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一个都不留”永宁王确认。
“铲除异己,随您高兴”齐朗冷言。
“好的”永宁王明白了。
“但这有用吗”永宁王妃担心谢清的状况,永宁王也不太清楚这对谢清有什么帮助。
齐朗笑道:“文官想和谢家撇清,可能吗所以,这次肯定用武官,而湘王怎么可能让京都没有他的人,可是在已成定局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调人出京,好留出空缺”
看到永宁王的条呈,湘王先是大吃一惊,脸色阴沉得让正在为他换上朝服的郑云颜失手打了玉带。
“王爷恕罪”郑云颜慌忙请罪,湘王也没理会,随口应了一句就罢了,心中却直是冷笑,换回衣服,宫中的使者也来了,说是太皇太后请他尽快去见一面。
“我早说过,太后是不会舍弃谢家的,那是她现在最好的挡箭牌”湘王冷冷地评述。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慈惠太皇太后真的急了,“京都的兵权比谢家重要百倍”轮起掌握方寸,她的确是不如紫苏。
“那您是要按太后的意思走下去”湘王冷淡地问母亲,他真的不觉得有必要与紫苏对抗,坚持原则是没错的,可是,细节上的事也没有太过较真,那样,一不小心,很可能因小失大。
慈惠太皇太后被他一问,竟说不出一句话来答对,好一会儿,她才悠悠地开口:“当年,哀家是贞敬皇后亲选的三名东宫妃位之一,但是,娘家位卑势弱,正妃之位被许氏所得,先帝的宠爱又为嘉娴皇后一人独得,先帝登基时,竟然只封了我一个仪妃的品位,而我却连一点不满都不能有,贞敬皇后说我是谦忍娴静她是在让我打碎了牙还得和血咽啊因为,嘉贵妃是她是偏爱的媳妇,因为你的大皇兄是他最疼爱的孙子,所以,我和你就只能谦忍,否则,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你知不知道夏家的女子就一定是立于万人之上的吗因为贞敬皇后的偏爱,我一生都低人一头,现在难道要我向另一个夏家的女子低头吗她还是我的媳妇”这些苦楚,她从不曾对人说过,因为,这些话在那些人面前是不能说的,那些人也不会关心这些。
“母后”湘王跪在母亲面前,内疚不已,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事,也许因为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帝位无缘,所以,他从不曾关心过这些权位之争,毕竟,那个正位东宫的储君是对自己照拂有加的皇兄,就如不曾担心皇兄的储位会动摇一般,他从不曾担心自己与母亲的地位会有所改变。
“阿珥,”太皇太后扶起儿子,“不是不争就行了的哀家十二岁入宫,可是到近几年才明白在这个皇宫里,是不会有和平相处的可能的太后现在不出手,只是还没准备好,你要记住这一点啊”
“母后”湘王想说什么,却没能如愿。
“听我说完不要不在意我的话,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我这把老骨头还怕什么呢最多也就是孤独终老罢了,可是,你呢你总要为自己、为妻儿想想吧”慈惠太皇太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希望儿子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母后,儿臣知道该怎么做”湘王闭上眼,在母亲面前低下头,认真地许诺。
离开母亲的庆恩宫,湘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向议政厅走过去,心里做足了大吵一架的准备。
看着湘王与永宁王之间激烈的争吵,谢遥与尹朔真的有点被吓到了,仅仅是一个人事调动问题,有必要吗
“京都九门五营的兵权全由你永宁王的嫡系人马掌握,你想做什么”湘王严厉地指责永宁王,引来其它人不可置信的惊呼。
“什么叫我的嫡系人马湘王,你在指控我结党谋反吗你怎么不说你至今都没将西南帅印交回兵部”永宁王气极,同时也不忘讽刺一通。
“你”
“够了你们还有完没完”谢遥在震惊之后,马上反应过来,恼怒地喝止两人。
“谢老”
“老师”
“你们是朝廷重臣,先帝钦命的顾命大臣,居然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肆意指控简直是幼稚的胡闹”谢遥冷淡地教训两个后生晚辈,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两人自知理亏,都低头不语,一旁的尹朔忙出面打圆场:“二位王爷,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大家是同僚,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来,坐下来,好好说嘛”
“不错意见不合很正常,但也不能信口开河啊”齐朗也连忙劝道,事情点到即可,目的达成便好,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永宁王与湘王各自白了对方一眼,但也不再多说什么,分别坐回自己的位置。
“京都调防是兵部的事,一切都交给兵部处理,你们谁都不准说了”谢遥下了结论,不让他们再有说话的机会。
表面上看,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实际上,兵部一直是永宁王府的势力范围,谢遥此举无疑还是偏向永宁王的,湘王虽无奈,但也没有办法挑剔这个“公正”的决定,但是,兵部毕竟不会做得太过,他也算争回一点权益。
被压下的波涛是不会消失的,总有一天会在人们想不到的地方突然爆发出来。
宫漏声声,夜已深沉,皇宫之中一片漆黑,唯有中和殿还亮着一丝烛光,紫苏正坐在书桌前,一丝不苟地批阅奏章,一旁只有赵全和容尚宫在伺候,两人却也是在拼命地抵抗睡意,直到紫苏终于批完最后一本奏章,疲倦地搁下笔,两人都抖了抖精神,以便服侍她休息。
“娘娘天天都这么熬夜,奴婢真担心您的身体。”扶着紫苏起身。容尚宫低声劝道。
“无妨的,其实,大部分的事情内阁都处理了,这些都是哀家必须处理的事,没什么的”紫苏笑道。
回到寝室,容尚宫服侍紫苏换衣卸妆,赵全则领着两名内官铺床熏被。
“赵全”坐在妆镜前的紫苏忽然出声,让赵全一惊,忙走到紫苏身侧。
“娘娘有何吩咐”
“孟涛最近如何”紫苏淡淡地问他。
赵全忙回答:“自从娘娘让他看守先帝的梓宫,他一直都还本份。”
“本份就好”紫苏冷言,从镜子中淡淡地看了赵全一眼。
赵全又是一惊,低头不语。
言罢,紫苏便就寝了,赵全与容尚宫熄灯之后,也退了出来,这时,赵全的冷汗也冒了出来,容尚宫见状,没说什么,径自去休息,赵全定了定心神,连忙跟上。
“赵公公,您有什么事”容尚宫不解地停下,转身问跟在自己身后的赵全,赵全打量了一下四周,悄悄将她拉到一旁,笑着低语:“容儿,你叫我一声大哥,做哥哥的就说几句逆耳的谏言,听不听就是你的事了”
容尚宫没有回答,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按职责、位阶,赵全都是她的上司,他的话,她不能不听,可是,现在,她摆出这种顺从的样子,赵全知道自己的话,她是绝对听不进了,可是,该说的,他是要说,于是,他苦笑着道:“容儿,你从小就被卖进宫里的奴婢,能做到现在这份上,真的不容易,我劝你一句,有些事一生一世都不能忘,可也有些事,该忘的时候,就忘了吧娘娘是不好主子,可是,也是眼里揉不得沙的主儿,你自己想清楚”
容尚宫淡淡地笑了,她抬头看向身边黑暗的院落,口中轻轻地回答:“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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