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话,又发觉了不对劲,“嘶”了声,十分懵地看向初蓁:“你之前居然来这住过!你该不会是上流圈哪家逃出来体验生活的千金小姐吧……!”
初蓁一时间咬住下唇,睁大双眼眨巴眨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摆摆手:“我不是我不是,我爸妈就是普通打工人……”
周酒瞧了她一眼,小姑娘此刻脸上带着的娇羞和窘迫,似乎和几年前刚和裴淮之走到一起的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她总觉得这事和周起梁脱不了什么关系,只是没打算揭穿,笑着提过两人手中的夜宵,开口帮初蓁转移了话题:“别聊了,再聊就凉了,开吃吧,过了十二点再吃,长胖加倍。”
两人一听这话,立刻闭了嘴,祝暖暖撸起袖子,跟着周酒坐到餐桌前,便准备开动。
初蓁的小心脏还没平缓下来,小心翼翼对周酒吐了吐舌头,稚气地笑了笑,安静地跟在两人身后。
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有说有笑,祝暖暖性子大大咧咧很豪爽,吃了一会儿,甚至想搞上一瓶酒助助兴:“可惜了,我们买不到酒。”
周酒舔了舔唇,望向那边的酒柜:“你等等,我去看看。”
她起身,走到吧台前,看着酒柜上琳琅满目的酒瓶子,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最后随意挑了瓶长得眼熟,印象中似乎见裴淮之喝过的牌子,抽了出来,艰难地开了盖,放到了祝暖暖面前。
反正能入得了裴淮之的口,应该品质还不错。
这下可把祝暖暖吓坏了:“酒酒!你怎么没喝就醉了!这是我们能开的嘛!这节目组肯定不报销的!”
初蓁眨巴眨巴眼:“没、没事没事,就一瓶酒嘛,能贵到哪去……我们少喝点,就喝一瓶就行了,反正开都开了,别的不碰了就行。”
祝暖暖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像是在为自己那卡里的钱默默哭泣:“咱们这夜宵,总共加起来也就不到一千,这瓶酒,你们别看它瓶子小,它年份老,而且这牌子我之前听经纪人在酒会时候提过,最次的一瓶也得六位数往上走。”
初蓁抿了抿唇,她这会儿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了。
周酒心里暗自唾弃了一下裴淮之这个败家玩意害人不浅,而后又佯装淡定:“没事,那个酒店经理说了,这瓶是这标间搭配送的,别的要钱,正好这瓶不用,所以没事……”
能有什么事呢,不就是六位数吗?她开一年挖掘机就能还!上!了!
她这话一出,边上两个已经喝起来了,免费的,不喝白不喝。
周酒也是第一次一次性喝这么多,毕竟自己掏了钱的,开都开了,钱也花了,没道理不多喝两口。
只是过去,她只在裴淮之跟前喝过酒,那男人知道她压根没多少酒量,每回都盯得紧,只让她浅尝辄止,从不许她喝多伤身,每回几小杯之后,便开始进入那些不太健康,需要打点码,上不了什么台面的成年人环节了。
酒过三巡,祝暖暖已经跟条死狗似的趴在地毯上呼呼大睡了。
好在裴淮之给这房间新换过地毯,名贵东西柔软又保暖,睡起来倒是还挺舒服,初蓁大抵比祝暖暖娇气一些,洗完手之后自顾自地半睁着眼,摸到了大床边上。
今晚也是周酒第一次喝醉,她傻乎乎地从餐椅上站起来,晃晃悠悠去了洗手间,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始洗,就听见不远处的房门,有了点动静。
敲门声慢悠悠,一声,两声,而后停了。
周酒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总觉得这下门外的人一定是裴淮之。
换做平日正常的时候,这个时间点,哪怕裴淮之再怎么敲,她也不会主动开门的,可今晚大抵是喝多了,酒精作祟,小姑娘垫着脚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小手搭在门把手上的一瞬间,总觉得已经闻到了那股熟悉浅淡的烟草味道。
周酒一下便皱起了眉头,想都没想,便把门打开,粘着烧烤酱汁还没来得及洗的手指头一下指着裴淮之,说话结结巴巴,带着点儿大舌头,奶凶奶凶的,娇憨却可爱:“你怎么!又抽烟!”
小姑娘说完,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门外裴淮之眉峰一扬,没设想过开门之后竟是这样的状况,下意识一把揽住她的腰,这才将摇摇欲坠的周酒稳住。
“没抽了,刚刚在下来的时候就掐了,怕你闻见。”裴淮之立刻端正态度。
周酒一字一顿:“那!还!是!抽!了!”
“对对对,我错了,我这不是想着你就在楼下,可我身边却见不着你,心里堵得慌,才抽了那么一根,也没抽多少,很快就掐了。”
“你不老实。”周酒已经开始下结论了。
她之前没醉过,裴淮之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傻乎乎的模样,又闻见不少酒味,便问她:“喝酒了?”
周酒乖巧地点了点头。
“喝了多少?”他继续问。
小姑娘伸出了手,开始点着手指头计算起来。
裴淮之眉头渐渐蹙起。
片刻后,屋内传来初蓁同样傻乎乎的声音:“酒酒!快来呀!你房间床上的毯子怎么这么软这么舒服呀!比我房间的好多了!我晚上和你一块睡吧!”
裴淮之:“?”
当他是死的吗?他才刚刚同意她自己下楼来住,她就已经把人都带回床上睡了?
是女的也不行!
周酒只能是他的。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下巴:“到底是谁不老实?”
分手这么久,他可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睡的,翡落湾的灯都已经很久没晃过了。
第29章.直播《演员降临》的第二场直播很快便……
周酒皱着张小脸,别开脸,哪怕是醉了也知道,不能给眼前这混蛋男人随意乱碰的机会。
“你怎么又来了?”周酒把着门框,努力让自己的身子不随着醉意乱晃,也不再让他搀着自己的腰,趁机占便宜。
裴淮之偏了偏头,把别人都叫到自己房里来一块喝酒睡觉了,防他倒是还防得勤快。
“刚不是说了,想你……”裴淮之说这话时,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过去并非这样直白的人,情啊爱啊从来不挂在嘴边,只觉得“想你”“喜欢你”这类词汇,说出来都嫌矫情,因而从未说过,哪怕周酒想他的时候总喜欢黏着他,又或是给他打电话,偶尔还小女孩心思作祟,反问他一句,想不想自己,他总是下意识地避开这样肉麻的话题,要么不吭声,要么便当做没听见,随意说点别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