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仙之体。不过此事也是得益于烛龙的精心谋算,最后才意外令他得了便宜,也算是天机浩渺,非人力所可窥测一二。
想到此处,张翼轸对烛龙与他的神识融合,令他半年以来浑浑噩噩心神恍惚之事也不再心生怨言,说不得还要感谢烛龙一二,便在神识之中向被他禁锢的烛龙神识说道:“不管如何,倒是还要谢过飞羽,若没有阁下的良苦用心,只怕我早已魂飞魄散了。”
“哼,听你口气,全无半分感激之心,却全是幸灾乐祸之意,想我烛龙,拼了神魂俱灭的危险,冒了天大地勇气,将一缕神识附于逆鳞之上,原本以为你一听到可成就飞仙的速成之法,便会放弃一切,只管成就飞仙。不想你竟是身怀巨宝而弃置一边张翼轸,莫要再冷嘲热讽,我飞羽认输便是”
却是烛龙不知何时竟是暗中恢复了清明,所以张翼轸只一传讯,便立时回复说道。
听了烛龙也就是飞羽的无奈之言,张翼轸一想烛龙倒也是死得冤枉,不管是何居心,总归他得了天大地便宜却是事实,这般想来,便下定了决心,慨然说道:“不管我二人以前恩怨如何,以前种种,你虽有杀害婵儿之心,却并未造成事实,而我将你误杀,也算有愧于你。其后你又暗藏祸心,以赠鳞之名行夺舍之实,又是有其心而无其实,两次却都是我得了实惠,若说坦然也是矫情,若说受之有愧也有一二。眼下你的神识依存于我的神识之内,我不杀你,只是将你封闭于此,待你神识恢复大好,再有机缘之时,我再为你寻得一副灵体,让你重生而出”
烛龙听了却是半晌无语,末了却是叹息一声,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今我全无一丝反抗之力,一切只能听由你的安排,我又能有何话说”
听出烛龙口气之中的落寞之意,张翼轸也是心有戚戚然,想到烛龙虽然身负残暴之名,却也是先被天庭所迫,其后又被他所逼,一直落到今日下场,也算可怜之人,当下下定了决心,说道:“也罢,我方才之言对天可表,绝不食言。除此之外,我还可答应你一个要求,且说来听听,你有何心愿未了”
烛龙似乎并不相信张翼轸所言,不过二人之间乃是神识传讯,全是由心而发,来不得半点虚假,烛龙微一迟疑,却是答道:“既然张翼轸你有此好心,飞羽确实也有一事相求”
愣了片刻,烛龙终于还是说出心中一直念念不忘之事:“若有机缘,我能够恢复自由之身,愿重回天庭,翱翔于九天之上,朝苍霞,暮云海,是何等的逍遥自在”
感受到烛龙的向往之意和凄凉之心,张翼轸也一时感同身受,只觉烛龙如他一般,身如浮萍,心生孤苦无依之感,顿时心生感念,一口应下:“好,张翼轸在此立誓,定当尽心完成烛龙所愿,绝无半分敷衍之心”
此誓一立,烛龙神识一阵波动,终于认定张翼轸其心之诚,也是慷然说道:“如此我飞羽也在立誓,若得以重返天庭,此后永不与张翼轸为敌,敬其为友”
第六卷望海潮第十八章心意通
听烛龙也郑重起誓,张翼轸顿觉心情轻松,又传讯说道:“既如此,烛龙你且好生休养神识便是,若有需要之时,我再唤你不迟。”
烛龙回应:“好说,日后若有需要之时,可直接问我,定当知无不言。”
说完,烛龙也不多说,自行关闭了神识,陷入沉睡之中。
张翼轸微一定神,正要动身返回如家客栈,忽觉远处有人迅速逼近,尚未来及神识外放感应来人是谁,却见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已经平空现身,正是千应。
千应一脸焦急之色,急急说道:“翼轸,如今三日已到,你怎么躲在此处不回,莫非不想帮我不成”
竟是过了三日张翼轸顿时惊呆,微一推算,果然今日已是和潘恒约定的最后期限,却是沉迷不知时光飞逝,忙恍然笑道:“也不算迟,比起半年以来,我始终与烛龙神识相融,却不管是我还是烛龙,都神识不得清明,恍惚之中,非张翼轸也非飞羽,两相对比,千应,你等上一时半刻,也不为过罢”
千应听了,却是忽然变了脸色,气呼呼说道:“张翼轸,先前是我不对,开始本想助烛龙神识得了先机,是以始终以飞羽相称。不想最终还是被你张翼轸抢先一步不管如何,我也并未用些手段强行助烛龙一臂之力,不过直呼其名而已,若真要以此为要胁,我也无话可说。”
张翼轸见千应气恼,不免哈哈一笑,说道:“此为小事,其实我也知道你的心意,毕竟烛龙与你同源同宗,你有心助他也是正常之举。不过相比烛龙得了飞仙之体,还是不如我张翼轸成就飞仙对你帮助更多,所以你才一直左右为难。既想帮我一把,也担心我得了清明之后识破你的身份,提起糗事却也不好”
千应竟然一时脸红,吞吐说道:“怕怕什么我千应也是一诺千金之人,岂可食言莫要拿话挤兑我,我不会赖帐”
突然间脸色大变,微一愣神,随即说道:“不好,量天尺即将出世张翼轸,此事稍后再提,但说眼前之事,你帮我不帮”
张翼轸心知事不宜迟,也不再多说:“头前带路”
千应微一点头,立时身形消失不见。张翼轸感应到虚空之中的波动之处。心意一动。也是身形一闪。须臾之间便和千应一起来到铁围山山脚之下。
二人不敢停留,脚下快步如飞,迈入铁围山中,正值白天,铁围山中骄阳如火,犹如蒸笼,与晚上情景正好相反,如同置身无边大火之中。不过此等火力别说对如今可以操纵天地元火地张翼轸来说,全无一丝影响,便是对千应来说,也无丝毫不适。
二人不多时便来到与潘恒地约定之处,却见潘恒正负手而立,静候二人到来。红枕站立一旁,面无表情,看也未看二人一眼。罗远公精神大好,断手之处已然完好,站立在潘恒身后,却是一脸肃然之色,看向张翼轸之时傲然而立,竟是自信满满。
天媪子却不在眼前,定是受伤颇重,不知被几人安置到了何处。
潘恒见二人到来,笑脸相迎,说道:“二位姗姗来迟,倒让潘某等得心焦。只差一步量天尺便要现世,若二位再不现身,到时潘某得了量天尺,心中也颇为过意不去。”
千应打了个哈哈,笑道:“大魔之人必有大量,必定会信守承诺。承蒙阁下久等,稍后等我取了量天尺,可饶你一命。”
听了千应的狂妄之言。潘恒朗朗一笑,摇头说道:“不必逞一时口头之快,你我二人是现在便动手,还是待量天尺出世之后,再一决胜负”
千应微一沉吟,推算出量天尺出世在即,怕是就在片刻之内,便说道:“不如就等量天尺出世,也好让我二人将心落到实处,省得打了半天,最后量天尺却又得不到,岂非白白浪费力气。”
“正合我意。”潘恒点头一笑,好整以暇后退一步,扬手间打出一个禁制,将方圆千丈以内笼罩其中。
张翼轸微一动念便适应得知,此禁制并非是为困人,却是为了防止宝物瞬间脱逃而设,心中倒也暗暗赞叹潘恒行事倒也磊落。只是对红枕的变故心生疑虑,却又不好上前问询。又暗中打量了罗远公几眼,觉得罗远公气定神闲,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难道三日之内也修为大进不成
gu903();静候片刻,忽见几人所站之地东南之处,草丛之中蓦然迸发万道青光。青光缭绕,如雾似云,又非云非雾,犹如水流流动,又如火焰飘忽,却是闪烁之间,形成一把长约数丈的尺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