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信住的这栋别墅外有个大盆栽,备用钥匙压在盆栽底下。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赵以纯披头散发,打了一辆车,急匆匆地赶来这边后,用备用钥匙打开别墅的大门。
她曾来这里打扫卫生,对这个地方很是熟悉,但楼上她很少踏足。
开灯之后来到二楼的主卧,在推开那扇门之前,她心里乱糟糟的。
而等房门一开,就看见床上的人脸色苍白,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洇湿。
她怔忡片刻,连忙走过去摸了摸他额头,看见他肩膀上缠着的雪白纱布,那纱布渗出了一点血迹。
“宋先生、宋先生?您醒醒?”
她轻拍他脸颊,但他正处于昏睡,不但睡得很沉,额头也滚烫。
赵以纯皱了皱眉,一把掀开他被子,匆匆拿起一件衬衣要往他的身上穿,同时也拨通了120的急救电话。
嘉信到底还是被她吵醒了,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神智还不大清醒,却突然一把紧紧地握住她臂弯。
“宋先生!?”赵以纯被他吓一跳,他漆黑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她,看了她许久许久,手也一直紧攥着她,始终都没有松开。
直至过了好半晌,他徐徐合上眼,再次昏迷了过去,但那手却始终没有放开她。
不久120来了,随行的医护人员将他运上急救车,这家医院是宋家旗下的医疗机构之一,或许是因为宋家那边早就吩咐过,竟然惊动了当地的院长,当晚嘉信就被送进了顶楼的单人病房。
外伤感染引发炎症促使发热,但情况还好,只需消炎降温便可。
忙了这么一通,赵以纯也已精疲力尽,她趴在病床边昏昏欲睡。
等翌日晨光亮起时,嘉信睁开眼,所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幕。
女人看起来有些狼狈,穿旧的睡衣外搭着一件薄外套,脸颊枕在胳膊上,压出了一些淡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