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翊君,圣清的一代名相,也是圣清杂史中最后一位丞相,自他以后,“圣清无相矣”谭庆秀如此感叹,因为此后,为相者皆碌碌无为;张翊君去世后不到八十年,圣清灭亡,后世史学家曾研究,若无张翊君的一番努力,圣清就不会再有那近八十年的统治。
太妃点头,看着他又问了一个问题:“景瀚可愿效张翊君”
“愿”齐朗回答得很肯定。
“此心永不更改”永宁太妃再问,看着他的眼睛,认真无比。
齐朗也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到她的心灵一般,良久,他看着永宁太妃的眼睛回答:“此心若变,短折而终,永不超生”
永宁太妃垂下头,笑了:“齐朗,不要怪我,我只是一个母亲。”
“晚辈不怪。”齐朗浅淡的笑容没在一丝不满,“这也是晚辈一直以来的想法。”
圣清杂史上记载了一段野史:张翊君为相二十年,施行了一系列改革,之所以能够取得成效,在于得到当时圣清摄政孝仪公主的支持,而孝仪公主与张翊君不仅是合作密切的君臣,还是彼此相爱的情人,因此,张翊君才一直为孝仪公主充当谋臣,使其掌握天下三十余年,张翊君去世后不到五年,孝仪公主也病逝。
永宁太妃病逝
隆徽皇帝为此罢朝一日,以示哀悼。碍于礼制,紫苏不能亲自致奠,便派遣容尚宫代她前去。
容尚宫返回宫中,脸色苍白,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娘娘问了好几遍了”赵全皱眉提醒,紫苏也的确有些不悦了。
“娘娘”容尚宫期期艾艾地开口,“一些朝臣在灵堂打了起来。”
“啊”所在人都有一愣,紫苏也不例外。
好一会儿,紫苏才重新开口:“怎么回事说清楚”
“奴婢刚准备回宫,就听见一个官员感叹,说永宁太妃病故,边疆再如何,永宁王也该回来毕竟王妃年轻,娘娘又不便出面王妃也在,自然也听见了,就不高兴地沉下脸,这时,另一个官员冷哼了一声,说忠孝怎么写都忘了连这种话都有说得出来,好些人都附和,说边疆战局有变,自然要以国为重,临阵换将也是兵家大忌可另一个人又冒了一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那场面就开始乱了,就那时,一个人揪住了说这话的人,很气愤地嚷嚷:你小子读过几本兵书上过几次战场不就是考中了进士吗在这里”
“说重点”紫苏打断她的话。
容尚宫打住,想了想,说“那人说你们这些人夺了我们的官职不说,现在居然还想争兵权说着就动手了,然后一群人分成两派都动手了”
紫苏听完,脸色虽平静,却也很沉重,没表示什么,只是让她下去休息,随后,她招过赵全吩咐:“你注意一下太政宫的状况,有消息马上来通报”
赵全忙领命。
紫苏坐在殿中,思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兵权是她最重要的筹码,绝对不容有失这点是永宁王府历代相传的秘训,紫苏早已熟记于心,所以,他们的父亲死后,她的兄长并未回京,直到兵权确定,才请了恩旨,而这一次,谢清和齐朗在信中也说明,“不宜回京”,而且,“很巧的”,边疆又有了新情况,自然,兄长也就没回来。
但是,这会儿,怎么出了这事
是云贵妃争权吗
不是她不需要这么夸张
可是,这种低劣的手段也不像是别人的
紫苏暗自思忖,渐渐有了些头绪,不禁愕然。
接到监察司的奏折,隆徽皇帝也愣了好一会儿,不禁摇头,看了一下同时送来的都察司正对此事的处置意见,提笔批复:“议政厅照此拟旨。”
让内侍将这些较紧要的奏折先送往议政厅,隆徽皇帝才开始处理其它不太急的奏折,正在这时,候在殿外的孟涛恭敬地禀奏:“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隆徽皇帝不禁诧异紫苏从不曾主动到太政宫的。
“快请她进来。”
隆徽皇帝合上奏折,离开书案。
紫苏走进御书房,敛首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隆徽皇帝伸手扶起她,笑道:“免礼。”说着,将她引到偏殿落坐。“紫苏有事吗”隆徽皇帝先开口询问,其实,他大概也猜到她是为何事而来了。
紫苏浅浅地笑了一下,道:“臣妾想知道,在永宁王府闹事的是哪些人”
隆徽皇帝看出她的不解以及一丝苦涩,安慰她:“朕已经处理了,紫苏不必为此事伤神”
紫苏默默地点头,但未告退。
“紫苏”隆徽皇帝挽住她的手,认真地说,“军队是国家的根本,不要将军队牵涉进朝廷的事军人的使命是保卫他们的国家军人的荣耀在于对君主的忠诚政治,不是他们该知道的事情,也不是他们该涉及的领域你明白吗”
紫苏看着他,静静地听着他的话,直到他说完,她才开口:“让军队效忠并服从一切指令,那也是陛下必须考虑的”
紫苏屈膝跪下:“陛下,永宁王府对皇室的忠诚是不容怀疑的,臣妾自然不会以元宁皇朝的安危为注这是臣妾对您的保证。”
紫苏站起,看着隆徽皇帝,问道:“陛下,您能对臣妾保证什么吗”
隆徽皇帝无语。
“那么,请您不要再要求什么了因为,臣妾早已说过,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臣妾与嫡皇子能活下去”
“太过强势的后妃与外戚都是帝王最忌讳的”隆徽皇帝皱眉警告。
紫苏笑了,这是隆徽皇帝第一次真正说出这一点。
“陛下,只有君弱臣强的时候,帝王才会格外注重君主的权威:权臣不可怕,真正的帝王就要善于驾驭权臣陛下不会不知道高宗皇帝的这句话吧”
隆徽皇帝没有说什么,只是放开手,紫苏行礼退下。
回到长和宫,紫苏淡淡地笑了,在心中默念:“以最敏感的军权作饵景瀚,你也太大胆了”
容尚宫看到紫苏的笑容,心中也就放松了,那种笃定的笑容表明,一切都在掌握中了
“娘娘”犹豫了再犹豫,容尚宫还是迟疑地唤了一声,但又不敢逾越本分问出口。
“想问什么容尚宫,你想知道什么”紫苏笑容不变,容尚却有些心虚地低头:“奴婢不敢”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