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蟒蛇喉结耸动发出沙哑的声音来,上涌的血迹让他说不出话来,身体躺在沙发上,不停的抽搐着。
连续的几刀下去深深的扎进他的腹部,但是没能让他立刻断气。
脸色惨白的蟒蛇,嘴唇毫无血色,微微颤抖的的瞪大着眼睛,盯着脸上的报纸。
当然了。
他肯定是看不清脸上报纸的内容。
“……”
大厅里此刻噤若寒蝉。
所有人都没敢说话。
那几个马仔目睹了忽然毫无征兆动手刀扎的蟒蛇的尊尼汪,身子不自觉的跟着颤抖了几下。
“蛇仔,你跟了我这么多年!”
尊尼汪非常淡定的把匕首丢在一旁,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一字一顿道:
“你知道我的,没有十足的证据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托了警署的朋友专门查看了案件档案,这十二具尸体里,唯独没有今晚出现的杀手。”
他捕捉到马仔脸上恐惧且诧异的眼神,为了稳固军心,继续往下解释道:
“最让我怀疑你的并不是这一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很早以前就对我不满意了。”
尊尼汪摸出香烟来给自己点上,吞云吐雾的看着蟒蛇:“在海叔这个问题上,你一直都催促我直接干掉他。”
“我说不要着急,其实你表现出了很大的不爽,你觉得我畏手畏脚,你对我的这个决策很不服。”
“所以,你背着我偷偷的做了些小动作,你知道你有野心,你想自立门户,这些我都知道。”
说到这里。
尊尼汪不再继续往下说了,转而扭头看向靠着墙角抽烟的钟文泽:“阿正,蟒蛇我就交给你处理了。”
“呼...”
钟文泽吐出一口细长的烟线,抖了抖烟灰随即把手里的香烟掐灭,跨步出列:“好的。”
“嗯。”
尊尼汪点了点头,看着跟着上前帮钟文泽往外拉蟒蛇的阿健,嘴角微挑:
“蟒蛇我交给你处理,总不会跟这次一样,某一天蟒蛇忽然蹿出来找我报仇吧?”
这个话,意有所指。
“嗯。”
钟文泽眉头微挑,淡淡道:“既然大佬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我绝对你就不应该问接下来这个问题。”
“我跟别人不一样。”
他的语气同样坚决。
“呵呵。”
尊尼汪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笑了起来,对钟文泽这个回答非常的满意。
心高气傲的人,就应该这样回答。
很快。
尊尼汪一甩手,直接对着外面走去,还不忘记补充了一句:“跟着我尊尼汪混的,只要保持着足够的衷心,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但是谁要是想着反我,那他就是最好的榜样。”
众人面面相觑,听着走廊上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互相对视了几眼,而后纷纷离开。
有了蟒蛇这个前车之鉴,大家一下子就如同变成了惊弓之鸟,生怕再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忙于划清界限。
一时间。
大厅里只剩下蟒蛇与钟文泽、阿健三人。
沙发上。
蟒蛇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座位上,腹部早已经被鲜血染红,灼热的鲜血顺着他的身体将他的身下染红。
他面无血色,嘴唇也呈现出一副病态白,随时都要断气过去,看上去无比的凄惨。
“唉....”
钟文泽深深的叹息了一口,走到蟒蛇的身边,摸出兜里的香烟点上,吮吸了两口后塞进蟒蛇的嘴里。
蟒蛇此刻早已经不能动弹,完全凭借着最后一丝本能,用力的嘬着烟蒂。
才吸了一口。
他整个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跟着吐出一口鲜血。
“行了。”
钟文泽无奈的只能摆了摆手:“我送你一程吧。”
说着。
他弯腰来到蟒蛇的跟前,看着他那逐渐开始涣散的瞳孔,压低着声音,用仅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到:
“谢谢你啊蟒蛇,你不是说过你欠我一条命么,今天你的命派上了用场。”
“真的非常谢谢你。”
钟文泽双手合十,露出一脸虔诚的表情来。
而后。
钟文泽的语气微微停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不再压抑改变自己的嗓音,恢复了钟文泽平日里说话的声音来:
“蟒蛇,不知道我的这个声音你还记不记得?”
钟文泽原本的声音清晰的如同响雷响彻在蟒蛇的脑海里。
“你!”
蟒蛇听到钟文泽的声音,直接觉得无比的熟悉,立刻就想到了那天在山顶激战时候的钟文泽。
“钟文泽!”
他整个人似乎是忽然明白过来了什么,眼珠子大瞪着钟文泽,猛然抬起右手来抓住钟文泽的衣领子。
只是。
这最后一口气他终究是没能顺过来。
而后。
蟒蛇的身子一抽搐,脑袋一歪直接没了声息。
可怜的蟒蛇,这辈子在军火生意上玩的活灵活现,干掉过无数个难缠的角色。
今天,却忽然死在了这种局上,可谓是落差巨大。
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这个跟了好几年的大佬毫无征兆的忽然出手就把自己给做掉了。
一开始。
蟒蛇只觉得自己做错了一步,导致了这无妄之灾,但是当钟文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蟒蛇一下子就忽然醒悟了过来。
这个所谓的钟天正,根本不是钟天正。
他是钟文泽!
差佬钟文泽!
钟文泽的声音,他蟒蛇刻骨铭心,那个让他吃瘪的男人。
就是这么一个死冤家,此刻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改变自己的样貌的?
蟒蛇想不出来。
但是。
他已经反应过来了。
这一切,都是钟文泽在主导。
一时间。
他整个人一下子大彻大悟。
什么钟天正、马克李,什么晚上刺杀尊尼汪的海叔心腹,都只不过是钟文泽伪造出来的现象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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