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帝笑了两声,而后突然身子却是一晃,扶住了额头,有些发晕。
“皇上!”
徐公公立马进展了去,上前一步扶住圣上。
只有一瞬,而后便好了,武德帝眉头微蹙。
近来十多天,他常常如此,甚至有时亦会觉得心口发闷,极不舒服。
他正当盛年,有这等变化,很是在意,没少让太医瞧,但太医什么也没瞧出来。
武德帝冷下了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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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御书房出来,魏璟卿与裴绍彼此之间只说了一句话。
魏璟卿道:“裴世子即将成为孤的妹夫,孤希望裴世子是友,而非敌。”
裴绍极为淡然,“臣与殿下同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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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来,妧妧一直过的颇为轻松,去了一次太子府,其它时候依旧与长公主走动的颇为密切。
魏璟卿几乎每日都来,多则停留一个时辰,少则一炷香。
妧妧依旧和他保持着不小的距离。
她有些接近不来。
魏璟卿为她买了一黑一白两只幼猫,没事陪她玩乐,倒也有趣。
这日是赐婚后的第十八天,哥哥苏少琅沐休,闲着也是闲着,提出了带妹妹去集上逛逛。
刚好是十五,集上特别热闹,小姑娘带着面纱,哥哥给她买了风车。
她与秀儿一人一只,拿在手中边走,风车边缓缓轻转,到有些像天真浪漫的孩子。
午时,几人在就近的一家酒楼吃了些东西,出来后,原便打算回去了。
但人颇多,来来往往,集上车水马龙。
她被一个捏泥人儿的小摊子吸去了目光,虚虚溜了下神儿,不知秀儿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儿去,转身回头颇欣喜地欲要拉她去瞧,不想差点拉错人,手中风车正好撞上了身后刚从酒楼中出来的一个男人的胸膛上。
小姑娘心口微微一颤,满是歉意,亦是有些胆怯,纯净的眸子仿若麋鹿一般,缓缓抬起,便要去道歉。
但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男人很高,一身暗色官服,面色很深沉,生的极好,竟是裴绍!
他目光幽深,低眸瞧着她一言未发,只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来,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你也不知他在想写什么。
妧妧一见是他,无疑心口更颤了一下,喘微微的,也更怕了,那句到了口边的抱歉没说出来,眼神也有那么一丝丝变化,但不甚明显。
她收回了目光,而后下意识似的,抬头又看了他一眼,接着身子便转了回去。
一切只在须臾,秀儿赶紧过了来,领住了小姐,也是同小姐适才一样,看了裴绍两眼,拉着小姐赶紧走。
裴绍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目光跟了过去……
妧妧没再回头,但秀儿回了几次。
不一会儿人淹没在人群中,看不见了,秀儿朝着小姐低声道:“小姐,已经没影了。”
妧妧没说话,但点了下头。
回到府上,瞧着小姐好似还有些心有余悸似的,小脸儿冷落,秀儿倒了温水给她,在她身边安慰着。
“小姐莫怕。裴绍现在已经不足为惧,哼,他就是再厉害,君臣有别,皇家的人他惹得起么?有太子相护,他断不敢再打小姐的主意了。说来他也是好生奇怪,不是和小姐散了么?又后悔了?还来找小姐,难道行他成亲,就不行小姐成亲了么?”
妧妧没接丫鬟的话,但心中并非什么都没想。
扪心自问,和他分开那会儿,她起先对他是没有恨意的。
虽然他很不是人,但弥补了错误,终是救了她父亲,一码归一码,她还是感激他的。
毕竟她没权没势,他要是继续不是人,她也没办法。
加之江南那三十多天,她完全卸下了对他的偏见,没忍住动情,一度把他的坏都忘了,想的全是他的好。
但就是因为她爱过他,方才恨他巴不得她快点滚。
他太绝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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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三日,这天下午,武德帝约了裴绍下棋。
俩人在御书房中相对而坐,足足下了三盘。
武德帝赢了两局。
男人朗声笑道:“子初与朕下棋很累吧,一面下,一面还得思索怎么让朕赢的有水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