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个坏到底,心极狠,手极黑的人。
且不知是不是因为裴绍在她心中实在是太坏了的缘故,当晚她做了个梦。
梦中说,他就是随便骗骗她而已,根本就没有要给她爹爹翻案的意思。
这个梦实在是不得了,妧妧醒来后满头是汗,气得哭了出来,自然也有一半是吓得。
后头她便睡不着了,胡思乱想。
一会儿觉得不至于,一会儿又觉得那男人毫无底线,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也是极有可能的。
毕竟她爹爹就是个八品小官,微不足道,而他已经得到了她,还怎可为她父女二人再费半分心思?
他终是对她唯欲而已,倘使拖到厌倦了后,就是不为她办事,她一个没权没势的女孩子,又能把他怎样?
妧妧从未把谁想的那般坏过,直到遇见了他。
他实在是让人心里太没底了。
翌日,小姑娘还在在意着此事。
但她断是不敢再问他什么了,只想着,能不能眼见为实,自己看看,哪怕便只知道他有没在着手办了也是好的。
可那男人也不在梅苑处理公务,他每日来此只是为了那事,一个夜晚而已,她怎么能知道呢?
当天黄昏,差不多与往日同一时候,那男人又过了来。
梅苑上下再度都紧绷着弦儿,打起了精神,但人人心中也都不免要想一想。
一连四日,这苏小姐对他家大人的吸引力还真是大,但也难怪。
那小姐生的便和天仙一般,香香软软的,雪白的肌肤如玉,温润清透,柔弱的让人极想保护,便是她们女子看到都怜惜喜欢的紧,难怪大人肯一掷千金,在她身上狠命地砸钱,恨不得把她住的屋子都铸成金的。
妧妧一看到他,便就想起自己那梦,今日便就更不同往日了,小脸儿有些冷白。
裴绍本是一副常态,沉肃威严,不苟言笑的模样,但进来瞧见那娇滴滴的美人,便低笑了。
他褪下鹤氅,看出人不大乐,剑眉微蹙。
“都是废物?这么多人伺候不好一个人?明日请两个戏团子来,谁让苏小姐笑了,赏银千两。”
小厮孟长青笑着矮身应声。
屋中的人都听傻了。
包括妧妧……
她抬了眼眸,望向了他……
裴绍淡笑,这般间,人已经过来了她身边,看着她小脸儿冷白,又是蹙眉慢悠悠地问着嬷嬷与丫鬟。
“这屋子冷么?”
常嬷嬷笑着恭敬地回话。
“回大人,屋中不冷。”
裴绍听罢抬手去摸妧妧的小脸儿。
这般刚一触及,小姑娘便微微躲了一下。
男人唇角微动,接着便抬手探向了自己的衣领,解起了襟扣。
孟长青与常嬷嬷这一见,两个都是人精似的人,还不立马招呼屋中丫鬟全退了下,心下都是为那苏小姐捏了把汗。
大人面上没说,但是不高兴的。
四日了,那苏小姐虽没有很严重明显的反抗,但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她是不愿意的。
还真当他家大人是什么好脾气的么?
连着三夜,嬷嬷与丫鬟候在外头,听里头的动静便听出来,苏小姐夜夜那般啼哭,还不是大人没怜香惜玉。
这小姐倒是年龄小,或是还捉摸不明白大人的心思。
大人出身这般高贵的人,有钱有势,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又哪有女人会哭哭啼啼的不愿意跟他?
往昔,常嬷嬷与孟长青倒是看到不少高门小姐耍着各种小心思,只为见大人一面。
像苏小姐这般嫌弃大人的女人,他们还真是没见过。
不过话说回来,他家大人对这苏小姐的耐心还真是极好的。
裴绍当然知道她不愿意。
美人多恃宠而骄。
但他有的是法子磨她,让她屈服,让她清醒。
这般便要想再“疼”她一番,但下一瞬,那小姑娘竟是香软地自己靠了过来,“大人……”
她纤柔白嫩的玉手伏在了他的胸膛上,头轻轻地贴了过来。
一阵香气沁入裴绍鼻息,男人略微仰了仰头,瞬时有些僵住,喉结缓缓滑动,显然是没料到。
人这么娇滴滴的过来,他身子直接酥了一半,半晌后方才回神儿,“嗤”了一声,低声问:“怎么?有事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