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奴才,给哀家退下,你有什么资格靠近哀家”太皇太后大声斥责。
眸光微敛,紫苏冷冷地开口:“母后,与一个奴才动手有辱您的身份请您维持住您的体统,你可是元宁的国母”
太皇太后沉默地看着她,阴冷的目光夹着一个人所能表达的所有怨恨,但是,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失败者该面对的一切,她早已清楚,在这个皇宫中,失去权力的女人只有两种选择死,或是像死了一样活下去
慈惠太皇太后冷冷地站起身,优雅地取过药碗,看着那致命的毒药,她忽然笑了:
“夏紫苏,你相信报应吗当年,将毒药送到废后许氏手上的,就是哀家,如今,哀家也不得不接受这相同的药”“仁宣太后,不知谁
会将这相同的药送到你的手上”
话音刚落,慈惠太皇太后便一口饮下所有的药。
紫苏漠然地看了一会儿,淡淡地赵全说了一句:“交给你了”便转身离开。
元宁的皇后少有善终,被废、被赐死,甚至于不明不白地死去,对于元宁的皇后是再寻常不过了,在后宫的辉煌下,阴影无时不在,这就是活
在权力中枢的女人的生活。
隆徽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二,太皇太后陈氏薨,谥号贤敬。
“娘娘与湘王达成什么协议了吗”齐朗拿着湘王刚送回的奏章,眼中满是惊异之色。紫苏接过湘王的奏章,随意地看了一下,笑着点头。
“景瀚以为如何”
齐朗微微皱眉,说出心中想到的唯一却又有些让人无法理解的答案:“湘王先开口的”
“是”紫苏笑着回答,“我都吓了一跳”
“娘娘居然同意了这点让臣更惊诧”齐朗坦言。
“为什么不”紫苏的头微微侧向一边,含笑看着他,“你不也一直都很信任湘王吗再说,他连官员的效忠书都拿来了”
齐朗点头。
效忠书吗那的确能换得她一时的信任。
“那么,臣能做的也就只有一件事了恭喜您了”齐朗笑言。
“还有点早不过,”紫苏淡淡地摇头,但也笑了,“景瀚的恭喜,我怎么也要接受”
齐朗笑了笑,随即正色问道:“有什么是臣能帮忙的”
“善后处理而已,没有必要劳动景瀚”大局已定,紫苏并不太在意。
“倒是上次那件事,景瀚策划得如何”紫苏将话题带回正事。
“娘娘很快就会看到想看的发展。”齐朗微笑,“黑煤的庞大需求是看得见的,成佑皇帝更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坐视元宁握住古曼的黑煤交易
命脉。”
紫苏点头:“可是,我更担心另外两方的态度。”紫苏轻揉眉心,借此缓解疲惫的心神,齐朗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平静地开口:“娘娘大可放心,周扬近年来内耗严重,不可能有大动作,至于兆闽,臣相信,在得到西格的土地与侵扰我朝之间,兆闽一
定会选择前者。”
“景瀚,在没有看到战报之前,我是不可能放心的”紫苏轻笑,但这并不是指责,只是说明自己的感受。
齐很能点头,表示明白只有真正得到了,一切才能让人安心。
谈完一切,齐朗随口问了一句:“怎么赵全和容尚宫都不在啊”
紫苏的脸色顿时一僵:“赵全现在应该在容尚宫的寝殿吧”
闻言,齐朗的反应用大惊失色来形容也不为过。
“是”齐朗一时竟不敢相信了,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意外。
“是啊”紫苏的神色有些黯然,“虽然早就知道,但是”
“娘娘也曾想信任她吧”齐朗明白,“所以才会伤心”
紫苏默然,好久,她才对齐朗说:“景瀚,你知道我与湘王的协议是什么吗”
“”
“”
两人都沉默地看着彼此,答案心知肚明,却又是谁也无法说出口。
“景瀚,除了你,我还能信任谁”紫苏悠悠地开口。
“您不相信随阳吗”齐朗讶然。
“谢清表哥”紫苏看向关着的殿门,“我不知道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到他了”
“是您,还是你”齐朗认真地看着她,
紫苏收回茫然的目光,看着齐朗:“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谢清表哥会怎么想”她自嘲地一笑。
“您会知道的”齐朗答得模糊。
“不过,请在得到答案前,信任他否则,您会很难过的”齐朗温和地安慰她。
“我明白”
对紫苏而言,齐朗与谢清是不可或缺的,因此,当她无法确定时,她真的会将自己逼到无法再退的死角,齐朗知道这一点,因此,他近乎命令
地请求她要信任谢清。
而此时,赵全正在容尚宫的寝室。
“这就太后的旨意”容尚宫看着面前的药盅,很平静地笑着。
赵全默默地点头,他是真的无话可说。“请帮我谢谢太后”容尚宫笑语。对一名小小的尚宫而言,能够以这种体面的方式死去已经是莫大的
荣耀,更何况,她所做的事情在其他主子那里,可是万死莫赎将主子的秘密告诉主子的敌人
赵全犹豫再三,终究还是问出口:“阿容,你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我早就告诉你”
容尚宫淡淡地看着药,告诉赵全的答案让他不敢相信:“为了先帝”
赵全目瞪口呆。
“是的赵大哥,是为了先帝,不是为了太皇太后”
“就像你说的,有些事是一生一世都不能忘的,太后娘娘对我恩同再造,她是个好主子,可是,先帝却是我我生生世世都有忘不了他的温
柔,所以我才听从太皇太后的指示”
“先帝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可太后却残忍地利用了他在太后心中,除了权力,还有什么赵大哥,你也不过是一颗棋子总有一天,你会
被”
“够了”赵全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阿容,你还有什么事要嘱咐吗”
容尚宫垂下眼睛,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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