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gu903();周酒抬眸看向面前趁着黑暗出现在女艺人宿舍的裴淮之,一下紧张过了头,气喘的老毛病瞬间又有了冒头的趋势,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而敲门声却没有停歇的意思。

她双手抵在男人胸膛,说话的节奏都变得断断续续,推着他:“你……快走,会被人看……见的。”

裴淮之眉头微蹙,见她这个样子,便知道是气喘犯了:“别紧张,我锁了门又断了电,她开不进来,你让她别敲了,身边有药吗?”

周酒无助地摇摇头,脸色因不通顺的气流而涨红。

他紧了紧后槽牙,一边手揽着她,大脑空白了一瞬间后,忽然将手伸向西服的内兜,很快,他从里头掏出个按压罐状的喷雾剂,俯下身将怀中女人的小脸微微抬起,对着她鼻腔处连喷了几下。

小姑娘双手不自觉攥住裴淮之西服下摆,顺着气,没敢开口说话。

好在几分钟之后,周酒的气息终于平缓下来。

裴淮之把药瓶塞到小姑娘手中,问道:“最近怎么又开始喘,我记得你已经很久没再发过,药呢?身边不带药你胆子可太大了。”

周酒低着头没吭声。

裴淮之继续问:“喝的药呢?多久没喝了?”

小姑娘别开脸:“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管我。”

裴淮之叹了口气,方才他是真被她吓到了,可此刻也没敢冲她兴师问罪:“晚一点,我让人把药给你送过来。”

第23章.真狠长发凌乱包裹在脸颊两侧,显得十……

门外,祝暖暖的着急关切的声音仍在继续:“酒酒,你在里面吗?我听初蓁说,我们排练完你就已经回酒店了,你要是一个人害怕呆不惯,就开一下门,我进去陪陪你,或者,你来我房间也行,我室友她们今晚要通宵排练的,不回来了。”

裴淮之置若罔闻,甚至觉得听起来有些吵闹,他在这呢,要别的人陪个什么劲儿。

然而周酒却不是这么想的,比起令人恐惧的突如其来的黑暗,深夜里和裴淮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方才还失手将他砸伤,没有什么比这不定时炸弹来得更加可怕。

“你快点走吧,我室友她们马上也会回来的。”周酒方才气喘发作之时,被裴淮之单手揽住腰,一把抱到了桌上,此刻也没想着下来,就那么坐在原地,催着他走。

裴淮之没答她这个,只透着窗外洒进来的微弱的光,仔仔细细观察她此刻的状态,见小姑娘的气确实喘匀了,脸色也从刚刚可怕的涨红,渐渐消退成正常的嫩粉,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忍不住再问了句:“还难受吗?”

周酒一愣,继而想起他指的应该是方才的发病,摇了摇头:“我没事了,你快走吧。”

“胸口呢?胸口还闷不闷?”周酒这个症状其实从小时候开始便时有发生,后来高中的时候,大概是因为学习压力增大,加上一个人住在翡落湾,对周遭的一切都小心翼翼又敏感,因而发作得更加频繁严重,裴淮之亲自带她去了几回医院,对她这个病容易产生的症状和反应,以及发病时候的处理方式,和后续调理休养的注意事项,都了然于心,之前没少操过心,只是后来她到了大学,彻底在翡落湾里被裴淮之当女朋友娇养着,每天只需要注意游游泳,喝喝阿姨送到手边的药,倒是鲜少再发过。

周酒听着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确定气息通畅,胸口的反应也正常之后,再次摇摇头:“都挺好的了,裴淮之,你快点走吧。”

男人仍旧自动忽略她那尾音句句不变的话:“我刚刚给你的药,在手里吗?”

“嗯……”

“好好带着,等会儿再给你送一些过来,胆子还真是肥了,连药都敢不带在身边,刚刚那种情况,要是我不在,你要怎么办?”裴淮之这会儿越想越后怕,骨子里那点儿长辈的架势又摆了出来。

毕竟周酒小了他整整五岁,当年初初来到翡落湾时,也不过就是屁大点的初中生,见到他就害怕又害羞地躲着眼神,他让她喊声哥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乖乖地喊,没在一起之前,他还真把自己当她亲哥了。

那会儿多乖多听话,哪像现在这样,每句话的结尾都不离让他快点走这几个字。

周酒最不爽他这种兴师问罪带着教育小孩儿的调调,趁着夜色仰着下巴不看向他那处,甚至有意气他:“该怎么办怎么办呗,喘不上来气儿憋死就完事了。”

反正这个世界这么苦,她这样的人,从一出生,就被老天爷针对了,后来的路那么难走,也能说得通了。

裴淮之的脸一瞬间黑了下来,话音没了方才哄着她的那股子柔和,板正道:“周酒!好好说话,这种事情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

她知不知道他方才真是被吓到心脏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跳动。

然而小姑娘仍旧满不在意的模样,反正她生来就是个笑话,又有什么是开不得玩笑的。

她没继续搭腔,门外祝暖暖仍旧没走:“酒酒?你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你听得见吗?要不要我找工作人员来开个门啊?”

周酒一下回过神,再次看向裴淮之,下起逐客令,语气有些着急了:“你赶紧走吧!等会儿她们带着工作人员过来开锁了!”

裴淮之不耐地“啧”了声,修长的直接攥住脖颈处的领带,歪着头扯了扯松:“你们这些小女孩儿住在一块就是吵。”

周酒瞪他一眼:“我们就这么吵,也没人让你非要在这儿呆着吧?赶紧走赶紧走,回您的翡落湾,就没有人敢吵着裴总您了。”

“我又没说你吵。”裴淮之快被她这小模样给气死了,然而虽气,耳边时不时能听见她说话,哪怕说得并不中听,甚至字字句句都在让他走,他也仍旧觉得心情莫名地舒畅了起来,男人痞里痞气地勾了下唇,忽然开始耍起赖来,就着坐姿,直接往身后周酒的床上一躺,“没良心的,和我说了这么多句话,哪句是不离让我走的,给你送药来,你倒好,用完我就丢。”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周酒真想随手拿起身边桌上的花瓶,再给他身上来上一下,可他此刻正躺在她的床上,万一砸碎了,脏的也是她的床,她稍稍将这心思压了下来,只是没过一会儿,又听见床上的男人慢悠悠道:“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她们进来了,看见就看见了,我难道见不得人吗?”

周酒此刻压根没功夫和他东扯西扯,只是听到最后一句,她情绪莫名从着急忽地转变为了低落,是他见不得人吗?裴淮之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明明是他处处将她藏着掖着,不愿意告诉任何人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在至亲好友面前,也从未承认过她,介绍过她,周酒眼尾往下垂了垂:“明明是我见不得人。”

几个字的音调明明轻飘飘的,可不知为何,却重重砸进了裴淮之的心脏。

男人从她床上支起身来,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自己某些藏在最深处的,见不得人的阴暗思想,只淡声道:“我从没觉得你见不得人,我只是……舍不得——”

“行了,快走吧,她们马上会进来的。”周酒面无表情再次下了逐客令。

裴淮之话没说完,堵在嘴边,心里也莫名发慌:“你放心,刚刚都和你说了,这酒店是我的,没有我的招呼,别说是工作人员开锁,今晚就是拿核|弹炸过来,这锁都开不了。”

男人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一只手臂撑在她腿旁的桌上,高大的身形将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内,姿势显得尤为霸道。

周酒气得抬起脚,直直往他身上踹了过去,却被他一把扣住脚踝,分到两边去,裴淮之哼笑一声,有意使坏,整个人挤到她两条无力反击的小细|腿中央:“你说,她们在外边喊你的时候,会不会想到,你在这里面,竟然在和我做这种事?”

“裴!淮!之!你不要脸!我才没和你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周酒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杏儿眼瞪得又大又圆,奶凶奶凶的模样看起来,还特磨人。

裴淮之一手揽在她腰间,控制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这样大着胆子喊我全名,比之前阴阳怪气的一口一个裴总,可爱多了。”

担心将她惹急了,怕到时候气喘又犯,裴淮之手上力道稍稍松了些,将那不要脸的神色收起了大半:“放心,要欺负你也得扛回翡落湾再欺负,我暂时还没有在这种集体宿舍搞那种事情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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