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上所蕴含地沛然火力和凛厉的天地元力,直让罗远公吓得魂飞天外之际同时大惑不解,一年未见,张翼轸的声风剑威力巨增数倍,不但万火之精较之以前更加精炼,且还包含有古怪莫名的天地元力这是何等神通,怎会将两者合二为一
罗远公更是清楚,八道剑光,即便他全盛之时,全力升起护体仙气,只怕也难挡八道剑光的一击之力。张翼轸,已然晋身于飞仙高手之境
心思电闪间,罗远公哪敢力敌,四面八方全被锁定,便是想要催动葫芦遁逃走,一试之下竟是无处可去,一时心生绝望,心意一决,全力催动一身魔力注入葫芦遁之中,打算借葫芦遁的神通拼了一死也要将此地夷为平地,不让张翼轸平白将他杀死。
不料张翼轸却是瞧出罗远公的心意,倏忽一闪,一道剑光疾如闪电划过,罗远公躲闪不及,只觉左手一凉,再一看,却是左手齐腕而断,竟被张翼轸生生斩断一手。
这还不算,左手一失,罗远公手中葫芦遁便要跌落尘埃,却眼前一花,又是一道剑光闪过,葫芦遁竟被一道剑光从中一穿而过,犹如一串冰糖葫芦,随后剑光蓦然光芒大盛,由里及外将葫芦遁化为一缕轻烟,顿时消散一空。
啊罗远公直气得目眦尽裂,红脸红里透黑,犹如黑炭,竟如寻常武夫一般一挽袖子,跺脚大骂:“张翼轸,你欺人太甚某,某与你拼了”说完,浑身黑气大涨,脸色狰狞如同恶鬼,竟是张牙舞爪朝张翼轸扑来。
张翼轸摇头一笑,无比轻蔑地说道:“犹如泼皮无赖,罗远公,你虽成道千年,却还是和一介武夫并无两样”
说话间,余下六道剑光前后各分三道,光芒一闪,便要将罗远公钉在当场
正在此时,张翼轸忽然心神大震,只觉一股无比强大却又蕴含毁灭气息的浩瀚巨力自背后袭来,来势之快间不容发之际便已然逼近身后一尺之内,其快其猛,为张翼轸生平所仅见。
张翼轸大吃一惊,当下顾不上杀死罗远公,急忙运转全身法力,又呼应体内所有灵性汇聚一起,全副心神凝聚于双手之上,刚一转身,巨力已经近前,躲无可躲,只好硬拼一记。
双手平伸,以平生从未施展过的法力和灵性激发而出,心中激荡无边战意,只觉天地无限,神通无边,嘿的一声,双手之上竟是平空生成一团光华流转的七彩气团,堪堪与来袭巨力相撞在一起。
轰隆隆
一阵惊天巨响响起,其声犹如九天天雷,直惊得四周群山无数巨石滚落悬崖,其威远胜先前众多鸟兽的狂吼之声。
再看张翼轸却是站立原地未动,一脸愕然,呆立半晌,猛然间身形晃了几晃,颓然坐在地上,顿时脸色惨白,浑身气力全无,竟是连站都无法站起。
一击之下,惨败如厮,来人何人,修为如此高深
张翼轸坐在地上,呆呆望着黑暗之中,悄无声息现出一个人影,此人生得并不高大,三十左右,一身长衫,头束方巾,俨然如同一名知书达礼的书生,举手投足间淡定从容,一步迈出,从一直呆立一旁一动不动的老者身边经过。
来人与老者错身而过,一直微眯两眼的老者陡然睁开两眼,却并不看向来人,而是直视张翼轸,却是点头一笑,赞道:“翼轸,好手段,好神通”
张翼轸未曾留意老者称呼之上地变化,不再叫他飞羽,而是直呼翼轸,他却是目光不离来人左右,盯了来半天,才开口问道:“阁下何人”
来人也不答话,来到天媪子面前,手中红光一闪,红中隐现黄光,顿时将天媪子全身笼罩其中。须臾之间,便听天媪子一声呻吟,竟是醒转过来。
随后此人一转身,面对罗远公,却是微微一笑,叹道:“远公,今日一败,可否去你心中争名夺利之心世间万事生生灭灭,名利不过是过眼烟云虽说你身在中土道门,也是贪图炼化地仙以增进修为。此法虽好,来得快捷,却也是导致根基不稳,心性不定。且毕竟身处世间,又顶了上仙的虚名,难免让你心生贪恋,从而误了修行。经此一事,这便随为师回去闭关,不成天魔绝不出世,可好”
罗远公死里逃生,又惊见师傅现身,惊魂未定之际,被师傅当头棒喝,顿时惊醒,忙恭敬答道:“某定当谨记师傅教诲,从此隐世遁形,修行不成,誓死不出关既然师傅大驾至此,定是心有感应,可有天大喜讯”
来人自得地一笑,点头说道:“若不出我所料,三日之内,量天尺必出。量天尺一出,我天魔必成”
第六卷望海潮第十一章论输赢
天魔
张翼轸身不能动,却是听得真真切切,顿时骇然而惊
来人自称罗远公师傅,且说天魔将成,方才一击之力便令他全身脱力,动弹不得,再看来人神色从容,镇定自若,张翼轸心知二人所说定是不假,不由心中暗叹,今日莫说杀死罗远公,怕是自身也是难保。
为何老者至今稳如泰山,却是不动声色,难道他被天魔的名头吓住,不敢再出手拒敌,只等坐以待毙
张翼轸心中疑问连连,正要开口相问,却见来人回转身子,冲他淡然一笑,却道:“张翼轸,久闻阁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你伤我门人,打伤天媪子和罗远公,虽然行为不端,不过念你初犯,且饶你一次,速速离去即可。”
竟有此等便宜之事,如此惊天修为不将他杀死却要放他离去张翼轸以为一时听错,再一细看,见来人神色淡定,一脸无害笑容,显是并非假话,不由暗暗吃惊为何来人这般大方,微一思忖便开口问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潘恒”
潘恒之名张翼轸却是并未听过,细心一想,眼下他心神失常,或许以前听闻如今遗忘也未可知,当下也不深究,回头去看红枕,却见红枕身影倏忽一闪,竟是眨眼间便被潘恒不知以何等法术摄走。张翼轸自知并非潘恒之敌,也不计较红枕之事,却是看向老者,问道:“千应,你意下如何”
老者站立一旁,看似若无其事,其实早已心神俱疲,只是强自支撑而已,听潘恒说到放张翼轸离去,心思翻转间。却是打定了主意,当下大步流星来到张翼轸身边,伸手将他扶起,随即向潘恒冷冷一笑,竟是说道:“依我之见,你几人还是速速离去为好。省得撕破了脸皮,到时打斗起来,不定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