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皇子挺好的,白玉无暇,若能有几个智慧有德的先生从小教导,不说一代明君,至少差不到哪儿去,那位刘才人脾气品性如何?”李思浅的想法偏到了另一边。
端木莲生低头看着她,李思浅仰头掂脚,突然在他唇上点了下,“女人发起疯来很可怕的,何况大爷那份孝心,比二十四孝都孝得多,你在女人身上吃的亏不少了。”
“嗯,吃你的亏我心甘情愿,求之不得。”端木莲生面容一下子变的柔和非常,紧搂着李思浅,在她唇上温柔的贴了一会儿,“有你真好!浅浅!这位小皇子,确实非常好。”
禁中景福宫,宋皇后觉得她快要气疯了。
宫里突然冒出个小皇子,而且已经快三岁了!
“娘娘!娘娘您千万不能生气!您平一平心。”自小侍候宋皇后的心腹姜嬷嬷急忙上前,轻柔的抚着宋娘娘的后背连声劝解。娘娘是脾气暴,怒极了都能背过气去。
“你!你给我仔细说!仔细说!到底是谁?是谁?这到底怎么回事?”宋皇后指着垂手侍候在侧前的严尚宫,声音凄厉。
“娘娘想想,瞒天过海到这份上,这手段整个禁中,除了秦娘娘还能有谁?听说刘才人和小皇子就住在秦娘娘院子后面,就是那处只有四五间屋子的小院,娘娘您想想,大爷想承位,陛下无论如何也是不肯的,秦娘娘多聪明的人,现在有了小皇子……娘娘,说句不该说的话,陛下真要是……太子殿下哪还有活路?就是娘娘也没有活路,还有宋家……要真是这样,陛下百年后,这宫里就只有秦娘娘了,到时候她想干什么不行?娘娘,这一回,您无论如何都得当机立断了,不然……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严尚宫忧思忡忡,急切非常。
她确实急切,她恨死了秦荷叶!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断!
当年是她和她一起选去侍候官家成人。
她进宫那时候家里穷,她不象秦荷叶,她是自愿进宫的,有了她进宫的那十两银子,他大哥才有了做生意的本钱,他大哥是个有本事的,没几年,生意就越做越大,家里有钱了,银钱多的是,可宫里却没来宫人内侍赎身的例。
家里越过越好,她父母哥哥们心疼她在宫里当差受罪,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钱,总算打听到侍侯官家成人这个的差使,又花了上千的银子,才帮她谋到这差使,她去侍侯官家,家里重新买了宅子,把她的院子都准备好了,她天天数着日子盼着官家大婚……却等来了秦荷叶怀了身孕!
她差点死在那场大祸事中,她熟悉的、认识的人,死了好些好些……
秦荷叶生下了那个据说能护佑皇家子嗣的孩子,却绝了她回家的路,她受了五品的衔,进了皇后宫里侍候,她不在乎几品,更不在乎那些俸禄,她只想回家,和父母哥哥、还有侄子侄女们一起……
她恨她,恨不能把她碎尸万断,恨不能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娘娘,您就是太慈悲了,当初要是……”严尚宫做了手势,“当初娘娘要是能狠下心,哪会有今天这样的祸事?秦氏这样的贱\人,她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她可不象娘娘这样心慈,娘娘今天再不下狠手,到明天……娘娘!您想想前朝的王皇后,心慈手软,到后来,生生被人做成了人彘!”
“你这是怎么跟娘娘说话呢?”姜嬷嬷受了俞相公嘱咐,娘娘和太子如今这样的地步,最需要的不是做什么,而是不做,什么都不做,这样才不犯错,对于太子来娘娘来说,只要不错就万事大吉!严尚宫的话太过份了,姜嬷嬷不得不抢在娘娘前头厉声斥责。
“嬷嬷!”严尚宫一改平时的温婉随和,神情急切凌厉中带着丝丝疯狂,竟看的姜嬷嬷一阵心悸。
“嬷嬷不要以为这祸事就是娘娘一个人的!娘娘不好,你!我!这满宫的人!哪个能逃得了?小皇子都三岁了,娘娘竟一无所知,这样瞒天过海的本事,除了姓秦的贱\人,还能有谁?谁还能有这个本事?当年她能偷怀龙胎,还能平平安安生下来,今天她就能借腹生子,借别人的儿子当太后!你不让我说,是要害死娘娘吗?当初要不是你拦着娘娘,一杯酒毒死了她,哪会有今天这样的祸事?你还要劝!还要拦!你就不能让我说几句真话?让娘娘有条活路吗?”
严尚宫越说越激动,直激动的浑身发抖,满脸泪痕。
这回她再杀不了她,也许她就真要看着她做太妃、做太后,儿孙满堂,享尽天伦之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