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婢子……是昨天,大娘子说一早过来看大姐儿,婢子想着大姐儿必定盼着大娘子早点过来,这才等在这里。”
“也就是说,你是自作主张跑到这儿来的了?”李思浅没理会槐花的申辩,只盯着自作主张这一条,槐花看向玉姐儿求助。
“府里的规矩都跟她们说过没有?”李思浅问向乔嬷嬷。
“回太太,大姐儿搬回来当天就说过了,照太太的规矩,一条条都背过了。”
“那就好,看样子,”李思浅转向槐花,“不奉差遣不许越界乱走这一条,你忘的干净,你是林大娘子送给我们大姐儿的,如今你的身契还在你们林大娘子手里,我也不便罚你,乔嬷嬷,挑两个稳妥人,把她给林大娘子送回去。”
“你敢!”玉姐儿气的脸都变形了,紧捏着拳头冲李思浅怒发冲冠。
“你跟我过来。”端木莲生一张脸铁青,点了点玉姐儿,转身就走。
玉姐儿一时茫然,李思浅微微侧头看着她,都说女儿的智商是父母的平均,这位大姐儿但凡能从她爹那里分到一星半点,也不至于这么蠢吧,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这幅德行!
人家送人给她却不给身契,她竟一丝不妥没觉出来,唉,就算当年姚世子妃把她关笼子里养出来的,可她被放出笼子也有两三年了,怎么还是一点长进没有?
“你跟我来!”李思浅暗暗替玉姐儿叹了几口气,就收拢起精神,点着乔嬷嬷。
乔嬷嬷跟着李思浅进了上房,李思浅坐到炕上,看着乔嬷嬷,神情冷峻,“嬷嬷是个懂规矩的,我和二爷不在府里,有客人上门,照常理,嬷嬷就该禀了大姐儿,哪怕她年纪小不知道怎么处置,你也要禀了她,再告诉她照旧例当如何如何,是这个理儿吧?”
乔嬷嬷缩了缩脖子,“理是这个理儿,可林大娘子……”
“就是因为来的是林大娘子,所以你就自作了主张把她打发了是吧?”李思浅打断了乔嬷嬷的话。
“太太也知道,那位大娘子没脸没皮,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乔嬷嬷很是忿忿。
“那又怎么样?”李思浅心平气和。
“姑娘!”乔嬷嬷张嘴想解释加劝说,“这事不能不防……”
“有什么好防的?进不进门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后院多一个姨娘少一个姨娘,你什么时候这么心眼小眼光短的了?”李思浅淡然依旧。
屋外,端木莲生正抬手制止要打帘子通传的丹桂,摆手示意她退后,自己却悄步上前,站在了窗外。
“我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么?咱们这后院的妾侍美人,就跟枝头的花一样,一季开过,还有一季,一直开到你们爷死了为止,你防这个做什么?何苦呢?”
“姑娘得想想柳姨娘!”
“呵!”李思浅一声轻笑,“你是担心林氏做了第二个柳姨娘?你放心,莲生不是阿爹,做不出那样的混帐糊涂事,再说,这是京城,莲生是个有雄心大志的,象阿爹那样宠妾灭妻坏了名声,他舍不得,再说,我也不是阿娘,嬷嬷,我这是最后一次跟你说,若还有下回,下回你再这样替我打这个压那个,恨不能爷后院光秃秃一朵花没有,我就把你送回去,你跟阿娘做伴好了,我是不敢用你了。”
“唉!”乔嬷嬷长长叹了口气,“好吧,姑娘教导的对,是我又多事,姑娘这么说也是,当初老太太要是有姑娘这份心境,也不至于苦了这么些年,算了算了,以后不管了,说起来做男人真是好,这一岔接一岔的花,一直开到死!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