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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抱着暖心坐在那高高的看台之上,静妃郎氏居左,嫔位的陈氏与朱氏居右。
与往年大不相同的是,这高台之后竟然镶嵌着一块茶色的雕花大玻璃,暖心趴在清雅身上,时不时的对着玻璃,做着鬼脸。因为她知道,她的阿玛正带着哥哥们再后头偷瞄呢。
一排排花枝招展的秀女,分成了三块儿,纷乱而有序。
左边的那堆姑娘,面前都放着一个小小的针线筐,在队伍的最前头,摆放着一个香炉,里头放着一支刚刚点燃的香。而右边的姑娘,正对着笔墨纸砚,即兴作画。
这女红和书画均是不容易出错,却也不显出挑的平稳选择,因而人数是最多的。清雅仔细地寻觅了一番,却见董鄂氏果然在右边,拿着书卷儿,继续看得着迷,她面前的画卷显然已经完成了。
这等选秀,对于她而言,竟然是没有一个话本儿重要的,清雅瞧着,真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稳重大方的富察氏则居于左边,只是奇怪的是,她瞧着面前的针线筐子,却并无急着下手的迹象,眉头有些轻蹙,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清雅放眼一看,却见她的那筐子里,竟然彩色的线都是断了的,只剩下显得有些晦气的黑白之色。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那么富察氏该如何应对呢?
而居中的那些秀女,则是要表演琴技和舞蹈。前头的那些个姑娘,大多数都只算得上会乐器而已,谈不上精通,倒是让台上的人,看得有些昏昏欲睡。那些紧张得弹错音,或者是断断续续的,自然不消说,也是要被撂牌子的。
到最后可算是到了清雅最期待的压轴的几人。敏珠的侄女儿博尔济吉特氏穆旗儿,钮钴禄家的嫡女宝瓶以及介福的长女佟巧真。
钮钴禄氏今儿个穿了条雪白的长裙,手里扎着七彩的丝带,黑瀑布般的长发直泻而下,只在头顶上用白玉簪子挽了个小花髻。一双丹凤眼俏生生地望着台上。她这一身衣服,真真是让人觉得无比的怀念。
云曦当年也是穿着白色的舞裙,手持彩色的丝带,招引来了无数的蝴蝶,方才轰动全场的。
清雅勾了勾嘴角,这姑娘看来瞄准的不是太子妃的位置,而是她的皇后宝座呢!胤禟果然这辈子都要被“云曦”给缠着。她那双媚眼,看的哪里是高台,分明是透过玻璃,诉说情思吧!
那么宝瓶姑娘,今儿个会不会引来蝴蝶呢?
只见她朝着台上微微鞠了一躬,抬了抬手,一旁的琴师便奏响了乐章。依旧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她那笔直的垫着的脚尖,一下子便引起了现场的惊呼声。清雅倒是觉得,比起钮钴禄氏,腿长脖子长的博尔济吉特氏倒是更像一只天鹅。
当年董鄂氏凭借琴技抢了云曦的风头,如今的宝瓶可是不敢再寻闺蜜来助阵了。
清雅捂了捂嘴,侧头对着陈氏说道:“妹妹你瞧,这钮钴禄氏的姑娘跳得当真是好,当年大选的时候,他们家的云曦便是跳了这支曲子,还引来了许多蝴蝶呢,万岁爷若是来了这里,定然是无比怀念的。”
坐在玻璃窗后头的三个儿子都同情的看了九阿哥一眼,阿玛啊,这不是我们不帮你啊,你要怪就怪那个叫什么宝瓶还是宝盆的吧,若不是她,额娘保证不会想起您当年的小情人儿,然后晚上对你施加酷刑的啊!
九阿哥一个寒颤,赶忙传音给清雅道:“媳妇儿,爷当年可是没有来看的,一点都不怀念。”
钮钴禄氏在石板上跳着,高速的旋转,伸出双手,等着蝴蝶飞过来。可是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乐师的琴弦都快崩断了,也不见一只蝴蝶飞过来。
“画虎不成反类犬,真真是笑死人了。招蜂引蝶,别引来一堆虫子就好。”一个刺耳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竟然是巧真。她的话音刚落,众人果见钮钴禄宝瓶所站的地方,聚集了一堆的蚂蚁,密密麻麻的,让人瞧着起鸡皮疙瘩。
宝瓶一声尖叫,冲破云霄,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跳舞,什么形象,什么**!她不过也只是个水嫩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罢了。
瞧着那群蚂蚁,哭丧着脸,拔腿就跑,竟然像只小兔子似的。
台上的朱氏一下子没有崩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这场面当真是太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