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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握天下 易楚 2301 字 2023-10-16

其实,太后为保护那个孩子所做的真的够多了谢纹看得清楚,连尹韫欢也明白过来了,却也正是因此,才更令太后难过沉默吧

想起阳玄颢的反应,谢纹无奈地叹了口气,为婉妃将被子拉上一些,口中只是淡淡地道:“好好休养,我们只是后宫。”

婉妃却抓住她的手:“皇后娘娘,太后与皇上你打算如何”

谢纹的脸色一白,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即使病倒,也不是”婉妃答得坦白,“我只要知道应该知道的,自然也就能知道。”

谢纹明白她的意思,阳玄颢这一次若是对太后发火,甚至责问,太后再愤怒也只是愤怒而已,可是,皇帝陛下没有对太后有任何不满、恼怒的表示,只是避而不见,侧面询问了许多人,这意味着什么,她们都清楚。

“你多虑了,陛下是太后的亲子”谢纹仍然安慰她,婉妃却笑得冷漠:“皇后娘娘,不说我们的皇帝陛下是否还记得这一点,便是他记得,太后娘娘又是会将一切交给别人决定的人吗”

问得尖锐,谢纹再无可逃避,只能沉默,婉妃也沉默着。

阳玄颢不再信任母亲,这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信号,所有人都清楚。

倩仪对此十分愤怒:“他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生的”

谢清只能安慰愤怒的妻子:“陛下的确不知道。即使是知道了,他也不可能不怀疑四皇子的死因。”

倩仪冷笑:“太后真要除掉一个周岁的皇子,有必要弄到这种程度吗永宁王府有多少种手段让人走得不知不沉暴毙”

“正因为是没原因的暴毙,陛下才怀疑啊”这一次开口的不是谢清,而倩容。

他们三人与夏承正此时在永宁王府的暖阁里,围着薰笼而坐,身边的侍女捧着各色器具,在听到王妃冷淡的嘲讽之辞时,尽管都是忠诚的王府老人,也不由地变了脸色。

倩容的话令谢清伸手凑向薰笼的动作顿了一下,询问地看向表妹,却见倩容正看着自己的夫君,不禁诧异地问道:“陛下怀疑什么”

夏承正抿了抿唇,替妻子回答:“陛下调宫门典卫询问宗族女眷入宫的情况。”

夏承正是永宁王的独子,少年入仕,领的第一个官职便是宫卫统领,宿卫皇宫,三年后,领禁军大统领,整座皇城的安全都由其一手掌握。紫苏摄政期间,内宫外朝,宫卫、禁军的将领全部是夏承正指定的亲信之人,阳玄颢亲政后,几次用兵,调换过一些将领,但是,夏承正的亲信还是掌握着宫廷的兵权。

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夏承正当然会知道,知道之后,甚至不必发挥想象力,就可以明白皇帝在猜疑什么。

谢清脸色稍变,跟着就听永宁王淡淡地道:“陛下今天降敕,再次调换宫卫。”

阳玄颢的不信任已经延及舅家,或者说,只是单纯不想再由一人掌握最亲近的宫卫与禁军。

谢清不知该如何评价这样的举动,下意识地转动掌中的茶杯。

“我准备回北疆了。”夏承正说得冷静,仿佛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却让谢清的眼角一跳,直直看向他。

夏承正负手而起:“陛下要换人,就给他一个合适的人选,景瀚那边的人不合适,麻烦随阳费心了。”

景瀚也是掌过宫廷兵权的,但是,以皇帝此时的戒心,那些人的确不合适。

“殿下与景瀚议过”谢清试探地询问,音在弦外。

夏承正听得懂,唇角现出一抹极浅的笑容:“没有”

谢清有些意外,却没有表示,夏承正侧头,很轻地问道:“本王就不能拜托谢相吗”

谢清眨眼,随即轻笑着点头是否为紫苏的意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对这种情况,他们应该如此做。

“我会找个合适的人选出来。”谢清答应,随即又笑了,“其实,陛下的选择并不多。”想在军中找出与永宁王没什么关系,能力又尚可的将领出来,难度颇大。

夏承正点头,不再说话,显然,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倩容的声音插入:“殿下准备回北疆,谢家是否该正式行聘才好”

夏承正准备回北疆并非意气用事,而是被一份急报迫的成佑皇帝平定内乱。

这个时候,北疆必须加强战备,镇北大将军的确不宜离开。

十二月二十一,永宁王陛辞离京。

十二月二十五,皇帝下诏,令五大营都督轮调。

轮调的诏令,紫苏隔了一天才知道。赵全禀报此事时,齐朗也在,对紫苏此时才知道这份诏命,他稍稍惊讶了一下。

紫苏落下棋子,轻笑:“景瀚认为我应该知道”

齐朗摇头,看了一下棋局,落子离手后,才沉吟着道:“陛下是刻意避开你下诏的吗”

诏命不是紫苏应该知道的,但是,他以皇帝的举动应该瞒不过她才是。

紫苏冷笑了一下,回答他的问题:“不是。只不过我让赵全他们隔一天再禀报事情。”

齐朗愣了一下,赵全趁机行礼告退。他能做的事情不多,而且,他也没有选择,只能跟着紫苏走。

齐朗看了赵全一眼,随即又看向紫苏,半晌才道:“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不再挽回想好了放弃那人想好了最后决定

紫苏放任阳玄颢决定一切,也就是放任他们母子间的裂痕扩大直到再无挽回的可能

那时,她便能做出更多有利的决定,却未必是最好的。

紫苏扔了棋子,放弃对弈,起身走了两步,背对着齐朗道:“我做得还不够吗母子间的情份,我成全得还不够现在呢怀疑也就罢了,他连永宁王府都扯上,你要我如何”

殿内一片寂静,齐朗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好一会儿,紫苏自己笑了:“景瀚,老人们说得对子女是前世欠的债”

齐朗依旧没有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为阳玄颢解释似乎他自己都为之愤怒;为紫苏说话他是阳玄颢的臣下

紫苏也不需要他说话,齐朗有他自己的想法,她不能勉强,也不想勉强,终究,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别人插手了,史笔汗青之上必然是万劫不复的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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