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2)

六皇子道:“是啊,总算是把四哥要的那些数给摸上来,可算是告一段落了。“

周颖看着浑身上下都是干劲的六皇子,忍不住开口玩笑道:“从前看殿下跟着太子的时候,倒是没发现你这样有干劲。”

六皇子道:“四哥和太子是不一样的人,虽然无所谓好坏,但我……更信四哥。”

四哥会干事也有担当,对于要办的差事都会尽量自己深入了解,亲力亲为,知道里面的底细和门道,由不得底下人糊弄。

而太子则因着出身尊贵的缘故,一早就把自己给架了起来,什么都依靠赵国公等人,只在东宫发号施令,故而更容易被人糊弄,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你能跟着四哥,得了四哥的认可是好事,我心里也欢喜。”周颖道,“说实话,咱们刚来褚西的时候,周遭的人都觉得咱们成了皇上的弃子,就连我家里从前过得不如意的几个堂姊妹,都话里话外阴阳怪气嘲讽于我。但我却不这么觉得,在褚西的这段时间,是我和你成婚以来过得最快乐的日子。”

六皇子对她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周颖道:“若是认真算起来,咱们在这边住的时日比京城的皇子府还要长一些,就连宅子也都布置得有模有样,要是能一直在这里就好了。”

六皇子道:“距离我们初到褚西之时,已经是一晃三年了,留驻褚西的亲王大都不能过五个年头,再过个一年半载,咱们大抵就要回去了。”

毕竟如今已经是第三年了。

周颖握住六皇子的手:“我也知道,回京后会对你和四皇子的发展都更好一些,可在我们住在这里实在安逸,和四嫂也相处得好,咱们家哥儿和衡哥儿关系也好,让我这会儿回京还真有些舍不得……”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但周颖听了六皇子的这些话,心中也另生出了一番别样的感慨:“我也知道,咱们回不回京都是的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日后也只能听父皇和四哥的说法……只是心中有些想法罢了。如今看来,当年太子放弃了你也是好事,听说太子如今已经大不如前了,甚至还被后来居上的三皇子压了一头,若是如今叫你跟着他,反而又不是好事了……”

今天的妻子实在很有些谈兴,六皇子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打断道:“用点心吧。”

再想太多又该费神了。

==

陆想容怀了这个孩子后之后口味变得和之前很不一样,人家都是酸儿辣女,她却总想吃甜。

前两日还喜欢吃糖渍青梅,这两日就开始嫌酸,想吃松子糖和花生糖。

天大地大,怀孕的王妃最大,没到了过年的时候,厨房却开始做糖了。

陆想容愉快地抱着松子糖罐,配着新做的乳茶吃糖。

萧攸坐在一旁看公文,陆想容觉得自己折腾出的乳茶好喝,时不时地给他添一点。

他也照单全收了。

又过了一会儿,盛辉来报,说是单先生来了。

陆想容抬头:“哪个单先生?”

盛辉道:“回王妃的话,是单长信先生。”

萧攸对着陆想容解释,前两日单长信刚刚来过信,如今已是户部员外郎的他有事出差,经过褚西,便专程过来看看。

陆想容道:“当初在府里的时候,单先生实在也帮了我不少,后来也多亏了他带出的几个徒弟,才把王府的账目打理得如此明晰,晚上必当好好招待单先生一顿才是。”

萧攸道:“这个好说,就按你说得办。盛辉,请单先生进来吧。”

单长信走进屋内,一时激动得热泪盈眶,对着萧攸和陆想容拜了下来。

陆想容赶忙叫人将单先生扶了起来,单长信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当年多亏了两位殿下的栽培和提携,才叫卑职有了今日,卑职心中感激涕零,时时牵挂,一刻也不敢忘怀。“

单长信这话也并非是什么场面话,而是真心的。

毕竟当年的他虽出身不错,却一连多次科举失利,到了也没能中了进士,后来还是王妃举荐,四殿下提携办差,才有了今天在户部的位置。

陆想容给单长信赐了座位,又上了金丝蜜枣,单长信不免又感动了起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王妃竟然还记着卑职的喜好。”

让他受宠若惊的同时,再次感叹没有跟错了人。

萧攸和单长信都在,陆想容留出空间给他两个两个叙旧,自己坐在一旁安静当起了壁花。

两人先是简单地聊了聊自己手头的工作,然后聊起了京城的形势。

单长信在户部接触到的人不少,和内阁、吏部等都打交道,对东宫也十分关注。

太子这两年着实荒唐,自从三皇子上位后,太子就处于一种心理极度失衡的状态。

对现实和皇帝的不满使得他整个人也性情大变,开始变得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和权势不择手段。

从前的他还会为大局考虑,心中有朝廷也有百姓,虽然也会想要壮大自己的势力,但尽量不会做太出格的有损社稷的事情。

但这两年的太子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整个人甚至呈现出一众类似癫狂的状态,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对着皇帝也没了多少敬意。

单长信觉得,太子已经在权势的旋涡中完全迷失了自己,如今找不到路了。

说话间,京中来人送来了圣旨,说是皇帝宣晏王萧攸即刻启程,返还京城,陛下有要事相商。

大家表情一瞬间都严肃了起来。

很明显,不论陆想容、单长信还是萧攸自己,都不知道皇帝召他究竟所为何事,到底是好是坏。

萧攸对着妻子安慰道:“没听说近来京中发生什么大事,况且如今也快到新年,父皇这个时候宣我进京,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

陆想容失神地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一事。

如今已是建安二十五年,再过几个月就是父亲被害的日子。

虽然陆想容觉得,那件事情都过去许久了,未必要翻出来,但是还是有些担心。

萧攸道:“三哥那边的人,我们的确应该小心,但是不必太过担心。毕竟那日杜英杰已经知道,岳父是和我们在一起,也知道岳父若是看出了什么,当即便会告知于我们,所以无需后续再灭口什么。若是岳父出了事情,杜英杰就成了嫌疑最大的那个,依着三哥的聪明,是不会在这些事情上给自己找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