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就着路边店面的灯光,曹芾看了一眼纸条,眼中的惊愕许久未褪,但是,还是迅速地将纸片撕碎并吞进肚子里。
回到家里,曹芾一下坐到椅子上,一夜没合眼。
曹夫人一早起身,看到曹芾一愣,连忙关切地询问:“怎么坐在这儿”
曹芾抬眼看向妻子,半晌才道:“我好像错了错得离谱”
“什么”妻子不解,却见曹芾起身,边走边道:“你去请大夫,我去写告病的奏章。”
“夫君”
“快去吧再多的荣华富贵也要有命有心才能享受。”曹芾苦笑。
曹芾的这个决定在以后才显出不凡的明智。
很多时候,你的确不能左右局势,但是,你必须有所选择,至少,你可以选择退出。
十月二十三,永宁王的奏章抵京。周扬再次袭扰边境,永宁王暂时无法回京。
s:春节要回老家,没办法上网,所以,不能更新了。请各位原谅。
第三十六章暮云长风下
不分两次更新了,这是本章的全部内容。
崇明十六年的正旦平静得令很多人惊讶。
朝中各方面都没有什么变动。南疆的小冲突与北疆的战事都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北疆的几位将军显然被惹火了,失了分寸,追击时没有留一个俘虏。这一次周扬的反应大了许多,但是,硬被谢清拖延着压了下去。所以,正旦期间十分平静。
这种平静却不能令人轻松,很多人察觉了太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冷淡针对皇帝的冷淡。
紫苏同样不是很开心。事实上,十月二十三那天,她的脸色十分可怕,那份震怒连齐朗都不由心惊。
“殿下只是暂时无法动身未必”齐朗说着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紫苏冷笑一声:“你自己相信了再对我说吧”
齐朗苦笑,也稍稍定神,随后道:“殿下无法回来,但是,这并不能表明陛下的心意。以我的看法,陛下更多的是想表明,他可以控制宫廷。”
紫苏唇角微扬,并未说话。齐朗皱眉思索着,斟酌着用词,缓缓言道:“禁军是控制京城最有力的一块筹码,从调任禁军大统领开始,陛下的意图只在于增加自己对宫廷、乃至于京城的控制,至于最近的一切任命,撇开最恶意的猜测,陛下并未威胁你。”
紫苏不能否认,只能无语地移开目光。
“至于最坏的那一种可能,我们并不能当作不可能发生,可是,无论如何,在那种可能发生之前,我们不能有任何举动。”齐朗说得肯定,“这关系着君臣名份的大义,关系着元宁皇朝的制度,我不想开这样的头。”
“我明白。”紫苏点头,轻声赞同,“自保并不是一个可以滥用的理由,你不想让自己成为张侯那样的先例。很早以前,你就有这样的想法。”
有关张翊君的评价,所有负面的那些内容都是来自于他独揽大权、架空思宗的行为,尽管所有人都承认思宗连平庸的资质都谈不上,但是,以才智为凭、以自保为由,张翊君也打破了圣清最根本的制约制度,使得君主的权威再也得不到最神圣的尊重,为圣清皇朝的覆灭埋下了一根导火索。
“我想,你也不愿意。”齐朗看着她,轻轻言道。
紫苏轻笑,无声地叹息。
“再看看吧”
“好”紫苏答应,“我再看看看看我的儿子能做到哪一步看看那些人想做到哪一步看看我能走到哪一步”
紫苏不知道那些步步紧逼的安排是否来自于她的儿子,或者说,哪怕所有的证据都表明,那是自己的儿子的打算,她仍然不愿相信
不相信,也就可以不去理会,不去针对。
她自己拼了命才有的儿子,她又如何能下得了手去打击、去伤害、去毁灭
儿女是父母的债前世欠了太多,这一世,他们才会结下这样的缘份
齐朗沉默退让的理由有很多,他说了很重要的一个,但是,仍然有很多理由无法说出口。
当曹芾的告假奏章呈到齐朗面前时,齐朗松了一口气,内心深处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对曹芾还是了解的,既然曹芾想抽身事外,就表示事情并非原来想像的那样了。
曹芾很聪明,告假之后就以休养为名离开了成越。齐朗并未在意,谢清听说后倒是说了一句十分接近事实的话:“连快要到手的权势都不要,恐怕是做了与虎谋皮的事情,总不会是与叛逆扯了关系吧”
齐朗也是漫不经心,淡淡地道:“也许他身后有那位的影子,那位与叛逆的关系也并非虚构。”
谢清却认真了:“景瀚,你觉得燕州那些世族真的彻底散了”接下燕州的利益,谢清对此始终有些怀疑。
齐朗搁下笔,想了想,才道:“也许没有。自古以来,燕州世家从不缺忠臣烈士。”
“那位可曾是要当家的人。知道一些秘密并不是不可能的。”谢清看着齐朗说出自己的打算。
齐朗有些意外地抬头,皱眉道:“有必要如此忌讳她吗”
谢清微笑:“也许没必要,但是,她在,始终是个麻烦我现在觉得,麻烦虽然未必致命,却十分令人讨厌”
齐朗没有附和,目光深沉地看了谢清一会儿,缓缓开口:“随阳,你该休息一阵儿了”
“什么意思”谢清诧异。
齐朗起身,走到一边花架旁,轻抚上面摆放的吊兰的细叶,语气平淡:“你在任性了”
“那又如何”谢清皱眉,他又不是才开始任性。
“这个时候,任性会影响你的判断”齐朗松开手指,“而现在,判断错了,你、谢家,可能就会毁了”
予取予求的大权会让人觉得可以操纵一切,而那只是错觉
没有人可以操纵一切
谢清的脸色立时一变,好一会儿,才点头:“你希望我休息”
齐朗失笑:“到底没瞒过你”
“自然”谢清也笑了,“你的理由太差劲了”
他即便是任性,齐朗如此说了,他也不会再任性,那又何至于到休息的地步。
“我担心人家的目的根本不是太后。”齐朗看着谢清,“曹芾从一开始就希望两宫反目,即便扯了叛逆,只要他没有留要实证,成功了,他便是第一大功臣,他何必退若是留下了实证,他退得了吗”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谢清仍在犹豫。
“再说,陛下真的会对付太后吗”齐朗仿佛也是在问自己,“他们母子真的就水火不容了吗”
“随阳,太后已经归政了”齐朗轻语,“她的影响力并不在于她是太后,而是在于,我们信任她,永宁王信任她”
谢清哑然。
“就是这样的”齐朗轻笑,“反过来想,永宁王不回京,不仅是削弱我们的控制力,也在削弱永宁王的力量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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