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里练功,由于寒筝的出面,吟竹自然得释,再将赤嵌来袭的消息转由其通告,便使得众人毫无异议,最终其也列为第六十代弟子,排行二十七。
此时在东山半腰的相思壁前,正站着一个白衣少年,莫浮云。
相思壁以前是没有梅花的,只是一些枯枯的树木点缀着凄凉的石壁,而今却种上了梅花,这个来由不是别的,却是因为莫浮云。
此时站在相思壁前为爹娘诵悼的莫浮云,十七岁的他,身穿公子服,手持白折扇,翩翩公子若金童,看似弱不禁风,却自有傲骨一身,一年之后的他已经不再是往日的养竹人,而是月眉门的一个极为特殊的人物。
一年前,寒筝抱着莫浮云回来后,众人都以为刺中心脏没有好活,却惊奇的发现,莫浮云竟然拥有两颗心脏,刺中了左胸,右胸那颗却依然完好的存活着,于是莫浮云由此续命。
而因为莫浮云的病情,寒筝也决定不去暗器大赛,可见其对莫浮云是如何的重视,为其将名利抛之一边。
莫浮云渐渐好转过来,似乎和以前一样,不喜多言,平淡如同水一般,但是这水却是冰水,不让别人亲近他的心底,那翩翩之谦却是划明了界限,他绝口不提父亲之事,而北辰砂和秦可云也消失在了江湖中,那一夜就如同一场噩梦一般被莫浮云深埋在心底。
后来,大家也明白了莫浮云是男儿身,以莫浮云的身份,被寒筝收为义子,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月眉门的少主人,从此月眉门人的话题中少不了谈论英俊的少主人,能在美若天仙的弟子们口中传诵,莫浮云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他学文不学武,论起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绝不下于当今有名的鸿儒。
以他的聪明若是学武,决然是一代天娇,但是他对武学之不屑,却是有目共睹的,吟竹也终于成为了门下的正式弟子,列为第六十代弟子,排行二十七,但由于其聪颖好学,加上不知何处而来的内力,使得其和大师姐晁冰婴、丁香一起称为“门下三燕”。
莫浮云的身世公开后,他的地位更是无人可否认,谁都仰慕过傲气逼人的莫天命,谁也都羡慕过温柔可亲的秦可云,莫浮云有两块盾牌,想做的任何事情都无人质疑,他就象个不染凡尘的仙人,每日不是吟诗便是纵步于花草丛木之中,丝毫不谈仇,丝毫不谈恨,这样一过,便是一年。
“京洛风流绝代人,因何风絮落溪津笼鞋浅出鸦头袜,知是凌波缥缈身。红乍笑,绿长颦,与谁同度可怜春。鸳鸯独宿何曾惯,化作西楼一缕云。”
莫浮云吟着如此凄凉的词,不觉轻叹一声,抬起头望望天,估摸着时间要到了,便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待走到松月坡的时候,莫浮云停下脚步,直到吟竹二人刀式行完,几个弹跳飞到莫浮云的面前。
丁香擦着额头上的汗迹道:“小竹的功力太厉害了,我的飞刀老是被震开。”
吟竹淡淡的道:“你的功力也不差。”
莫浮云浅笑道:“小竹的功力自是非同小可,勘与大师姐相媲美,五师姐的刀法却是纯熟自然,因势而动,因形而变,亦不可小窥,倘若二人合力,门中之人无人可敌。”
丁香高兴的笑道:“小云的眼力当真厉害,一席话总是让我心服口服。”
吟竹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没有离开莫浮云半寸。
莫浮云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村里了,你们继续练吧。”
丁香乖巧的点点头,恩了一声,吟竹则是轻声道了声:“路上小心。”
莫浮云轻笑了一下,若一朵浮云一般飘去。
第三十五章残缺的奇葩
月眉门外无忧村聂纪雨正在等着莫浮云,事情的由来便是因为寒筝自觉莫浮云学不了武功,却能学些计谋之类,尚能保身之用,于是将想法说了出来,聂纪雨自是不会反对,但是对于这个莫浮云也不过是以一个普通人来对待,哪知教过多次之后,却发现莫浮云天资聪慧,超越常人种种,若不是经脉被毁,必定是天下一大奇才,奈何无力学武,但是传授其一些学问,却也可称为天才。
纵然是孤僻自傲的聂纪雨都从心里称赞莫浮云,其他人又怎看不出来天下的高手都待找寻一个自己满意的天才作自己的徒弟,久而久之,莫浮云便被三个村子的人所认识,在知道他经脉被毁无法学武的同时,一种怜惜之情顿生,加上他的父亲乃是天下闻名的大侠客,母亲又是掌门的师姐,居住在村子里的女子们都是门中之人,许多都是他母亲的师妹或者师叔之类,所以对莫浮云自然是格外的疼惜,加上莫浮云那张英俊的面孔,再多些喜欢也是正常不过了,爱屋及乌的,这些女子的丈夫们自然也不会放过讨好自己妻子的机会,无论是武林高手还是名士之类,便是喜欢指导莫浮云,无论是武功招式,还是各门不传之秘,天文地理,各朝历史,奇事异闻,一年中,莫浮云在这里受益多多,这也为他以后的发展打下了非凡的基础,这里的前辈人物无一不是江湖中当年名声极旺的人,他们觉得对于一个没有武功的人以后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便是关系,于是多多少少都给了些门中的信物和暗号之类,若不是莫浮云婉言拒绝许多,恐怕令牌这些都要装上一个大大的包袱。
而在其中,莫浮云也了解到了定光剑和有关他的门派更深的渊源,虽未习武,对天下各派武学却已了如指掌。
一年的时间,一朵天下间将与天地争锋的奇葩正在成形,天下之局,已未定。
门有门规,聂纪雨是不会将布阵之法传于莫浮云的,但是解阵之术却齐齐的交给了他,阵门渊源,偶有道来,莫浮云总是聆听教诲,从不多言半句,但是只要出阵让其来解,却总是迎刃而解,一想起如此,聂纪雨总是心生感慨,若莫浮云不是月眉门人,若背后不是有如此的势力,自己恐怕早就将其收为弟子了。
聂纪雨如此想,村里的江湖人又岂非不做此想法于是莫浮云每每前来,无论是到哪一家去,总会有三五好友一起跟去,众人在一起切磋武艺,畅谈招法,何等畅快,莫浮云在其中更是获益良多。
夜已深,寒风起,莫浮云从聂纪雨家中出来的时候,已是深夜,走到中途之时,大雪纷降,似要将弱小的莫浮云掩埋。
飘然的身影随风而落,厚大的貂裘裹在莫浮云的身上,暖暖的气流传播到身体的每个角落里,幽香遍地,莫浮云扬头看着等候已久的寒筝,忍不住唤了声:“娘。”
每夜在这里等候莫浮云是寒筝的习惯,便是如同等候着放学归来的孩子一般,自从莫浮云醒来后,认寒筝做了干娘后,二人的感情便深厚了许多,或许在莫浮云的眼中,这个世界,便只剩下寒筝这一个亲人,而对于寒筝来说,自己所要做的一切终于有了寄托,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莫浮云,这朵因为自己而残缺的奇葩。
gu903();听着莫浮云喊了声娘,寒筝心里久久的感动着,微微一笑,将貂裘裹得更紧了些,说道:“这几夜雪都比较大,要不然便暂时不来村子里,如何”在莫浮云的面前,这个将男人拒之千里外的绝色罗兰比任何的女子都美,纵然,她已是天下第一美女,她若天下般任何一位母亲一般,眼里和语言都充满了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