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两人见面聊了一下,顾冬凝隐隐的有些怀疑,墨允罡嘴里的白雪和顾青岩身边的这个白雪是不是一个人,又跟她自己什么关系?
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非常敏锐,如果她不查明白了真的会寝食难安,哪怕是回了苏城也一定静不下心来。她将那场车祸的前后跟何律师说了,让他帮忙查一下当初认罪的那个男孩的资料背景。
对方说会尽快的给予回复。
顾冬凝没想到这样快的就接到何律师的电话,她从床上坐起来,晚上没睡好头很疼,但还是强打起精神,“何律师?”
“顾小姐,见面谈吧,我查到几个讯息,有点眉目,但是有些细节需要跟你核实一下。”
“好的,那你定时间,我马上过去。”顾冬凝一听有了眉目便是来了精神,她迅速的穿戴妥当后便去赴约。
对方定的地方就在三齐事务所的附近,也算是闹市区,早上上班的点难免堵车,顾冬凝赶过去的时候就有点晚了,这会儿车子还在堵着,照这个速度还不如她走过去快,顾冬凝索性跟出租车付了款后直接往那边走去。
这个冬天很是寒冷,天气预报说过两天就要下雪了,到了冬天似乎不下场雪就跟没有过冬一样,今天的天稍微有点儿阴冷,她脖子上红色海马针的长围巾松松的围在脖子上,衬得她的面容愈发的白皙,脸蛋也更是显得那么一点点。
墨成钧心情很堵闷,那种郁闷烦躁从心底翻涌而上,这种焦躁感真的很要命,路上陆川接连接了几个电话,说是墨允罡有连番的小动作,他竟然也无心听下去。
“怎么办,放着他?”
“你看着办吧,也让他尝点甜头,偶尔我们也要表现出被动的样子,不过装你也要装的像一点。”墨成钧淡淡的说,他偏开头,视线透过车窗望出去,男人的眸光瞬间眯起来。
顾冬凝正双手抄在口袋里穿过堵着的车辆往路边走去,一身浅蓝色的中长款羽绒服裹在身上,男人喉结有些收紧,他伸手拉开车门,“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陆川正接着电话根本顾不上问他什么,男人早已经下了车,他顺着墨成钧走的方向望过去,如果没看错,远处走着的那个女人,应该是顾冬凝。
讲完电话挂断,陆川探头往外瞅了瞅,他收回视线,也是,能让墨成钧这样心不在焉的人,估计也就顾冬凝一个了。
☆、173她回来,为的什么?
墨成钧跟着进了咖啡厅,他一眼扫去就看到顾冬凝坐在一个男人的面前,他眯着眼看过去,那个人他倒是知道,承安市有名的律师。
脚步顿了下,男人随即坐进一边的位子里。
“抱歉何律师,耽误您的时间了。”
“没事,这里离我公司近,我来回的很方便,这个时间点正是堵车的时候,我料到了。”何律师微笑点头伸手示意顾冬凝坐下。
“顾小姐,这次约你出来是你要的东西有了眉目,昨晚我回来之后给朋友去了电话了解了一下,很巧合,他刚好知道一二。”何律师毕竟是在这一方面的专家,想要查这类的案子实在太容易了。
顾冬凝正襟危坐,“您说。”
“你说的这个探视时间,根据你的描述排除了之后就剩三个人,但是并没有叫白雪的。”何律师将一张纸递给顾冬凝,上面用笔画出来了三个探监的登记记录,通过时间年龄性别的对比后就剩下这三个人接近她要找的人。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听别人喊她白雪。现在怎么办?”
“别着急顾小姐,我做律师这么多年,有时候我们会从关联事项中再进行寻找。”何律师手指伸出来点在其中一条记录上,“这个叫秦景的,她去探望的是一起交通车祸的罪犯,而且很巧合的是,对方制造车祸的目的是冲着你去的。我想,这个叫秦景的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叫白雪的女人。”
这是作为律师敏锐的直觉。
顾冬凝只觉得脑子嗡嗡的,似乎有些猜测在逐步证实,可真的听到时还是惯性的咬紧了牙关,“白雪和这个男孩子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老乡。”这个倒是很容易查,何律师双手手指交扣在身前,“我调出来当初那起车祸致人死亡的案件,确实有几处疑点没有证实,但是结案很匆忙,如果顾小姐想要重新调查这案子可以找我,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景新托付给我的事情,我就是分文不取也一定帮你办好。”
“谢谢你何律师。景新跟我说过,让我可以完全信任你。”顾冬凝微笑,“我要好好想一想,如果有需要我再给您电话。”
“好。那我等你电话。”
何律师还有事情忙,很快便是离开了,顾冬凝坐在位子上,她透过玻璃窗户往外出,外面车水马龙的,室内完全感觉不到冬日的寒冷,可她却觉得浑身冷意。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恨,可以这样罔顾人命?
白雪对她的恨意,顾冬凝能够明明白白的感受到,那样仇恨的眼神和冰冷的语气,如果可能的话她相信白雪恨不得拿刀子在她身上剜肉,可是冬凝不明白的是她跟白雪的唯一交集就是王婧给白雪毁容那一次。
无端端打了个寒颤,顾冬凝匆忙端起面前的咖啡浅酌,手指都在轻轻的颤抖,她本身也不相信那个男孩子势单力薄的能策划那样一起车祸。
想到墨允罡嘴里曾经提到过白雪这个名字,很多事情联系起来,让一切都逐渐清晰和明朗。
墨成钧坐在不近不远的地方,他自然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可何律师离开后她就一个人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发什么呆。男人思量片刻还是直接走了过去。
“不是回苏城了?怎么又回来了?”男人径自走过去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坐在了她对面。
顾冬凝看着他,眸子一点点睁大了,似乎是很不可思议他会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口气有些不悦,“想回来就回来了,还需要我跟你汇报吗?”
“如果你想汇报,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听听。”男人眉角挑起来不紧不慢的说话,可眸子却盯紧了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探究某种可能性。
顾冬凝哼了声,刚想说什么却突然盯住男人的脖子,几道犀利的划痕从衬衣遮掩下张扬着暴露出来,女人眼睛里冒出一簇簇火苗,她手指用力压在桌面上,费尽了心力才勉强压下冲到嘴边的话。
那股子气闷让她在一瞬间几乎控制不住的想把面前这个男人的脸都给抓花了,可到底是在失控之前找回了理智。
她这样灼热的视线,哪怕她什么都不说,墨成钧到底不是迟钝的无可救药,他伸手压在自己脖子上,略微的疼痛感让他一下意识到她看的是什么,墨成钧还记得自己浴室洗刷时候沐浴乳涂在身上时候微微的沙疼,脖子上的抓痕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他背过身去对着镜子,能看到后背上大片的抓痕,红色的一条条的指痕似乎在讽刺昨晚一切的荒唐。
他脸色瞬间黑了下,不给她开口机会快速转了话题,“你找律师做什么?”
顾冬凝刚想反驳他,却突然想到什么,她眯起眼睛来看他,“我出车祸的时候,那辆车是你派人给我送过来的,那人是谁?还有,从哪个车行提的车?”
她心里隐约有了猜测,只是还需要继续去证实一下,刹车有问题,肯定是送来的时候动了手脚。这跟白雪,跟墨允罡到底是有什么关联?她想要弄明白。
墨成钧深深看她一眼,眉心蹙起来,“我说过这件事我来处理的吧!”
整个事件他并不想顾冬凝掺合进来,而且他以为她离开承安市已经是有了这份自觉。
“你知道实际的情况是不是?”顾冬凝现在无比确定墨成钧一定是知道的,“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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