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晚上有事吗?”季景天转头问道。
傅听夏下意识回道:“没有啊。”
他说完这句话,连忙道:“你问这个干嘛。”
“去看电影吗?”
“我干嘛要跟你看电影。”
“那你说去干什么?我听你的。”
傅听夏深吸了一口气:“我啥也不想跟你干。”
“包括上床吗?可是你好像也……挺喜欢的。”
傅听夏头痛地地咬了一下唇,想了想道:“你就不能跟我只当陌生人吗?”
“恐怕不行,我比较传统一点,很难把一个在他身上已经用过好多套子的人当成陌生人。”
傅听夏看了一下季景天的背影心想:“一个传统的人能说得出来这样不要脸的话吗?”
季景天原来是这样的吗?傅听夏都快对自己是不是真有上世的记忆产生怀疑了。
“那以这样的方式你认识的熟人……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季景天半转过脸道:“你生气了?”
“我干嘛生气?”
“那就是吃醋了!那我以后只在你一个人身上用套子行不行?”
傅听夏头痛地都要抓头皮了,他终于明白一件事,有些人就算普通人活过几世也搞不过他一世的。
好不容易总算到了燕津学院的门口,校门已经关了。
傅听夏因为要翻围墙进去,只得将车子停在了外面的停车场,车一停好他转身就走,但是季景天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掏出钢笔,在傅听夏掌心里写了一个数字,道:“这是我的bp机号码?只要你有事,就打这个号码。”
傅听夏抽回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季景天看着他的背影完全消失,这才微笑着将手插在口袋里也转身离开。
而在他们的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停了下来,里面一个男人摆弄着相机对宋建民道:“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了,我们回去把底片洗一洗,给原先生汇报去吧。”
宋建民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停车场,脸色在光线不明的路灯照射下,更显得阴暗不明。
原俊楠参加完晚宴回来,他一边扯着自己的领带一边看着摊在自己眼前的照片,坐在一辆自行车上的两个人,被季景天拉着手的傅听夏,微笑看着傅听夏背影的季景天。
他把自己的领带扯了下来甩到了一边,然后坐在椅子上挑起其中的一张照片,看着照片里的两个人,他的眼睛在灯光下,不知道是因为醉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泛着淡淡的红光。
外面有人敲了敲门,原俊楠随手将那些照片放到了抽屉里,转过头来,见是原太太。
“俊楠,景天来了。”
“景天,季景天……”
原太太见原俊楠用陌生的语调念了一遍季景天名字有些不解,只好又轻声说了一遍:“季家那个最小的儿子,跟你爸一样做心外的,你忘了,你们不是玩得挺好的吗?”
原俊楠笑着起道:“怎么可能会忘了呢,我只是有点累,没想到他这么晚来找我。你去休息吧,我来招待他。”
原俊楠站在楼梯的扶手边俯身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季景天,见他手里正转着一只萍果,好像听到了脚步声,他抬起了头,原俊楠与他相视一笑,走下楼梯:“景天今天不是说有事吗,怎么又过来了?”
“给你送生日礼物啊。”季景天笑着随手把手里的萍果抛了出去。
原俊楠顺手接住笑道:“你倒是挺会借花献佛。”
季景天展开风衣,坐在沙发上笑道:“别急嘛,我真是给你送生日礼物的,我有一则有关香山医疗股票发行的消息。”
原俊楠本来拿过一把水果刀正在削萍果,听到这里手顿住了道:“做医疗器械的香山,它不是军队关系户之一吗,你确定?”
“啊,试点之一,60%向公众推出,时间大概就是一个月以后,由银行承办,你不是刚好从清水县撤出来了吗?这不是正好。”
“哦……”原俊楠看着萍果笑道,“景天是在给赵公子跟我说和呢。”
“那你接不接受呢?”
原俊楠笑道:“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景天说一声不就行了,还特地这么费心,什么时跟候跟我这么见外。”
季景天笑道:“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嘛,用不着为点小事而伤感情,怎么样,把这事揭过了吧。”
原俊楠转过头来失笑道:“景天你都说了,我还能……不揭过吗?”
傅听夏站在水笼头旁看了一会儿手掌心里的数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笼头将自己掌心里数字都洗干净,原俊楠给了他太深刻的教训,这辈子如果有得选,那些人里他一个也不想有深交。
他回到宿舍把自己一早就在看的资料都找了出来,然后坐在书桌边埋头书写了起来。
放下书正打算睡觉的方海有些好奇地,仰起脖子看了一眼书桌上大部都是原文的医书想了想问:“傅听夏,咱们是一个班的对吧。”
“怎么你间隙性失记了吗?要不要找精神学科的硕士班学长们看看。”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我们到底有没有一篇需要用英文来写的论文,如果确实有这样一篇的话,我可能就真得要打听精神学科硕士班学长的名字了。”
“没有。”
方海夸张地松了口气:“那你在干什么?”
傅听夏抬起头眼里在灯光下闪过一丝亮光:“参于一个世界级的医学进步议题。”
方海撑起脑袋问:“那有小弟效劳的地方吗?”
傅听夏头也不抬地道:“有啊。”
方海连忙问:“什么?”
“把嘴巴闭上。”
方海扫兴地倒回床上,他睡到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傅听夏还坐在书桌边连姿势都没换过,他抬起腕上的电子表扫了一眼,心里喊了一声天哪,只好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地想:天才就不是个正常人能干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