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2 / 2)

gu903();——这里提一下,这位七公子现在已经鸟枪换炮了,虽还没有请立世子,但他近段时间的表现让六王非常满意,季邺已经成功取代了季堰的位置了。

他本来就有出身,这次北戎三十万大军压境所有目光都聚焦北疆,老皇帝坤氏三大王府都暂时停下内斗,先全力攘外,各方势力都有参与进来,四王六王都是督军,季邺则被推出来领了押运粮草一职,并后续会跟在军中实习,不危险,又能挣军功。

阳都就在身后,快马全速也就一个白日都用不着的功夫,说远也远,但说近也近得很。

季邺一身银色铠甲,拥缰而立,英姿勃发,与昔日那个温吞少言的七公子恍若两人,只不过这次见面,杨延宗很敏感在对方嗅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季邺笑了笑,拱手,目光炯炯意气风发,只是态度比起从前,却多了一点若离:“日后就要慎行多提点了。”

杨延宗眼神闪了闪,也淡淡一笑:“好说。”

之后两人没再废话,开始进行粮草的验收交接。

当天午时不到,杨延宗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的身边来了一名特殊的客人,这位仁兄姓裘名远鸣,是六王的幕僚之一,位置虽不及房先生,但也绝对不低,在六王身边很是说得上话,这次季邺初次出任军职,六王不放心,特地安排他一起陪同的。

裘远鸣站在杨延宗两步外远,身后除了阿照并没其他人,地方空旷,裘远鸣捋了长须,眼睛盯着兵士插进粮袋的长管,粮食沙沙漏出,他嘴皮子微动,却说着完全不相干的话。

“六王病了,不轻。”

这点杨延宗早就知道了,多年培养的继承人就这么没了,亲手杀子,对六王打击还是有的,折腾一轮好不容易淡化事件后,他就病倒了,据说卧榻两天,现今还时不时有咳嗽。

——杨延宗知道的还多一点,早年六王受过战伤,据说用过虎狼之药才缓过来的,是痊愈了,但到底伤了底子,所以六王身体其实并没有表面强壮的。

这般年纪,又病了,该有一点危机感了吧?

不是人人都能像老皇帝般活到七老八十的,事实上季氏皇室长命的不算很多。

“六王对你有了芥蒂。”

原因是左卫都指挥使一职,当时六王府自顾不暇,根本未曾使得出多少力气,可最终杨延宗凭借着他和季元昊的合作与老皇帝的周旋,最终成功上位。

个中详情六王自然不知,但他微微讶异过后,却生出了些不安。

杨延宗实在爬得太快了。

这么一个如狼似虎的男人,一旦生出异心,倘若他不在,绝不是季邺可以制得住的。

季邺是够狠,但他到底太嫩了,别说掌控了,他怕是连制都制不住!

六王身体确实出了点问题,以至于他都不敢赌自己和老皇帝究竟谁活得更久一些。

如此一来,深思熟虑后,解决杨延宗势在必行。

季邺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察觉了父王心思后,他虽没有说出昔日实情自贬,但和杨延宗的联盟也随即单方面宣告破裂。

杨延宗盯了不远处的季邺侧脸一眼,微微转动扳指,笑了一声。

他招来阿照,低声吩咐两句。

杨延宗眉目淡淡,转头立即就撕开了六王季邺父子和谐的面纱。

当天,六王暴怒,他就任督军,人就在距一百余里的名山关附近,季邺领了个调配物资任务过去,当天六王行辕传出暴怒咆哮,六王一巴掌狠狠扇在季邺脸上!

“孽子,畜生!!你大哥一房已经避居,你还要赶尽杀绝吗?”

季堰身死,世子一房零落,而他长子已经八岁了,为防家中再度祸起萧墙,六王把名下好几个富饶庄子及商行店铺等产业给了大房,让世子夫人携孩子们避居出去。

世子夫人去了,然后在路上遭遇山贼,嫡庶四个孩子三死一重伤。

原本查到是季堰昔年仇家七王世子季瑛所为,但谁知现在却突然爆出,实际却不是季瑛,而是季邺安排的,甚至人证物证都找到了。

六王简直暴怒,要说他说爱孩子,那也说不上,否则就不会这么轻易手起刀落,也不会从前没有太留意其他孩子。只不过到底亲自培养了这么多年,养条狗也熟了,更何况是亲儿子,对面季堰和长孙感情还是有一些的,而其他孩子闲时他不大在意,但却不代表六王连活路都不给他们留一条。

季邺这么狠毒,连小侄子都不放过,六王真的惊了,把六王府给了他,他其他孩子孙子真的还有活路吗?

杨延宗直接把季邺的底子掀了,最后的结果是季邺没有再回来,明面告病,但实际上据说是被勒令闭门思过了。

他原来的公职职责只临时交给裘远鸣几人接手。

杨延宗得讯,只冷笑一声,毛都没长齐,就想反坑他?做梦!

……

城头西风凛冽,杨延宗从运粮官手里接过最后一批粮草,和裘远鸣交换一个眼神,后者旋即跟着同伴一起去了洗漱。

裘远鸣就是杨延宗在六王身边发展的暗线,两人关系极紧密,许多六王身边的消息杨延宗都是由此而得的。

刚才裘明远和他说,六王气病,他去探过,情况并不算十分好。

杨延宗垂眸,转了转扳指,这么说来,六王除去他的心情该更迫切了。

他哼笑一声,挑了挑眉。

杨延宗转过身,疾行走出一段,刚回到营房,就迎来了童继恩。

他这边事情可一点都不少。

童继恩并没废话,站直:“杨将军,陛下口谕:该开始了。”

待杨延宗接过口谕起身,他才低声道:“我们在北戎的细作传回消息,北戎大军停下动作,不再反攻古关口,”这点杨延宗是知道的,军报也有,他点点头,童继恩继续说:“据可靠线报,左贤王乌奢屠耆似乎在密谋着什么,”童继恩也蹙了蹙眉,他说出最后重点:“他很可能会再度联络那个叛国者。”

就是两年多前,通敌致使中军大乱老皇帝坠马重伤的那个叛国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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