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东海三郡被血洗”军士一见夏承正便单膝点头,失声禀告。
夏承正强压下所有震惊,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周扬还是普兰”
“是东山野人”说着,那名军士取出军情急报,双手奉上。
“什么”夏承正由震惊转为不信,并不接那份急报,“云成海开什么玩笑”
燕州十三郡以云、古、风三家为首,云成海是云家的宗主,东海郡是云家的祖籍,夏承正自然有些不相信。
“殿下,事实如此”军士立刻回答,斩钉截铁的语气令夏承正脸色再次大变,冷言:“你说血洗”
“是的”
“东山人”
“是的”
夏承正冷笑,接过急报,随手撕开封纸,细细看了那两张纸,一脸冷然地折起:“本王知道了”言罢转身就要走。那名军士急道:“大将军”
“你是云家人”夏承正扬眉,那人硬着头皮点头,夏承正的眼神更冷冽了,抿出一抹冷笑,便不理他的阻拦,转身要回去。
“大将军”那人眼见被宫人拦下,再顾不得宫规森严,双膝跪下,声音凄厉地大喊,“东海三郡俱是老弱妇孺烽火已燃,战报之上鲜血淋漓情势危急大将军真的”
“怎么回事”夏承正正要阻止他的吵嚷,就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由苦笑,转过身,道:“东海三郡请求调军而已”
谢清身着色彩鲜艳的常服官袍,站在不远处,听到永宁王这么一说,也是微微挑眉,认真地道:“燕州周扬还是普兰”
“都不是”夏承正的眼中显出三分笑意,“所以,没什么”
谢清皱眉,看了永宁王几眼,却没有再说话,只是,侧身抬手:“那么,回去吧太后娘娘问起殿下您了。”
“大将军”
“你先回去吧”夏承正冷言,“本王自会考虑清楚的”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云家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燕州军就可以将云氏除名了”夏承正说得冷漠。
谢清虽然并不清楚情况,但是,此时也说了一句:“幽燕铁骑从来无所畏惧,自坚自强,不是吗”“无所畏惧,自坚自强”正是燕州军的军风军魂,燕州三岁稚儿也会骄傲地对任何人如此宣称。
夏承正却不等谢清说完便离去开,谢清愣了愣,也笑着离开。
园中繁花似锦,阳玄颢在这些事上从不吝于让母亲开心。随驾的后妃与受邀的官员、家眷分别聚集在一起,对各色奇花异草指点作评,各处皆是笑语吟吟,和乐非常,紫苏却坐在亭子里,身边只有皇帝与亲信宫人,一身黄色的宫装,妆束有些素净,却也因此分外显眼。夏承正与谢清自然直接到了紫苏面前。
“太后娘娘”两人同时参礼,紫苏微笑,并不在意,笑道:“大哥擅离,若没有合适的理由,哀家可是要罚的”
“没什么”夏承正很平静地回答,“一份军报,臣必须立刻知晓,却不是什么严重的状况”他避重就轻地说了情况。
“哦”紫苏轻触手边的冰块,随即因为寒意收回手,“燕州的事吗”
从两人的眼神中,紫苏已经知道了答案,随即扬眉轻笑:“北疆军报,有事的地方却也有限,既然大哥说不严重,那也就只有燕州能有这样的情况了”
“太后圣明”夏承正微笑着行礼,紫苏只是笑笑,无意再说,毕竟是军政事务,她不想当着皇帝的面干涉。
阳玄颢却道:“燕州既然没什么事,何必这个时候急报军情”眉目间有几分压迫的疑惑。
“是东山人与当地居民发生了冲突。”夏承正如实回禀,却说得轻描淡写。
“东山人”阳玄颢一时想不起自己治内是否有这个民族,十分困惑地思索着。
紫苏也不着痕迹地皱眉,却没有多问,只是对儿子道:“皇帝只怕一时想不起来,关于东山人的记述非常少承清行宫的文华阁中应该有谭庆秀的行旅录,哀家记得在东行卷里有提到,还算详细。”
“是”阳玄颢恭敬地应下,给梁应一个眼色,梁应会意,立刻前往文华阁。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站在太后身边的叶原秋在听到这番对话后,眼中凝起了一片深遂。
回到寝宫,紫苏一边让宫人服侍着换下宫装,一边对赵全吩咐:“你去文华阁,给哀家找找有没有永宁贞王的手记,哀家想看。”
赵全一愣,看到紫苏冷冽的眼神,连忙低头退出。
有没有永宁贞王的手记赵全百思不得其解,他从皇宫最低层做起,自然也在皇室的藏书地待过,因此,他很清楚,几乎所有的皇室行宫都存有永宁贞王的手记。夏祈年总会随手记下很多东西,内容有些凌乱,甚至无人能懂,因此,才会分散地保存在各处。夏祈年病逝后,世祖严令不得动其用过的任何物品,至于手记,更是被妥善封存。
身为永宁王府的郡主,紫苏不可能不知道
想到这儿,赵全有些担心了,他可是见过皇宫中封存的永宁贞王手记,那简直可以堆满一座侧殿,若是此处也是那么多,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除了皇宫与永宁王府,那位殿下最经常待的地方就是京郊的清源宫与承清行宫。
到了文华阁,凭太后令打开密库后,赵全才松了一口气这里只有一小箱的手记。
紫檀木的箱子被抬到太后面前,紫苏只问了一句:“都在这儿了”
“是的,娘娘”赵全很肯定,一起来的文华阁主司默默地奉上一把毫不起眼的钥匙。
“都退下吧”紫苏淡淡言道,所有宫人都退下后,她才独自打开箱上的锁,然后开箱,就坐在箱子旁的地上,细心地将手记一张张取出,迅速浏览,然后依次放在旁边。
将所有的手记看过一遍后,天已大亮,紫苏又将身边的纸张按原样放回,关箱落锁,眉头紧皱,随口扬声吩咐:“赵全,将这些送回去吧”
一直在殿外候着的赵全一个激灵,立刻从昏昏欲睡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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