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慧慈这一番有条不紊的吩咐,李思浅高高提起的人渐渐驰下来。
李思汶沉沉睡着在方丈室内,隔着竹帘,大相国寺几位辈份最长、修行时间最长的半百老者声音和谐一致的念诵着经文,仿佛唱歌一般,李思汶呼吸越来越绵长,那双紧拧的眉头仿佛舒开了些,又舒开了些……
这经文要念上十天半个月,李思浅见李思汶沉沉睡着了,悄悄退出,先回去宫里了。
半个月后,李思汶虽然还是有几分惊惧之意,人却清醒了,李思浅听了慧慈方丈的建议,将李思汶送到城外觉明庵休养。
陆成那桩抛绣球的差使也有了几分眉目。
“娘娘,郡主这主意也有姚夫人的意思,”陆成先将为什么会抛绣球这事打听清楚了,“姚夫人经的多见的多,大约是担心郡主的亲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姚夫人的意思,凡事都正大光明让大家伙儿都看着才最好。”
陆成的话含含糊糊,意思却明白,姚氏这是怕李思浅在玉姐儿的亲事上动了手脚,害了她家玉姐儿,所以才要抛绣球,公示于众,她李思浅就没法下手了!
李思浅轻轻‘哼’了一声,这娘儿俩最大的毛病,就是自视重要,就她们俩这样的人,她李思浅犯得着难为?值得她拿自己的名声去难为?太蠢,就让人无话可说。
“小的也觉得抛绣球好,都在明面上,遂了郡主的愿望,又热闹喜庆了一回。”陆成看着李思浅的脸色陪笑道。
“她们虽然糊涂,可咱们不能糊涂!”李思浅教导道:“郡主要过得好才行,陛下那样的性子,那些虚礼他从不留意,他看的都是实在东西,郡主婚后日子过得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是!娘娘慈悲!”陆成顺手拍了一小马屁,李思浅示意他接着说。
“小的和柳夫人的意思,这绣球怎么个抛法倒不要紧,要紧的是,接绣球的都是些什么人。”陆成一边说一边留意李思浅的脸色,见她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忙接着道:“小的和柳夫人商量了,这接绣球的人,得细细挑选才行,到时候,一定得不拘砸着谁,这亲事都是门好亲!小的在宫里,来来往往也这宫里这些人,倒是柳夫人,交游广阔,小的的意思,这寻谁来接绣球的事,就得柳夫人多出力了。”
李思浅慢慢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柳夫人三子一女,都成了亲了,在挑亲家挑媳妇这件事上,她确实最有经验!
柳夫人这人选挑的极其艰难,她看得上的,十有八九不愿意娶公主、郡主。再一听说是玉姐儿,跑的就更快了。
拼命往上巴结想以此为晋身之道,结个后台好当官的,几乎没有柳夫人能看上眼的!
挑了大半个月,一共挑了两个半人,那半个在柳夫人进宫见李思浅之前,又拦住柳夫人,把自己名字从那那儿删除了了,柳夫人急的嘴角一溜小泡,
好在李思浅早就有话,这事不急,可以照半年一年找,李思浅的打算,这抛绣球,要等到莲生凯旋回来时,当着莲生的面来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