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的步惊仙知道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事实上这话等于是叫他进去。当即不再迟疑,迈步走入大帐。
帐内一团漆黑,没有火烛灯光。隐约可见郑凛然端坐桌案旁,明亮的眸子里闪动着不安的光亮。
步惊仙迈步过去,一把拦腰将她抱紧怀里。此时此刻,他已经不需要再兜兜转转。
郑凛然佯作勃然大怒状道“本宗只是请北君入账说话,假如北君如此无礼,就请退去”
步惊仙早非昔日阿蒙,知道郑凛然这话不过口是心非,淡然道“凛然既已请了本君进来,本君岂会如此离开”末了又微笑道“非是本君太过心急,一则是对凛然思慕已久;二则是怕再等下去魏军已经兵出低山关。”
郑凛然羞怯难当,又无力挣脱他的怀抱,听着他表露情意的言语,听着他胸有成竹、满满自信的运筹帷幄。一时竟然心跳的如同随时会蹦出身体。
步惊仙也没有给她矛盾的机会,吻落她唇时已经将她抱上大帐内的床榻
郑凛然对男女之事没有经验,步惊仙成婚已久。被抱上床榻之后,郑凛然哪里能抗拒得了他不久便迷失在情欲之中,浑然忘记其它。
这番沉沦,直到不知过去多久之后,听到远远传来的军卒投降不杀投降不杀的威吓高喊声时才恢复清明。便才意识到她早已赤o了身体,女人的贞洁早已被身上的男人所夺,身体已经被这个男人所占据。
看着身上男人在黑暗中的轮廓,眸光。体验着因为这个男人而产生的愉悦情欲,片刻前的些许抗击之心,突然消弭殆尽。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俘虏身心,已经变成了他的女人。
回忆着过去有限的会晤,这时想到的全是身上这个的男人那些、让她为之赞赏的优点,也就越发的觉得欢喜,越发的愿意沉浸于此刻的情欲。直到身心疲惫不堪,再懒得动弹一下手指时,她才从情欲中渐渐挣脱,感觉到大帐此刻的静谧。
她已经变成一个女人,再非是贞洁之躯。莫名的懊悔让她难过的几欲落泪,然而清醒的现实提醒她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她只有面对现实,面对身旁的男人。
“北君果真对本宗爱慕已久”
这番话让步惊仙哑然失笑,但不敢真笑。这是一句在郑凛然而言,理所当然又饱含情意和期许的问话。她恐慌自己被人玩弄,又相信事实并非如此,更希望倾听他诉说如何对她爱慕,体验那种满足的幸福。
他当然对她爱慕已久,曾经在北灵山时就爱上了她。
步惊仙是如此。
然而步惊仙已死,北君左岸并不爱他。他所以对郑凛然志在必得,一是为将来谋划,二是,他实在忍不住想知道,假如没有了那层污秽肮脏的外表,没有身份卑贱的偏见,这个昔日杀他而后快的未婚妻会否甘愿为他拜倒。
他并不愿意用这种方式达到目的,也不喜欢陷身于过多情爱事情。赵姬只是拜月之故,只有郑凛然,他觉得必须如此才能甘心。
“当然,自从一见,本君再不能忘”
这是郑凛然希望听到的开头,也心满意足的听着步惊仙说着情意绵绵的话语。只是这些话说的不如她希望听到的多,这让她有些失落,但又觉得身旁的男人确实有成大事之能,即使此刻也没有忘记正事。
“原本希望与凛然好好享受这宵,奈何外头战事早已有结果。凛然不知愿否陪本君同往享受胜利喜悦”
郑凛然这时又记起自己的身份,如此荒唐的夜晚,只能藏在隐秘里。她如果陪步惊仙同去,必然让人猜测非议。她郑凛然并非是个寻常女子,虽然委身于北君,却不会把未来压在这个男人身上,她相信,只有她自己拥有的权力,才能恒久把握。
宫中得宠时风光,失宠时凄惨的女人她见的太多。
何况她是堂堂飞仙宗宗主,根本不必倚靠某个男人才能立足于天下
“本君先去吧,本宗稍后再来。”
步惊仙明白她所想,并不强求。因为他知道,今晚还会再见面,当即穿戴衣冠,郑凛然看着,突然替他穿戴。沉默中的举动分明表示,这种时候她心甘情愿当他的女人。
步惊仙的心里突然被触动。此时此刻的场景,很多年前,他曾经有过希冀。
他走出大帐时,没有回头。内心的些许触动已经被他抛之脑后。因为那些希冀,在多年前已经坠入了皮县的深渊,已经伴随步惊仙那个名字消逝。
神魂军已经等了他很久,他知道赵姬一定在找寻他禀报战况。
他到时,的确有很多人在等他。
凌落看他的目光透着几分冷淡,几分羞怒。
众人已经找了他很久,而凌落已经猜想到他去了何处。他的冷淡为已经绝义的关系,他的愤怒为步惊仙的在天之灵、为那个让他失望透顶的、可耻的女人郑凛然
赵姬振奋不已的说着此战经过。
低山关出来的十万魏兵被埋伏的郑军阻挡去路时,魏兵中的大将近半率领亲部倒戈,余者慌忙回逃,却被埋伏的神魂军数十万人马切断退路,三面包围。几乎没有抵抗的全数弃械投降。郑军俘虏了三万,神魂军俘虏了七万。
步惊仙静静听罢,问赵姬道“这些人可愿投降我军”
赵姬小心的低下头脸答话道“只有两万人愿意。”末了声音更轻的说道“其余的人都希望投降郑军,认为不降我军郑军必然会接收他们。”
“再问,假如依然不降,则杀无赦。”
步惊仙面无表情的交待这命令时,凌落在内许多郑军将领都听的清楚。
“且慢”
凌落自觉再不能沉默的站出阻止。
“信侯有何见教”步惊仙故作不知凌落心思。后者静静道“与其徒伤人命,不如将这些俘虏卖于我军如何价钱方面北君但说无妨。”
“本君不卖。”步惊仙干脆的拒绝之后又命令赵姬道“还不去办”后者忙领命而去。
凌落不由急道“北君如此决断不怕被天下人斥为滥杀暴君数万人命,全是手无寸铁的俘虏,北君竟下得手如此未免有违天道,有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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