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节(1 / 2)

而天元仙宗这位地阶大师,据说也是元婴后期进阶,想必她同样有一枚真火才是。

原本凭借真火,她或许还有几分胜算,可此时她的对手竟也有真火,且对方修为高出一个大境界还多,胜出的可能性更加微乎其微。

更有可能,直到比试结束,她都还在全力抵挡压制,根本分不出心神炼丹。

有修士心下叹息,此次过后,丹鼎仙宗的地位越发难以撼动。

也有人暗讽天元仙宗不自量力,不过寥寥数人,竟也敢挑衅上古延续至今的大宗门,对方随便派出一人,便是大乘,便有真火,实力绝强。

在他们看来,这并非丹鼎仙宗以势压人,反而彰显了上古大宗的底蕴,天元仙宗再过万年也及不上。

那大乘修士听见众人议论,面上浅浅带笑,心下却有几分得意,周身威压越发强盛几分,汹涌浩瀚的气息扑向对面,他要压得这无知小辈一根指头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胜出!

正在此时,却听下方众人惊讶道:“动了动了!天元仙宗的大师也开始处理灵药了!”

“才是化神初期修为,直面大乘中期的强盛威压,不但未曾倒下,还有余力兼顾其他,不愧天才之名!”

一年轻修士敬佩道:“惭愧,我不过承受了几分余威,这会儿除了嘴巴,其他部位都无法弹动,大师是如何办到的?”

丹鼎仙宗大乘分神看了陈轻瑶一眼,见她果真在炮制灵药,动作有条不紊,行云流水,似乎未曾受干扰,不由暗暗冷笑:“哼,看来有几分本事,难怪敢如此猖狂。”

他身上气息不减,心念一动,一枚丹药自储物法器中飞出,在半空中化为粉末。

那粉末无形无味,令人难以察觉,但陈轻瑶时刻戒备,又经过大师伯训练,在察觉到经脉细微凝滞时,马上掏出一把解毒丹,没时间仔细分辨具体是哪一种毒丹所致,全部含进嘴里,而后用灵力化出一面无形的盾牌,护在丹炉前方,以免毒粉落入炉中,影响丹药炼制。

此事说来容易,但要顶着对方的威压弄出一面盾牌,就如徒手推动一块巨石般艰难,做完之后,她额头上已冒出点点汗珠。

见她再次撑住,那大乘修士脸上淡笑终于出现几丝破绽,眉头拧了一瞬,“倒是比我想的难缠。”

不过他此刻已要开始炼丹,便索性暂时不去管她,那小辈能否炼制紫霄丹还未可知,就算她确实有点运气,侥幸撑到后面,以目前速度来看,他会比她更快出丹,到时候,就能腾出心神来专心对付。

先让对手得意片刻,在她以为自己要成功之时,再给予致命一击,想来要比一开始就将人打败更有趣?

只是想象那副画面,就让人心生愉悦。

地阶大师一般不会亲手处理灵药,有的是徒弟代劳,而陈轻瑶光杆司令一个,没法假借人手,所有的事都得自己完成。

这么做费时费力,不过好处也有,她处理灵药的速度,远比其他炼丹师快,原本落下将近一个时辰的进度,在炮制完灵药后,已被缩短到半个时辰。

察觉到对手没有别的举动,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对方正专心炼丹,除了释放出气息压制之外,暂时没空搭理他。

“要不要偷袭?”陈轻瑶心底冒出一个念头。

不过观察片刻后,她很快打消这个想法。

那是大乘修士,或许天赋比不过她,但是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经验累积,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抵消的,她并未从他身上看出破绽,至少现在没有。

还得再等等,同为炼丹师,她很清楚丹修什么时候防备最低,只需耐心等待。

趁这个机会,她一刻不停,也飞速架起丹炉,炼丹步骤不可省略,整个过程所需时间长短也就大同小异,想要赶上对手,只能凭借火候,以及淬炼杂质的熟练度。

她手腕一翻,一团火球出现在掌心,火焰轻轻跳跃,外人众多,她没有跟它说话,不过真火有灵,两人心性相通,不必像其他人那样费大力气趋势,火苗自己就跳到丹炉下方。

见到她的火,擂台下方又是一片感叹:“果真也是真火。”

“此等宝贝,今日竟能一次见到两枚,着实不虚此行。”

若是寻常小势力或是散修,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显露真火,早就被人暗中盯上。

不过,天元仙宗虽然只有这么几人,但个个都是硬茬,就算是那些大势力,寻常也不愿意招惹他们。

毕竟光脚不怕穿鞋,把人惹急了,人家豁出,用几个人换你势力内数百上千人性命,那是吃亏还是不吃亏?

因此哪怕丹鼎仙宗,也只做些小动作,并没有人直接挑出来喊杀喊抢。

有修士往天元仙宗所处高台上看了片刻,忽然疑惑道:“据说天元仙宗内有好几位地阶大师,怎么除了这位丹道大师,其他人都不曾露面?”

这个问题,出入天元峰多次的烟雨楼主事有过同样的疑惑,那宗门内来来往往就几个人,虽然没怎么交流,他也算混了个脸熟,只有传闻中那两位符道、阵道大师从未露面。可是整座宗门就那么大,他们能藏在哪儿?

主事知道陈轻瑶兼修丹器两道,而越接触,当初心底一点隐约的想法就越清晰,说不得,这位年轻的掌门,当真是绝无仅有的四道大师?

这个猜测,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包括楼内大主事。一来,他看重与陈轻瑶的几分私交,二则,若对方果真兼修四道,将来成就绝对无法估量,他还不想因为冒然泄露秘密,得罪这样一位潜在的大人物。

眼下,对于那位修士的话,其他人道:“或许在宗门内修炼吧,我知道好些大师都爱清静,不喜欢纷扰。”

“应该是这样了。”

高台上,风溪真君与沧海真君端坐,玄清道君跟寒山真君则斜斜歪着,萧晋并未落座,只站在高台前方,眼睛紧紧盯着擂台。

这一年来,陈轻瑶付出的努力,流过的血汗,一点一滴,他都看在眼里,而自从踏上修行之路,她的每一步脚印,每一次进步,他更是记在心中。

他很清楚,阿瑶与任何人都不同,她从没想过争夺谁的机缘,没想过损害谁的利益,她只想跟重视的人,一起修行长生。

但是总有人不让她如愿,总有人仗势压迫,逼得她不得不一次次奋起反抗。

萧晋同样清楚那些人为何敢如此,原因只有一个。

他,太弱了。

弱得既不能保全自己,也不能保护阿瑶。

弱小是根源,一切欺辱由此而来,一切无能为力的愤怒,也因此而生。

这一点,萧晋很早以前就明白,但是直到此刻,想要强大到无人能够匹敌的地步,想要驾凌一切之上的野心,才算终于膨胀到极致。

玄清道君懒洋洋喝着酒,顺带关注比斗的状况,忽然察觉到什么,将视线移到萧晋身上。

“咦,这小子……”寒山真君与风溪真君等人也有所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