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是为了你好,要不,这样吧,你跟着二婶学着怎么照顾人,等你学会了,嗯,婶婶觉得你学的可以了,那时候你就能跟你二叔说,去照顾你阿娘了,你说这样好不好?”
玉姐儿眼泪汪汪的纠结了好半天,勉勉强强点了下头。
姚世子妃久病不愈,被送到城外觉明庵静养,几年后,悄无声息的死在庵里,直接葬在了庵后的荒山上。
几天后,端木莲生就请了大老爷端木敏等人过府,三兄弟心平气和的分了家,官家赏了座府邸给端木莲生,隔天,李思浅就带着玉姐儿搬了家。
端木明节和熊三奶奶都病着,熊大学士却突兀的插了手,打发熊三奶奶的阿娘和兄嫂过府,在端木莲生搬走后隔天,把两人挪进了端木明节分得的一座五进小院。
父丧母亡,分成三处的端木家三兄弟都要闭门守孝,端木莲生一来是武职,二来,他领着南军统领一职,这丁忧是不能了,忙过百日,端木莲生就照常上朝了。
小高三月里成了亲,遵大长公主的严令,本该热闹喧天的亲事低调到几乎到京城百姓几乎没看到什么热闹,年青的高王爷就把王妃娶回家了。
李思浅守孝不能外出,小高和姚章慧就上门来看她了。
姚章慧拉着李思浅去看她的新宅子新园子,进了园子,见四下无人,低低道:“有几件事想问问你,一来是老祖宗的交待,二来,我也不放心,大姐姐究竟怎么了?怎么呼哧巴拉的就送到城外去了,还是觉明庵,老祖宗说那不是个好地方,到底出什么事了?”
“世子的死,世子妃也担着干系,二爷才刚知道。”李思浅低着头走了十几步,才含糊了一句。
“真让老祖宗猜中了!”姚章慧抚掌感叹,“老祖宗说,依二爷的脾气,只要大姐姐没对不起先世子和玉姐儿,他就绝不会委屈她,果真是这样!”
“老祖宗身子怎么样?前儿听二嫂说,看着脸色不大好。”李思浅转开话题。
“唉,不光是脸色不好,这小半年,老祖宗一直不怎么好,夜里睡不沉,盗汗,前一阵子又添了头晕目眩的毛病儿,胃口也不好,吃的只有从前的一半,人瘦了很多。”一提大长公主的身体,姚章慧顿时愁容满面。
“太医怎么说?”
“能怎么说,每回都说没大碍,问急了,就说上了年纪,这些都是要经历的事。”
李思浅听的心凉,上了年纪,经历了疾病,下面就要经历死亡了!
“也别光指着太医院,外面的好大夫更多。”
“上个月你外翁荐了位宗先生,细细诊了大半天,说太医诊的极好,药方也极好。”姚章慧连叹了好几口气,她也知道,老祖宗这一趟只怕是大限到了。
李思浅呆呆的站着,突然悲从心来,老祖宗要走了,外翁有一天也会走,一想到外翁会走,李思浅顿时心如刀绞,扶着棵树,垂着头泪如雨下。
靖海王府,林明月送走婆子,慢慢挪回屋里。
屋里,靖木睛还睡着,林明月摸着椅子扶手,慢慢坐下,呆怔怔望着窗户出神,翁翁要见官家,让寻三哥想办法,可三哥……
还是听翁翁的安排,若是翁翁能翻了案出来……表哥已经没了……就算表哥没了,宫里有姑母,翁翁若能翻了案,自己至少不必寄人篱下!
林明月站起来,吩咐婆子备车,她要去看望三哥和三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