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是上午的那位。
瞬时,无疑,妧妧和那郎中的脸色都极其苍白,即便她带着面纱没人能看见她的脸,但妧妧自己也知道。
郎中躬着身子,头差一点便要到脚尖了,满面堆笑,笑的也极其小心翼翼,过来后直接跪在了床前。
丫鬟将轻纱搭在了妧妧的手腕上。
他就那么跪着给她诊了脉,而后颤微微地报着小姑娘的身体状况。
“……姑娘脉像紊乱,身子骨还是很虚,大人……”
裴绍缓缓转眸,看向妧妧,毫不在意地朝着郎中动了动手指,手下便立马上前将人拽起来,推搡着出了去。
男人抬手摘掉了她挂在耳上的丝带,扯去了她的面纱,神情瞧着依旧似笑非笑,但语声明显地变了,慢悠悠地道:
“苏妧妧,你的胆子不小啊!本官没提醒你?”
他说着从怀中慢条斯理地摸出了那支珠钗和那张字条,眸光幽幽,笑着丢给了她,但声音有了丝丝的狠意。
“想跑?我能让你跑了?”
他捏住了她的小脸儿,强行让她转过了头来,贴近她的耳旁,声音不大。
“信不信再惹我,我让你揣上我的孩子,嗯?太子妃……”
“混蛋……!!”
她眼尾红了,抽噎了起来,便是骂人都是细声细语的。
裴绍“呵”了一声,冷颜问道:“着急出去替魏璟卿的人通风报信?你会不会报,会不会告诉你哥是我做的,说!”
小姑娘哭了,狠狠地瞪着他。
她真是要恨死他了!
裴绍也没等她答,接着又问了句。
“我重要还是魏璟卿重要?你是偏袒我还是偏袒他,嗯?说!”
他箍住了她的细腰,把人扯到了身前。
妧妧哭着道:“对,我就是要出去给太子的人报信,太子就是比你重要,谁都比你重要,谁都比你好,比你强,我偏袒谁也不偏袒你!”
她脑子一热,冲口而出,手一直推着他,若是可以,脚都想上去踹他。
实则她也不止是脑子热,浑身哪都热了起来,便是连呼吸都是灼的。
裴绍的脸色沉了下去,松开了捏着她小脸儿的手,去扯她的衣服。
“好的很,苏妧妧,是你惹我的!”
他声音不大,悉悉疏疏的三两下就扯开了她的衣衫。
妧妧真的上了小脚,那玉足使劲儿地踢踹他,脚踝上的铃珠“哗啦哗啦”直响,手也上去打他胸膛手臂,打到哪算哪。
“你混蛋,裴绍,你放开我!”
她一边抽噎一边骂。
裴绍更来劲儿了似的,欺身而上,小姑娘转瞬就被他压在了身下,但那大手在她身上扯着衣服,扯着扯着,沾上了她雪白绵柔的肌肤,不经意间沾了两下,突然就觉出了她身上又有了一些烫。
男人的手一滞,动作突然就慢了,脸上的神情也变了几分,微微敛眉,手伸进她的衣中,摸了摸她的脖颈,继而又摸摸她的额头。
果不其然,她又发烧了。
裴绍起了身,看她可怜兮兮的柔弱模样,当然就放弃了。
妧妧不知他心中想什么,抽噎着一直打他,踹他。
他动作一停,起了身,她得了势,便更是打他,连踹了他好几脚。
裴绍一半是自己起去的,另一半倒也算是被她踹走的。
他没躲开,当然也没想躲。
她力气虽小,但有两下踹的也蛮疼。
那男人敛眉,攥住了那玉足。
而后妧妧便起了身去,孱弱地去打他,但两三下子而已,被他攥住了手腕,束缚了住。
小姑娘不屈又生气,或是也有发热来的半丝糊涂,鼓-胀的胸-脯起伏不定,气的不依不饶,直到听他朝外唤了丫鬟进来,且接着吩咐了丫鬟煎药,端水。
妧妧抽噎着,眼中噙泪,下眼睫上也尚挂着一滴,瞧着楚楚可怜。
这会子,她自是也明白了,自己又发了烧,且那男人应该是不碰她了。
这般她也就消停了。
水拿过来之后,裴绍递给她,她虽抽噎着,但也乖乖地喝了。
丫鬟为她理好衣服,扶着她躺了下去。
裴绍早便站起了身子。
她老老实实地躺在那,看他的眼神起先还是有怒,过了一会儿又可怜兮兮,怯生生的,纯净的宛若麋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