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齐宏宇还是没能从石羡玉嘴里撬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也不知他是不想说、不敢说还是真就故弄玄虚,空手套白狼。
反倒是他自己的事儿都给石羡玉讲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何况凃欣欣晓得个大概,石羡玉真想知道,不难套路出来,所以没有瞒的必要。
第二天,仇教导、赵博等人跑上来关心的问了下情况,想来是从石羡玉那边了解到他已知晓这事儿了。
把话说开后,同事们果然恢复了正常,支队给他的感觉也不再陌生。
当然,他心里记挂着齐平路失联的案子,但手里的案件并没侦破,他不会为了心里的这点私心抛下工作不管,和同事聊了几句,就收敛心思,往法医科走去。
他边走边嘀咕:“我老汉那桩案子给了他们这么大的心理阴影么?”
“那可不,非得查,拉都拉不住,整的仇教导只能推开手头工作陪着你,监督你。”石羡玉的声音从角落中传出。
齐宏宇侧目,对他的神出鬼没不再大惊小怪,只打量他藏在角落阴影里的身子几眼,吐槽说:“你丫是见不得光还是怎么说?”
“你管我。”石羡玉哼道,接着压低声音:“受害人家属又来了,搁那闹呢,仇教都头大,安排了人应付着,我得躲躲”
“啊这!”齐宏宇也打了个哆嗦,说:“走走走,咱们去现场再看看情况去!”
石羡玉惊喜:“你也不喜欢和家属打交道?”
“那可不。”齐宏宇说,跟着转身就走。
“等等我!”
齐宏宇最终上了石羡玉的车。
憋了半晌,他还是没忍住直接问道:“石队,我一直挺好奇的,说你咸鱼吧,你丫有时候特勤快,默默干了不少事儿;说你勤快吧,你在人面前又懒的一批。
换个角度,说你社恐吧,上回口红案你带队去宾馆取证半点不含糊,询问讯问同样干脆利落;讲不社恐吧,在单位里兄弟伙一多你就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看见当事人家属也赶紧开溜”
石羡玉先前一直沉默,直到听见最后一句,才开口辩解:“你不一样看见家属就开溜?”
“别岔开话题。”
“哦,”石羡玉点点头:“那我拒绝回答,你就当我是神经病吧。”
“行,神经病同学。”齐宏宇点点头,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身上有秘密,大概也猜得出来你是带着任务空降过来的
大家都是警察,知道相关纪律,你不说,我们不会问,也不会查,你没必要总是装神弄鬼,神经兮兮,又表现的跟大家格格不入,这样很容易引起大家抵触的。”
石羡玉脸上始终挂着的些许笑意收敛起来,表情略严肃:“为什么忽然跟我说这些?”
“小凃是我师妹,她爸是我非常敬重的老师。”齐宏宇淡然道:“所以,即使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你,还是愿意把你当自己人。”
“那,多谢了。”石羡玉笑意再现:“可我就是要格格不入,就是要神经兮兮,就是要不断的无声强调,我有秘密有任务,但我就是不说出来,你们快调查我。”
齐宏宇转过头,盯着他侧脸。
他眼睛不眯着了,自然睁开。令人诧异的是,他眼睛竟然蛮大的,加上眉宇和嘴角带着的浅浅笑意,竟给人非常阳光可靠的感觉。
头次看到这样的石羡玉,一时间,齐宏宇竟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