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七十多岁的老爷爷正在救护车上往普安赶。”他这么说着,走到床头柜旁拿起吹风机,“因为情况比较棘手,所以他们希望我过去主刀。”
这话说完,他已经打开了吹风机。
他头发短,吹干只需要片刻,等屋子里重新归于安静,他拔了插头,转过头看向她:“抱歉,我现在需要立刻赶过去做手术。”
东厢房。
昏暗的卧室里,江挽川闭了闭眼,额角慢慢浮现起了细密的汗珠。
平板依然在孜孜不倦地播放着《双面犯罪者》,而此刻在这之间,却夹杂着一些细细的声响。
孟恬纯是新手,只是凭着脑袋里以前听过看过的碎片信息初做尝试。但因为莽撞青涩带来的奇效,却让人反而感觉到格外难耐。
有一刻,他下颚紧绷着,用手轻扣住她纤细的肩膀,直将她往后推。
孟恬被推得一愣,抬起头,她小鹿般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他:“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
他不发一言地看了几秒她泛着淡淡水光的樱唇,直接将她反身往下压。
下一秒,可怜的无人问津的平板终于被江挽川从抱枕下面拽出来,按了关闭键。接着,便连同靠枕一起,直接被狠心抛下了床。
“没有不对。”
他又转过身动作迅速地拿起一旁的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高了点儿避免她一冷一热感冒。然后低下头,眼眸渐深,呼吸急促地在她纤细的颈侧旋下一个吻,“是太对了。”
孟恬被他压着稀里糊涂地一阵亲,直到胳膊和腿都暴露在空气中觉得冷,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哪里好像不太对劲:“江挽川,我刚说过,今天我要主……”
“宝贝儿,主导有很多种方式的。”
差点儿被弄得提前投降面子全失的大明星将人不轻不重地摁在身下,语气温柔地开始日常哄骗,“比如,等会儿让你在上面,好不好?”
上面。
她想了想。
按照从前的经历来看,似乎在上面的人都是他,在下面死去活来的都是自己。
那如果换一换,她这回也算是主导了吧?
也就能避免死去活来了。
“行。”
思及此,她心满意足地闭了闭眼,顺从地应了声,“那你别忘了,等会儿我要在上面。”
……
江挽川把人抱进浴缸,用手轻轻地揉了下她都有些泛起青红的腰际,亲了亲她的下巴:“甜甜,在上面的感觉,怎么样?”
浑身散架的孟恬:“……”
她真是失了智才会听信这个姓江的人的谗言!
好家伙,她想得可太美太单纯了。按照他说的“主导”,她非但没感觉自己今天翻身农奴把歌唱,反而觉得自己比起平时被折磨得更凄惨了。
“反正,我是很喜欢。”江挽川替她开了热水,扒了下自己汗湿的发,俊逸的脸庞上带着抹神清气爽的笑,“如果以后你愿意,你还可以尝试着,多多主导。”
那“主导”二字听在孟恬耳里,简直是刺耳。
主导个屁!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想企图主导了!
等回到床上躺下,孟恬满脑子都只想着要睡觉。
因为记恨又被某位江姓大魔王摆了一道,上床之后,她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滚到了床的最边沿。
江挽川替她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然后忍着笑把人往里面捞:“再往前一点儿你就要滚下去了,到时候撞到地板别哭着喊疼。”
“我现在已经够疼的了。”她闭着眼睛,缩了缩酸胀的身体,没好气地嘟囔,“也不差那一下。”
“那可不行。”他将人搂进怀里,把玩起她的手来,“只有我才能让你疼。”
孟恬的语气无奈中又透露着丝丝甜蜜:“江挽川,你可真是当代法西斯。”
“既然你感觉到了,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漫不经心在开玩笑,但眼底又透露着无比认真的痕迹,“往后可能会一直这么法西斯,只会愈演愈烈。”
她注视着他,过了半晌,温柔地叹了口气:“行。”
“真能受着?”
“能。”
“不觉得委屈?”
“不委屈。”
江挽川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抬手关了床头灯,重新躺下来。
黑暗中,他凑近她的脸颊,轻而虔诚地吻了一下她的眼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