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半个时辰,刚听长公主说完那事没一会儿,长公主府上便来了另一人。
这人竟是那日她在荷花塘伤了脚,险些让她撞上自己窘相的当朝太子魏璟卿!
他来的突然,妧妧自是和他碰了上。
当侍女报着太子来了之时,小姑娘便开始有些拘谨。
毕竟是个陌生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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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璟卿得到消息就来了,拿了一副自己踅摸来的名画,以辨真假为由,来了姑姑府上。
他刚一进府门,便心潮极为澎湃,走路很快。
便是姑姑府上引路的侍女都感觉了出来,恭敬地笑问道:“殿下今日有喜事么?”
魏璟卿“哦?”了一声,“从何说起?”
侍女笑道:“殿下步伐比往日快,而且面上一直有笑容。”
魏璟卿瞅了那侍女一眼,“放肆。”
话语是凶的,脸色也微沉了下来,但语气倒是未见什么太大的怒意。
奴婢直视太子乃大不敬。
侍女立马躬了身下去,连连请罪。
“奴婢该死。”
长公主为人温柔,待下边的奴婢比较宽松。
外来的王爷公主都是她的侄儿,侄女,是以对府上的侍女也都是很好的。
这引路侍女一时便失了分寸,自是吓坏了。
但太子确实心情极好,没下文了,不会罚她。
魏璟卿一路直奔了姑姑寝居。
侍女为他掀开珠帘,他负手进来,第一眼,视线便落到了那殿上的小姑娘身上。
只见她缓缓起了身,未抬头,朝着他恭恭敬敬地一福,嗓音软糯,拜了下来,而后也未抬头。
但这般角度足矣,魏璟卿一眼便认了出来。
她,就是他找了两年多的小姑娘。
男人暗暗地笑了,向姑姑询问道:“这位是……”
长公主笑回,“便是少琅的妹妹,妧妧。”
魏璟卿恍然大悟一般地“哦”了一声,而后终于光明正大地笑了,视线再度落到了小姑娘的身上。
但她一看便有些拘谨,极乖巧的模样,微微朝他点了下头,还是没敢抬眼看他似的。
后续,魏璟卿便拿出了画,跟姑姑聊了起来。
他一过来,小姑娘自是就离得稍远了一些。
他二人在说话之时,她也断不插口,只偶尔问到她时,她略略地点评一二,很谦虚,很乖巧,也未抬头看他。
魏璟卿看得出她是认生的,没唐突接触。
他不急。
终是长公主的猫咪跑了出去,她有了理由,出去追猫了。
魏璟卿暗暗地笑了一下。
显然,殿上有个陌生男子在,她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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妧妧是借着追猫的由子,与长公主言,而后跑了出去。
出去后,她终于松了口气。
她性子乖,很安分的一个姑娘,何况那是太子。
她不是很想接触,更不愿过于张扬,也觉得那般很不敬。
能躲过去就躲过去,不见最好。
是以,她与侍女找到了猫咪之后,便抱着它,一边和小猫玩,一边慢悠悠地在府上徜徉了起来。
然,这般走着走着,许是能有一炷香的时间,她低着头,握着猫咪的一只爪爪,口中正叨叨咕咕的,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一双白色皂靴……
妧妧小心脏微微一颤,而后就顺着那皂靴向上望去。
男人很高,负手在后,一身白衣,腰系银带,两块晶莹剔透的美玉垂将下来,对襟上银丝绣着祥云,金冠束发,生的极其俊美。
他比裴绍要略矮一些,好似也比裴绍略瘦一点。
虽不像裴绍那般打眼一看便让人脸红心跳的,看不得第二眼,但也生的极好,与裴绍可谓各有千秋,是两种不大一样的感觉。
他好似更柔和一些,更平易近人一些,同裴绍一样,瞧着也很温润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