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 / 2)

销魂 不是风动 2082 字 2023-08-16

听书奇道:“哇,还有这种说法?”他搓了搓手,暗暗地看了一眼宁时亭,琢磨着要怎么把这个糖饺子暗箱操作给宁时亭。

他盯住了那枚饺子,自告奋勇举手:“那我负责舀饺子。大家都看着,没有人可以作弊的哦。”

他们在室内暖炉上架起了小锅,征用的正是顾听霜平时煮茶烹茶的那个锅,煮水饺,热腾腾的带汤汁,在雪夜里吃起来十分舒心。

听书不会做饭,调料之类的都是菱角在盯着放,炉子旁边呼啦啦地围了一圈人。

听书自信以自己的眼力,一定不会让糖饺子逃过自己的视线范围,但是一下锅他就傻了——先不说锅里的水汽滚得一团白雾,那么多饺子哗啦啦你挤我我挤你地下下去,谁能看出来?

听书懵了。

顾听霜气定神闲地找了本书看。

他们包的饺子皮薄馅大,另一边小狼埋在了装馅料的盆里,唏哩呼噜地扒着剩下的馅料吃着,整只狼快要埋进盆里了。

宁时亭对饺子不是很感兴趣——他依然习惯性吃素,不怎么爱荤腥,每一年都是顾着别人的习惯,就搬了把椅子看小狼吃东西。

小狼吃到一半,突然感受到他的视线,还愣了一下。再抬头看见宁时亭含笑的眼神,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居然舔了舔嘴巴走到一边去了,然后开始舔自己的毛,努力想把自己舔得干干净净。

鱼这么好看,还这么瘦,肯定没有成为过猪鱼,可是它已经变成猪狼了。

可是晴王府的东西太好吃了,它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以前顾听霜养着它,也只能给它吃粗茶淡饭。是宁时亭来了之后,它的生活质量才迅猛提升。

顾听霜嘲讽:“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要脸。”

小狼冲他哈气。宁时亭过去给小狼洗爪子。

饺子很快出锅了,听书愁眉苦脸的——他彻底盯丢了那只糖饺子,只能规规矩矩舀出来放在碗里,看每个人自由挑选。他暗暗祈祷宁时亭能分到糖饺子。

每人一碗,顾听霜过去分,先给众人都分了一碗,最后才拿了自己的和宁时亭的。听书疯狂对他使眼色,顾听霜就当没看到。

他一只手滑动着轮椅,另一手稳稳地端到桌上给宁时亭送过去:“鲛人别玩狼了,快过来吃饺子。”

宁时亭说:“嗯,臣不急。”

“狼会自己洗澡,快过来吃,这是命令。”顾听霜说。

宁时亭终于笑着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是,殿下。”

宁时亭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

饺子汤是一早熬好的鸡汤,纵然他尝不出味道,也能通过口感知道这鸡汤炖得浓而香甜,化在口中黏黏的。葱花点缀在汤面上,个个饺子皮薄馅大,玲珑小巧,香气四溢。

听书连吃了两碗饺子,把锅里剩下的都捞干净了,也没有发现传说中的糖饺子。他看了一圈众人,也没有说自己吃到了糖饺子的。

宁时亭的运气他是知道的,以前听书跟着宁时亭被去过赌马场之类的地方,宁时亭押哪边哪边输,他只要反着押就行;去庙里抽签,宁时亭永远是下下签,听书悄悄问过算命先生,所有人都说:“人鱼上岸,艰难险阻,凶兆也。”

他问顾听霜:“我说你,是不是包饺子的手艺太差,你拿来的那个糖是不是和饺子皮一起煮化在里面了?”

顾听霜说:“你放屁。”

小狼站在了听书这一边,跳起来继续冲顾听霜哈气。

就在这个时候,宁时亭突然轻轻“哎呀”了一声。

众人看过去,望见他左手拿着勺,右手拿着筷子,勺和筷子抵住咬了一半的饺子,里面的饴糖馅儿软软地流出来,淡黄色的像琥珀一样晶莹剔透。

听书第一个高兴地拍起手来:“太好了!是公子吃到了糖饺子啊!”

葫芦赶紧鼓掌:“恭喜公子!”

“恭喜公子!”

剩下的人都来恭喜他,屋里的恭喜声响成一片。门外的金脊背——他没有吃饺子,而是化了狼形在屋外巡逻,也长啸一声表示对宁时亭的恭喜。

“恭喜啦。”顾听霜也看向宁时亭,懒懒地说。

宁时亭笑着,低头有些小心、又有点高兴地看着这个糖饺子,接着很珍惜地把剩下半个也送进了口中,细细咀嚼。

饴糖很甜,他尝不出来,只能用尽感觉去感知那种甜蜜蜜的、软绵绵的口感,并且将它铭记在脑海中。他一生还没尝过甜味就被毒得失去了味觉,其实并不能太理解所有人口中说的“甜”是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是好的,能让人开心的,也可以让小肥狼呼噜呼噜地吃下好多个蜜糕。

也有人会把快乐的、幸福的事形容为甜。

众人吃过了饺子,又围在火炉边说话。后边画秋困了回去睡了,葫芦菱角也告退回房,听书靠在宁时亭怀里,枕着小狼睡着了,宁时亭把听书抱去了书房二楼,安顿他睡下。

等他下楼的时候,顾听霜看着书在等他。

顾听霜的世子府修好了,他有时候睡在香阁,有时候回世子府,看今晚的这个样子,是去香阁睡了。

宁时亭和他同行。

回去的时候,小狼啪嗒啪嗒在前面走着,宁时亭提灯走在顾听霜身边,替他扶着轮椅。

天空中飘起小雪来。

顾听霜仰头看雪,暖黄的灯光中,能清晰地看见每一片雪花飘落的痕迹。

宁时亭轻声说:“今日谢谢殿下。”

顾听霜回头看他:“谢我什么?”

“谢谢殿下,作弊让臣吃到糖饺子,臣很高兴。”宁时亭说。

顾听霜说:“鲛人,你又在说什么鬼话?你都看见了,饺子是听书舀的,我全程呆在桌边没动,最后分也是给别人挑了,再来挑我们俩的。你倒也不必把我想的这样神通广大。”

“是吗?臣只是这么感觉,殿下有可能和听书联合起来哄臣高兴。”宁时亭弯起眼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