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2)

意千宠 九月轻歌 2630 字 2023-10-16

gu903();“这些不用你说,我心里清楚。”叶鹏程道,“皇上没来由地发落了宜春侯,他短期之内是不能指望了,年纪相当、一心要娶那孽障,还能助我一臂之力的……还真是不好找。可不论怎样,都不能让她嫁给长兴侯,我宁可她一辈子留在跟前碍眼,也不能让她嫁给柳阁老的亲信。”

彭氏啜了口茶,思忖片刻,眉眼飞扬起来,“怎么没有那样的人?我听下人说,淮安侯孟宗扬在阿浔定亲之后,还曾托人来过府中,找大儿媳说合。他可是与长兴侯平分秋色的人物,若是你认同这件事,请徐阁老给他递个话,这事筹谋一番总能成的。而只要孟宗扬同意,接下来的事就好说了。”

“徐阁老……”叶鹏程面露为难之色,“他来探望是假,要见见那孽障是真,他二弟的原配三年前病故,张罗着续弦呢。以门第来说,这事情算是不错,可那孽障到底是叶家的人,嫡出长女,给人做填房总是落人话柄。”

彭氏听了,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随之现出为难之色,“你说的是,何去何从都在你。是阿浔一辈子风光如意要紧,还是你重返官场让我们母子三个有个好前程要紧,需得你仔细权衡。”

☆、第35章

一个厌恶的女儿,比之四个人的前程,孰轻孰重,不需费思量。沉吟片刻,叶鹏程道:“顺其自然吧。若与徐家结亲,倒真是益处颇多。”

内阁一直明争暗斗,柳阁老是首辅,徐阁老是次辅,两个人之间的争斗最为激烈。叶鹏程若是与徐阁老结成姻亲,便有了与柳阁老抗衡的资本。名声、权益哪个重要?对于叶鹏程来说,自然是后者。为了报复柳阁老,他不介意付出些代价。

“只是……”彭氏面色沉凝,“阿浔经过之前的是非,平日必定是千防万防,我们不论想什么法子,想成事都很难。这件事不可急于求成,要从长计议才是。”

“那还不是怪你?”叶鹏程没好气,“恁的沉不住气!”

彭氏连声认错:“是是是,我晓得之前是心浮气躁了,可说到底,不也是为了你着想么?”因着心里不踏实,又道,“万一阿浔的事不能成,我们就得另作打算了。若是想与徐阁老结亲,倒也不是只有阿浔一个能指望——开春儿我曾与徐夫人来往过几次,她为了女儿的婚事很是伤神。她膝下只有一女,因儿时患病,腿脚有点儿不灵便,与阿浔一般年纪,却从没人上门提亲,说起来便是长吁短叹。她还曾与我说过,若是世涛晚生两年或是姻缘有了变故就好了,若他能将徐氏女娶进门,徐家会送上三万两的嫁妆,并且什么都不会计较。”

叶鹏程看住彭氏,“你们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徐夫人的意思,自然就是徐阁老的意思,徐家与叶家结亲的话,柳阁老便是再不悦,也不好再打压你和徐阁老。至于我……”彭氏笑盈盈的,“不过是为你打算罢了。你也不想想,宜室是江家人,也是柳家长媳的侄女,她到了关键时候,不还是要向着柳家么?这样大的一块绊脚石,留着有何用处?”

“……”叶鹏程沉默半晌,“想的倒是不错,可那逆子如何能任我们摆布?要他休妻再娶是断不可能的。”

“所以才需从长计议啊。”彭氏脸上闪着喜悦的光彩,“依我的意思,我们不妨三管齐下,只要一件事能成,你就能心愿得偿。说到底,是长子长女这些年不孝在先,我们也不过是要让他们为着父母做点事,有何不可?”

“嗯,说说你的打算。”

夫妻两个在寝室细细商议,却没发觉一名丫鬟站在门外,屏气凝神地聆听,越听脸色越是苍白……

连续两日,徐阁老前来探望叶鹏程。第二次过来的时候,夫人与二弟徐寄思随行。

徐夫人过来之后,直奔光霁堂,与叶夫人说了一阵子话,提出想见见叶浔。

因着柳阁老那边的缘故,叶夫人的直觉是徐夫人没安好心,却是推脱不过,只得让人传话。

叶浔当即去了光霁堂。她现在不怕出事,只怕没事。做宋夫人的时候,命妇每月初一十五要去宫里给皇后请安,她自然是见过徐夫人的。徐夫人与记忆中并无不同,便是和善的笑着的时候,也是难掩与生俱来的骄矜高傲。

每每见到这样的人,叶浔就满心疑惑:哪里来的这份高高在上的资本?便是有这资本,年近四旬的人了,怎么就不知不形于色为何物?

徐夫人拉着叶浔说了一会儿闲话,叶浔始终是不卑不亢的态度,瞅了个空子,道辞回房。

这时候的柳之南正帮着江宜室处理内宅诸事,无奈之下,苦笑道:“你这点儿持家的本事,也得亏是嫁给了世涛表哥,换个人家,遇到严苛的公婆,你还想有安稳日子过?每日耳提面命是少不得的。你这两年到底都在忙什么啊?我只是平日看母亲、大伯母持家,道行都比你高。”

“这两日幸亏有你帮忙,我平日都要忙到午后的。”江宜室很有些无地自容,“我这两年还能做什么?像你说的,伤春悲秋胡乱抱怨罢了。”

“唉……世涛表哥和阿浔表姐被你折磨了这么久,难为他们了。”

江宜室红了脸。

“唉……”柳之南又叹息一声,“当初世涛表哥、阿浔表姐相中你,大抵就是看着你性子柔和,嫁过来不争是非,能忍受表哥那种风流的性情,他们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你会这样一面忍受一面抱怨……不怕你不爱听,我要是世涛表哥,早就跳井自尽了。最有苦难言的就是阿浔表姐了吧?我话多她都很不耐烦的,每日听你这样的唠叨法……偏生还不能诉苦,你也算是她给自己选的嫂嫂。你以后可千万别絮叨了,年深日久了,你会变成搬弄是非的怨妇,到时候被休了都不在话下……”

小丫鬟进门来,打断了柳之南的话:“二小姐过来了。”

江宜室立即道:“快请进来。”

柳之南却道:“不许见!”

江宜室愕然。

“不见!”柳之南瞪着江宜室。

江宜室只当她与叶浣起过冲突,便笑着吩咐小丫鬟:“跟二小姐说我正忙着,明日我去看她。”

小丫鬟称是而去。

柳之南却抬手推了江宜室一把,“你真是脑子有毛病吧?打量着那是个好东西吗?”

“啊?”江宜室一头雾水。

“什么话不跟你说开了,你自己就想不到吗?”柳之南怒其不争,打江宜室一顿的心都有了,忍着火气嘘了一口气,将在柳府时叶浣与自己一同装病的事情说了,又道,“随后她就急急忙忙回了叶府,这才有了大奶奶带着宋家人去柳府的事,又有了我这个睁眼瞎帮倒忙的事。你嫁人之后怎么就变成傻子了?没有她在大奶奶面前说是非,大奶奶怎么会拉下脸带着宋家母子去柳府?你自己细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我看叶浣那样子,摆明了是看中了长兴侯,想搅黄阿浔表姐与长兴侯的婚事!”

江宜室惊讶不已,“真有这样的事?阿浔怎么从不曾说过?”

“换了你,你好意思跟嫂嫂说吗?要怎么说?笨死你算了!”柳之南白了她一眼,“再说了,你这做嫂嫂的,不是自来都把叶浣当成好人吗?说她小小年纪就暗藏祸心,你相信才怪!”

这话是真说到点子上了,江宜室沉默良久才低叹一声:“我往日是被猪油蒙了心,我才是真正的睁眼瞎啊。”

总算是有些成效了,柳之南漾出大大的笑脸,很有些成就感。

新柳坐在叶浔身边的小杌子上,禀明这两日府中的反常之事:“吴姨娘、尤姨娘都是一个样,神色忐忑得很,这两日有几次了,在您与大少奶奶院外徘徊,总是鼓不起勇气进门,转悠半晌还是回房去了。”

叶浔懒得去猜叶鹏程两个妾室究竟知晓了什么事,直接吩咐新柳:“把吴姨娘请过来,我有话跟她说。”

过了一阵子,吴姨娘惴惴不安的过来了。

叶浔命丫鬟上茶,笑道:“哥哥给沛儿请的先生还上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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