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是宿舍楼与食堂。士兵的宿舍楼有三层高,最高的地方有一个隐藏的岗哨,由机关手与狙击手把守,站岗的人并不是陈建邦的连队。
他们连队很普通,狙击手不是他们能训练出来的,他手底下能扛火炮到处跑的人倒是不少。
另外两个岗哨分布在营区外面,实时监控着,陈建邦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两个岗哨,因为在上辈子,这两个岗哨的人在站岗期牺牲了。也不知道楼顶的人是干什么吃的,配着最好的装备,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现在这些士兵是陈建邦的兵,他训练了将近一个月才有现在的成效,并且分到北哨的都是他们一连最出色的士兵。要是这些士兵也牺牲了,他肯定是舍不得的。
陈建邦和苏向前趴在岗哨身边。
因为地理位置特殊,他们站在营地外面的哨位都是趴着的,这样的哨比站哨要舒服一些,但也很容易就睡着过去。
来上哨之前几个士兵都越好了今晚后半夜换着时间睡觉了,只是他们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他们连长居然跟着他们站哨!
不得已,几个士兵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他们目视前方,心里却在祈祷自家连长与指导员赶紧走。
夜色渐深,入了凌晨的夜晚冷得出奇,接近十二点竟然还下起了雪花。
陈建邦的心却更加紧绷了起来。难怪上辈子的今夜那群歹徒能够这么容易就突破了他们团的封锁线,原来是天气来相助。
不过没有关系,上辈子他们能成功,这辈子有他在,那可就不一样了。
他低声朝苏向前吩咐了几句,苏向前往旁边的战友传去,大家很快就打起了精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气,陈建邦伸出舌头来舔舔他干枯地嘴唇,看着前方的眼神却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
终于有几个人背着行李往他们这个方向来,陈建邦等人的心神一凛。
“冉抗日,你和刘胜利去问一下情况。”陈建邦吩咐道。
陈建邦旁边的两个士兵从地上起来,陈建邦继续道:“大年夜还在外面晃悠的情况肯定不对劲儿,你们一定要小心。情况不对就赶紧撤。”
两个士兵齐声应是。
待他们走后,陈建邦和苏向前一同将手上腰间佩戴的□□取了出来,子弹上膛。
苏向前虽然没参加过实战,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件事不同寻常,再看陈建邦的模样,他就更加肯定心里的想法了。
他有点害怕,还有点期待。男子汉大丈夫,没有谁不想建功立业的。
山下的冉抗日与刘胜利到了那几个背着包袱的人面前,伸手做了个停止向前的手势:“干什么的?”
那群人一共有五个,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他们穿的衣裳上补丁带着补丁,佝偻着腰杆,听到冉抗日的问话,他们的腰杆更加佝偻了。
其中一个男的像是他们的头,上前一步把身份证明递给冉抗日:“解放军同志,我们都是清泉镇的人,祖上往三代数了都是赤农。这不,今年年初的时候镇上招工人修路,修咱们热河到蒙省赤城的路我们几个就被招走了。这不就要过年了吗?我们就寻思着回家去看看。”
冉抗日拿在手里打开手电筒细细查看,刘胜利继续问道:“那怎么到了现在还没回到家?”
还是刚刚说话的那个人跟他们搭话:“挣点钱不容易,我们人也多,就想着走路回来,没成想我们在草原上迷了路,就给耽搁了一天,要不然我们昨天就该到了。”
他的话音一落,刚刚还佝偻着腰杆的几个人也都纷纷出言附和。
冉抗日把手上的身份证明递给那个男人,和刘胜利对视一眼,两人在一起共事了三年了,一个眼神,他们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快走吧,马上就十二点了,你们要是走快点啊,准能赶上年午的饺子。”
北河省的人喜欢在新年的初时,十二点之前吃上一顿饺子,听说吃了这一顿饺子,今后的这一年都能够顺顺利利的。冉抗日和刘胜利并不是北河省的人,但是入乡随俗,他们已经吃年午饺子已经吃了三年了。
那几个汉子听了让那冉抗日的话,喜上眉梢,纷纷朝冉抗日两人道谢,其中一个居然还从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包自己卷的烟递给两人。冉抗日与刘胜利怎么拒绝都没有用,另外一个还拿了火柴来给两人点火。
刘胜利两人装作盛情难却的样子低头抽烟,然后借机往两边一倒,手也搭在了胸前的钢枪上。
刘胜利大喊一声敌袭,几个装作工人的歹徒懵了一瞬,而后很快便反应过来,像四面分散开来,同时还从手里拿出了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