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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陈轻瑶明白其中道理,下界请寻常丹修出手,都需要准备三副药材,何况是造化丹,至少得要地阶炼丹师才能炼制,而且谁也不敢说一次就能炼成。

若炼不成,一来于名声有碍,二来,师祖那关大概也不好过。

想想第一次见面师祖的落拓模样,她暗自猜测,他老人家的精神状态应该不太好。

把视若亲子的大徒弟连累至此,单单愧疚悔恨之心,就能将人压垮,何况他还要为了师伯的伤势四处奔波。

若此时,炼丹师还把他好不容易凑齐的药材炼毁了,陈轻瑶一点也不怀疑师祖会不会当场发狂。

那些丹师也很清楚这点,于是干脆不接这个烫手山芋。

第124章

须得地阶以上炼丹师,才有能力炼制造化丹。

陈轻瑶不久前才晋升玄阶,原本她觉得这个水平目前够用,现在却遗憾自己丹道造诣浅薄,无法为师祖和大师伯解忧。

尽管只有一副药材,但传承在手,她有自信,假如自己是地阶,会比如今修真界任何一名丹修都有把握。

风溪真君并不知道她的想法,见她情绪低落,便笑道:“不说这些琐碎事,师伯头一回见你们,不好失礼,好在这些年虽然无法外出,初来上界那几年,倒也有一点奇遇。”

他将一枚玉简送到二人面前,解释道:“玉简上记载的上古洞府,乃是师伯当年无意间发现,内里有一座神奇的法阵,我曾在其内修行十年,外界方才过去一年,是个潜心修炼的好去处。不过大约是年岁久远,法阵日渐损坏,应该只能再启动一次了。”

当年他修行十年,出关打算进阶大乘,结果正好遇上师祖飞升、他与师尊遭人围攻,重伤之后,自然大乘无望,而这处洞府又只允许大乘以下修士入内,没法让玄清道君进入,便保留到现在。

本来他是想,若还能等到自己的徒弟前来,就将玉简交给他,结果徒弟没来,来了师侄,他一见这两个小家伙就觉得投缘,给他们也是一样。

“这……”陈轻瑶心中震撼。

能转换时间的法阵,她立刻想到自己空间里那些灵田,同样是加快时间流逝,那里面的法阵,就算她现在已经是玄阶阵修,依旧看不出头绪,因此不止一次暗暗怀疑,那些法阵,或许是天阶之上的等级……

就算是在上界,超越天阶的法阵也极其稀罕,何况还与时间有关。

这法阵简直是修行作弊神器,在里面修炼十年,外面才过去一年,那不是一下子就把同辈人都比下去了?

虽然说,寿命的流逝不会改变,就算外面只有一年,法阵内的人,还是切切实实老了十岁,但修行路上,只要比别人快一步,就有可能得到更多的资源、机会,就有更大的可能进阶,一旦修为跨越了一个大境界,寿数至少翻倍,此前少掉的十年、二十年又算什么。

如此宝贵的机会,大师伯竟轻易给了头一次见面的她和萧晋?

陈轻瑶忽然下了决心,抿唇道:“不瞒大师伯,师侄涉足丹道至今三十余年,已是玄阶丹师,炼丹从未失手。师伯若信得过我,再等几年,等我在法阵内待上三五十年,一定给您炼出造化丹。”

风溪真君微微一愣,惊叹道:“小阿瑶的天赋,当真令人叹服。”

何止叹服,三十几年晋升玄阶也就罢了,单单从未失手这一点,只怕渡劫修士得知,也得出手抢夺这样的妖孽。

所以,这句话他听在耳中,必须烂在肚子里,绝不能外传。

如此想着,他看了眼在场第三人,与阿瑶相比,这位萧师侄就沉默多了,但虚长不少岁数,又曾当过天元宗掌门,风溪真君对于看人看事,还是有几分心得的。

他看得出,这位师侄的沉默,并不是因为木讷寡言,甚至只要他想,他可以温雅有礼、风度翩翩,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而他也绝不是甘于无名之人,其眼中隐藏的野心,不在任何一名天才之下,可是在阿瑶身边,他却自愿立于她身后,甘心做一名无言的陪衬。

风溪真君既感慨又有些欣慰地想,尽管年纪轻轻,两个小家伙的感情,却不在他与香君之下。而他们又如此幸运,自踏上修行之路,便携手至今,从未分离,往后还会一起走下去,真好啊……

陈轻瑶看得出,大师伯又出神了,也不曾出言提醒,只默默坐着等待。

片刻后,风溪真君回过神来,歉意一笑,道:“小阿瑶说的,我记下了,百年时间都已过来,再来三年五年,又有什么等不得,只是你也不必过于执着,一切顺其自然,不可将自己逼迫太紧。”

陈轻瑶点头应下,“谨遵师伯教诲。”

风溪真君又在储物镯内掏了掏,边掏边道:“那法阵虽然神奇,想要催动,却需要许多灵石才行,你二人刚从下界过来,应该没什么储备,师伯这里——”

“不不不,不用不用,我们有灵石!”不等他说完,陈轻瑶吓得连连摆手。

在知道灵气是师伯的吊命药之后,他们哪还能收他的灵石,甚至之前师祖给的两条灵脉,这会都变得烫手了。

见她反应如此激烈,风溪真君猜到她心中所想,无奈笑了笑,只得作罢,以免叫师侄过意不去。

又坐了一会儿,风溪真君道:“去找师祖吧,你们能来上界,他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必定高兴坏了。他的性子,跟你们师尊有几分相像,闲不住,爱凑热闹,你二人去闹闹他。”

“是。”陈轻瑶和萧晋起身,又行了一礼,方才离开。

走出白雾氤氲的小院,两人一眼看见,半山腰一株大树下,玄清道君盘腿而坐,那个被他一脚踢开的葫芦酒瓶,不知什么时候又拿在了手上,好在他此时发须齐整,衣衫干净,如此做派不见落拓,反倒有几分潇洒肆意。

陈轻瑶与萧晋对视一眼,特意迈出轻快的脚步走过去,远远就笑着说:“师祖的酒量可比师尊好多了。”

玄清道君头也不回,哼笑道:“寒山那小子也能叫酒量?凡人养的猪都比他能喝。”

呃……陈轻瑶默默为师尊抹了把泪,不过,为了哄师祖开心,只好牺牲他老人家了。

于是她毫无负担地开始细数师尊的黑历史。

不会喝酒偏要逞能,结果被一杯放倒;因为小气,把她送给掌门师兄的食盒抢回来,转眼就因为有求于人,不得不又送回去;让他给取个道号,他竟宁可独自一人去挑衅魔道大宗,最后还想出把他的道号借给她的馊主意……

玄清道君果然给面子,听得哈哈大笑,“他那狗脾气,再过八百年还是不会变!”

陈轻瑶心道,沧海真君似乎也说过师尊狗脾气,看来他与师祖还挺有共同语言。

等师祖笑完,她试探着问:“所以道号之事……”

玄清道君正要喝酒的动作顿住,忽然抬头专心欣赏夜景,满口赞叹道:“今晚这月色真不错。”

陈轻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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