到过的店,点好菜色,笑望着不敢与自己对视的人。
看着并不像生气的模样,邵非却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你最近在逃避我?”
“没。”邵非垂着头低低地说着,哪怕这话听着没什么说服力。
我的错,对你有非分之想。
“是吗,我当你讨厌我了?不然为什么连约你出来都百般推辞。”男人说得慢条斯理,边为两人斟上红茶。
“我没讨厌你过,我还是想当你的朋友。”邵非越发愧疚,也许道歉的太急,一个多月来的压力几乎将他压垮了,语带哽咽。
正因为想做你朋友,我才必须在控制系多待一段时间。
“如果你这么想,为什么还要逃开我?朋友是这么当的?”陆云深没想到会将人惹哭,语气温柔中透着强势,“小非,抬头看着我。”
见人只是红了眼眶才放心下来,除了床上他可不希望任何地方弄哭人。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陆云心都软了。
陆云抿了下唇,薄唇看起来无情,吐出的话却截然相反:“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哪怕厌恶或者伤害,除了躲我,因为这会让我伤心。”
“对不起,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你没关系。”陆云深越是体贴,他越是无地自容,“我不躲你了。”
“你是从我们喝醉酒那天开始躲着不见我的,如果是那天我的唐突让你觉得不舒服,我不会再那么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你至少应该让我死的明白。”
“明明是我…”邵非没想到陆云深会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他定了定心神,仿佛下了重要决定,“我们那天、是不是吻了……”
邵非直直望着窗外,以掩饰越来越紧绷的心情。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打在落地窗前,模糊了路灯与不断飞驰而过的车灯,美得仿若幻梦。
他终于还是将这段时间憋着的疑问彻底摊开说了出来。
他紧紧攥着拳头,等待最终审判。
“是。”男人的声音缓慢而坚定。
陆云深的答案让邵非再也无法息事宁人和自欺欺人,他知道完了。
没有朋友会接吻,哪怕再亲密的好友也一样。
“因为我想吻你,就这么做了。哪怕你主动吻我的时候,也是我故意引诱你的。”男人望着面前处于震惊中的人,直接将后面的话都一并说开。他已经渴望太久了,今天见面就已经做好了摊牌的准备,不会再给任何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你、你说什么?”邵非下意识抬头,忘了刚才那几近绝望的心情。
男人深邃的目光将邵非锁在原地,无论如何都移不开视线,两人间的空气仿佛粘稠了。
短暂的停顿,气氛忽然就变了。邵非却不由自主地紧绷了,他意识到陆云深接下来的话很重要。
“邵非,无论是当你老师还是朋友,都只是为了接近你。”
邵非眼神飘忽,脸上浮上热气,整个人都有些不在状态。
为什么陆云深说出的每个字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就有点不明白,他刚才是不是幻听了?
陆云深不想给邵非反应的机会,紧接着又丢了个重磅炸.弹下来:“从现在开始我会正式追求你,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邵非耳边嗡嗡直响,其他声音都模糊了,只有从男人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敲打在心口。
身体的温度在不断升高,男人的目光就像催化剂,他仿佛听到了砰砰跳动的心跳声,邵非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没有机会。”邵非垂下了眼,长睫不安地颤动着。
男人面沉如水,仿佛在这极短的时间里做了一趟过山车,哪怕这个答案不算多意外。他在组织语言,企图再一次说服邵非。
“我除了是男人外……”
邵非打断他,紧张的语气越来越冰冷,语速也越来越快:“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机会,也不需要追求,我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