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1 / 2)

她在等,等赵鹿侯主动跟她……服软。

从这短时间内的接解,她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十分自我的人,利用你时他是深情款款的,当你无利用价值时,他是冷漠怀疑的,同时他亦是一位天生的上位者,他自信且骄傲,从他那一双看似瑰丽盈笑的眼睛,你始终看不到一种平等视线。

即使是面对身为玄师的虞子婴,他看她除了给予一种基本的礼仪之外,其余的全然是侵略与利用,而当他觉得她的存在对产生了威胁,他又是一种并不需要的冷视姿态。

看来,她有必要让他认识到,她的存在既是不或或缺的重要,亦是……他不得不重视的存在。

首先,第一就以这些毒蛇为前行军开路。

计谋是好样的,可那黑皮枯枝燃烧起来却并没有如赵鹿侯想像之中那般容易,特别是他们用的火折子被一阵阵寒风吹过,更是如风中烛火便摧残不已。

眼看属下不给力,赵鹿侯便身姿如柳蒲柔韧一旋转,已折了一条长枝,他看到吐着蛇信咝咝而来,不等它们靠近,那条长枯枝像是被赋予了强大的力量,随意一划,地面便是一条深壑横沟出来。

像是感受到生命的威慑力,那些爬动的蛇停滞了一瞬间,其重重人身,一道娇小的身影,一双由黑转金的双眸,异光熠熠乍现一瞬,便掩了踪迹。

而众人看那些扑腾的毒蛇刚停歇一会儿,还来不及对侯爷表示敬仰崇拜松一大口气,便看到那些蛇竟再度不怕死地滑行过来。

由于蛇的数量之多完全超出了正常人能承受的数量,况且这荒郊野外,黑石陡嶙间,漫蛇游动,众人神经绷得如一条弦,像下一秒就会扯断。

这该不会是整座黑岵岩崖的蛇全都出动来围攻他们了吧?!

终于,眼见暂时无计可施的赵鹿侯还是主动跟虞子婴搭话了,他一直在等她,等她如之前一般护于他身前,不需要他开口,便替他解决了绞汁难题,可是现在——她竟完全置身事外,就像完全不准备再插与他的事情了。

这种落差令赵鹿侯脸色有些难看,他似笑非笑地睨着虞子婴,那刻意压低的磁性优雅嗓音,很绵长而迷人道:“玄师大人,你不是说过会保护我的吗?”

他咬字腔正字圆,语序不带一丝慌忙顿挫,他总是很严格要求自己,不会露出一种失了风范的狼狈。

战捷!虽然他并不提帮助或求救之类的字眼,但这种婉转的方式对他来说亦实属难得了。

“我以为……我的闲手旁观会令你更放心一些,原来是我会错意了。”

虞子婴说出一句话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懂的话,也不顾赵鹿侯那张如川谱变脸的神情,将最后一块肉干塞进嘴里,便站了起来。

她从人群中走去,黑甲军都很自觉地替她让路,她越过人群朝着那雾间若隐若现幽幽群蛇走去,有人眼看她走到危险地区,连忙惊呼一声:“玄师大人!”

赵鹿侯神色一紧,指尖微颤,欲伸出一臂拽回她……因为他离得他最近,但下一秒,他却跟别人一样,目露震惊。

虞子婴不闻其声,继续朝着前方而去,原来该扑咬上来的蛇竟竟像畏惧了一般,纷纷缩缩朝后,随着她移动每一步,那围拢过来的蛇群则退避三尺。

虞子婴转身,那张小脸在一片黑色背景衬托下,愈发白得无一丝瑕疵,她浓密荫覆的睫毛下一双眼晴无一丝闪烁,又黑又大,全神贯注地看着赵鹿侯,那神情就像这世上分析崩离,只剩下他们两人在同一个世界,相携,相望。

赵鹿侯眼瞳微缩,面无表情与虞子婴对望着,但见她伸臂一扬,就像是神迹一般,那些如海浪一般波浪游离的毒蛇,竟掉头全部退散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赵鹿侯气息一沉,无法否认对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天婴道人”的感觉,他是越来越复杂了。

周遭脱险的人一阵哗然震撼,像这种分明刺激得要屎的感觉,却以这种清水式的结局完结,许多人表情还是雾里煞里,整个人被唬得变了样子,两颊的肌肉都松松地下垂,一张嘴差不多都看着好像是一个小圆孔的傻呆样子。

窝艹!这些毒蛇也太无聊了吧,难不成特地溜这一圈就是为了跑来吓唬他们的不成?!

“应该是因为这条小青蛇吧,因为它比它们全部都毒,所以能震压着他们离开。”虞子婴胡口乱诌,但是没有人会怀疑她说谎,因为谁能从一张面摊脸上窥视出任何表情呢?

扯下衣襟,将小青蛇勾出一截,那碧透如玉的颜色当即吸引到不少人的围驻,当即传出一片讶异声,虞子婴眼眸微转,突然对着赵鹿侯认真问道:“你要不要,我将它送给你当礼物?”

一霎时,赵鹿侯作出的本能抗拒举动——他退了一步,而其它人则惊瞠,退避的举动比赵鹿侯更夸张:玄师大人,您老在开什么玩笑,刚刚才被那群毒蛇吓得够呛没有回过神,现在谁会将这种毒蛇安然放在身上,怎么想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啊!

“咳咳——不用了,令爱宠还是比较适合玄师大人。”感觉到自己那不华丽的举动,赵鹿侯赶紧掩饰性地掩嘴清了清音,露出一抹深情万种的表情。

虞子婴闻言挑了挑眉,将小青蛇的尾巴勾回脖,拢好衣襟便一派若无其事,继续蹲回原地,嚼着刚才含进嘴里的那一块……肉干。

赵鹿侯见此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而其它的大伙却对虞子婴表示的那一副淡然神秘世外高人的形象,崇拜得简直就是五体投地了。

“不过,这大冬天的这些蛇怎么会出来呢?”终于解决完一切之后,一名士兵挠着脑袋小声嘀咕道。

虞子婴耳根一痒,无声地瞥了他一眼:自然是因为……那些蛇都是被人强行从冬眠中挖出来的。

曾经有一名恋爱精神病者曾对着她侃侃而谈过:没有机会也要创造出机会来试探接近目标,努力在两人间营造密不可分的桃色气氛。

可最终他们真的密不可分了吗?

看着一改常态,独自领军在前行走的、浑身散发着抗拒,冷漠,别搭理我的赵鹿侯,虞子婴无聊地撇撇嘴。

至少这人不再那般假腥腥的了,那怨念黑色散发的挺直健美身板已充分表达了他对她刚才的“不怀好意”的反击。

虞子婴充分感觉到了命运的恶意,所以她亦不妨在不破坏她目的前题下,各种恶意一下别人。

想着玖兰戚祈对她各种抵触、嫌弃,她还必须不停在他面前创造存在感,突地,她顿步,眸光一狠,还是干脆直接办了他……

前方,第六感十分感烈的赵鹿侯脚步亦是一顿,高贵华丽各类美好词语堆砌的背脊一僵……等等,果然还是不行,虞子婴耷拉下睫毛,至少现在还不行,结合众人说辞,与她前世了解的男女之前完成推倒攻略,至少需要三个步骤。

打开心扉,扑倒,再关闭心扉。

——关闭心扉?这是步骤二扑倒完成后,立即就抛弃的节奏么?(渣男、女教导)

这三个步骤能不能稍微调个顺序,比如先推倒,再打开心扉,最后再关闭心扉?这样思考的虞子婴不自觉露出了一个阴测测的眼神。

感觉到那股像是野兽准备将大餐拆骨入腹的目光消失后,赵鹿侯顿了半响,却终究没有转过头来,便继续迈着稳键十二拍的节奏前行。

“左迁,找到出路没有?”

“侯爷,这四周都是悬崖峭壁的,而且快入夜间雾又大,我们根本找不着路……”左迁赶紧上前汇禀,但却是一脸灰败沮丧之色。

“没路?”

众人一听没路两字下意识都看向天婴道人,这可是一个测路神器啊!可看着她此刻不显山不显水的模样,便齐刷刷地看向赵鹿侯,那眼神仿佛在催促,侯爷啊,您快使美男计!

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