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沉默总是沉默她的夫君并不愿意与她说话,他们之间除了那“夫妻”的关系,还有什么仅仅是“夫妻”而已那堂皇的名义下,他们又何曾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从小,她就被教导,要柔顺,不能反抗父兄,以后更不能反抗夫君,可是,除了一个齐夫人的名份,她能算是齐朗的妻子吗
夏茵并不期待夫君能对她有多好,她知道,齐朗的地位显赫,正是因为如此,他不可能对自己一心一意,只是,她是他的正室啊
她也不奢望他们能有多情深意浓,可是,至少,她可以与他一起分担些东西。
也许自己从来就没资格与他并肩吧夏茵自嘲地叹息,想起兄长近于固执的反对,那是真正的亲情,她的长兄那时真的只是怜惜她,不愿她承受如今的一切。
她不够聪明,更自以为是,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可以做得很好,却发现,一切都只是她的想像而已。
夏茵记得,一位长辈在她家住了一夜之后,对年少的她感叹:“姑娘不像夏家人啊”
夏,这个曾经给她骄傲与希望的姓氏,如今却让她万分憎恶。
齐朗不在乎她的家境,他看中就是她的家世与兄长所在的清流一系。
或许,他也对她感到失望吧因为她不像夏家人
不像夏家人,所以,她学不会坚强,学不会视而不见,她不会演戏,不知道如何让彼此相处得舒服些,更不知道如何做他的妻子
夏茵明白夏家的女子该是怎么样的与她同样家境的姐妹不乏嫁入世族大支、嫡系做主母的,她们各有特色,也不会期望深厚的夫妻之情,但是,她们都可以过得很好。掌理家事、养育嫡子,做好这一切之后,她们的生活都十分舒适惬意娘家管不了,夫家不会管,她们的天地非常大。
夏茵却做不到。
苦涩的感觉是那么浓烈,她的夫君啊也曾经温柔地对待过她,那么温柔亲切,她忘不了啊因此,她忘却很多应该记住的东西
本以为心留不下他,责任应该可以,但是,今时今日,连为人子、为人父的责任,他都抛开了,这个家还留得住他吗
或者,他真的在乎家吗他是齐氏的宗主,在乎齐家,却未必在乎他的“家”
其实,她想问他现在真的适合回朝吗这个机会值得他背下史册上的“不孝”二字吗齐家的家风、女儿的前途,他是否都考虑过
这些问题她应该问,也想问,而且,不会引来齐朗的不悦,可是,她却将一切都弄糟了
她的婆婆临终前一再提醒她“你是朗儿的正室,不是说你是他的妻,而是说你是齐家的主母茵儿,不要行差踏错朗儿最厌恶纠缠不清的人,你要记清”
她不应该再糊涂了
无论夏茵怎么想,齐朗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甚至没有与她告别,夏茵再次明白婆母当年的意思了
连她都知道,这一去凶险莫测,他却狠得下心连女儿都不多看一眼只为避开她吗
对于夏茵的心思,齐朗并不想知道,他的确有些厌烦她的委屈姿态了,也就不想再听见她的声音,而齐朗再如何温和,毕竟养尊处优惯了,哪里会非却见自己不想见的女人,即使那位是他的妻子。
由于是皇上急召,齐朗一路上除了基本的休息,就没有作任何停留,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成越,抬眼已经可以看见成越城楼的旗帜了,却不得不停下。
“人家是十里相送,你今天算是十里相迎吗”齐朗没有半分不悦,反而笑着放开缰绳,翻身下马,迎向那个阻拦自己一行的人。
一身紫绸便服的谢清对齐朗的调侃也只是微笑:“我倒是想迎过素河,偏偏早上有几件事非办不可,这才只迎出十里”
“你随阳出迎十里已是非常,真迎出三十余里,我恐怕连素河都不敢过了”说话件,齐朗已经走到谢清面前,两人有默契地同时伸手,击了一下掌。
“我备了茶,为你接风,来”谢清边说,边侧身,拉着齐朗进了一旁早已布置的路亭中。
齐朗微微扬眉,却没拒绝,安然落座,看谢清注水、分茶,一声不吭。
初盏饮毕,谢清才再次开口:“景瀚此行有几成把握”
“有一成已是万幸”齐朗搁下青花茶盏,淡淡地回答。
两人的随从早已知机地退至什么都听不到的位置。
谢清只是颌首,却不是很在意:“景瀚还是如此谨慎”
“据我所知,永宁王已经派出了大批间者,兵部与外政厅也在努力,却收效甚微,成佑皇帝这次做得的确漂亮,很有魄力做得狠绝”齐朗就事论事。
谢清漫不经心地微笑:“太后娘娘前日训斥了陛下不得意气用事”虽然笑得漫不经心,但是,谢清的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尹相因此下令职方司与舆情府停止针对古曼的挑衅行动”
齐朗不得不皱眉,却没有接话。
“景瀚知道这次的风波因何而起吧”谢清负手而立,“国人只知周扬作祟,却不知”
“随阳”齐朗出声打断他的话,毕竟有些话无论知道的人有多少,都是不可出口的
谢清一笑置之,重新坐下,问齐朗:“景瀚有何想法”
齐朗看了他一眼,却不答话,伸手为自己续了一杯茶,又示意询问谢清是否需要,见他摇头,才搁下那壶茶水,似笑非笑地道:“尹相这次的确犯了错”
“嗯”
“但是,”齐朗加了备注,“随阳,这是一个永远不能挑明的错”
挑明了,便不只是尹相的错,更是朝廷的错,元宁朝廷也就失去之前的所有立场,也不可能让国内上下一心对敌,因此,那个错误,无论多少人知道,都不能作为处置尹朔的理由身为议政首臣,他不能犯这个错。
谢清对齐朗的回答有些失望,不过,到这个时候,齐朗也明白谢清的意思了,因此,起身打算告辞。
“若是换一个错呢”谢清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只是追问了一个问题。
“什么错”齐朗反问,又有些兴趣了。
谢清却语塞,齐朗笑道:“等随阳你想到,我们再谈吧我先行一步了”
谢清点头:“既然迎了,我就不送了”
“自然”齐朗笑着离开。
对谢清前来迎接,齐朗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不说朝中的情势,只凭两人多年相交的情谊,谢清也不可能坐在府中等他的消息,但是,刚到城门口,他一眼看到梁应时,就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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