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和你讲条件,但事情总要解决,你到底要怎样?”
裴绍脱了外衣,随意地搭在了椅背上。
“要怎样你瞧不出来?既然你这般不让本官省心,本官只好不送你走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儿呆半年,哪也别想去。还有,别和本官提魏璟卿。”
他前头说的轻描淡写,极其轻松,提起魏璟卿,明显语气变得了。
听得这话,妧妧犹如五雷轰顶了一般,忍着忍着又哽咽了,心里有千言万语,亦是有诸多担心。
她担心魏璟卿,不知道魏璟卿之事最后会怎样,也担心父母家人,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情况,这狗官又是怎么处理她之事的,父母哥哥能不能想到她是被他囚-禁了,会不会以为她死了,会不会为她伤心难过?
她都不知道。
“你凭什么就把我囚在了这儿?”
裴绍态度很是傲慢上,扯了椅子过来坐了下。
“凭什么?什么也不凭,本官就囚着你,你又能怎样?”
“你!”
妧妧到底还是被气的“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男人倚在那瞧了两眼,缓缓敛眉,冷声命令道:“不许哭。”
他这般,还不许她哭,妧妧只更气,况且又怎么是想停就能停下来的。
裴绍“嘶”了一声,明显耐心大减,一个眼神儿警告,语声不大,“憋回去。”
小姑娘委屈的不是一点点。
他害了魏璟卿。
她心中能没有愧疚么?
他还不让她提,不让她问。
眼下又囚-禁了她,不让她出去。
他从让她等一年,到了现在等半年。
她不知道他让她等他做什么?
也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
妧妧很无助迷茫。
但她倒是也不傻,眼下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的境地,她再怎么倔强也不会不知变通地死撑,会姑且服软。
无论如何得先把魏璟卿救出来,她也得给她的家人报平安。
至于她自己,当有机会就逃,没机会就等半年后再说。
总归,她不应该和他硬碰硬,如此百害无一利。
这般想着,她抽噎两声,也便止住了。
她有她的心思,接着可怜巴巴地人就软了下来。
“我和你好好谈谈,成么?”
声音如此,语气如此,便是连同眼神都亦是如此。
裴绍眼睛缓缓微转,心中想着什么,妧妧决计看不出来。
能看出来的是,她这边软了,他那边好像也便不那么硬了,眼眸瞅着了她,示意让她说。
妧妧接着便说了。
“半年我可以等,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干什么?半年后我又如何?”
那男人听罢起先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平静地拒绝了。
“不能。”
妧妧有些意料到了他不会说,毕竟要说早便说了。
小姑娘低下了头去,攥了攥手,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但她猜不透。
她唯知道三个月后他大婚,六个月后如何她实在是想不到。
眼下,她想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如此慢慢地倒也算是心颇静。
她缓了缓。
“好,你不说便不说,我不再问便是,那,我家中知道我是在你的手里么……”
“你说呢?”
这便是不知道之意思。
妧妧接着便又要再问什么,但话还没说完,丫鬟在珠帘之外唤了他。
那厢微微侧头,缓缓起身,走之前开口警告道:“别耍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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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