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书案边动笔写了这个。”
紫苏哂笑:“是吗”
曲微不敢再言,低头等了许久,才被赵全轻扯了一下,示意他出去。
紫苏开始觉得头痛了,她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半晌才道:“颁旨吧”
“娘娘”赵全觉得不妥,“现在就颁下吗”这样会使很多人以为这道旨意是太后的意思。
“随他去”紫苏不想理会了。自暴自弃也好,另有想法也罢,她现在都不想管这个儿子的想法了。
“可是,娘娘”赵全不敢轻言朝政上的事情,想说又不敢说。
紫苏知道,事关皇朝的正统、朝廷的制度,宗室与一部分世族必然不会让她轻易重掌朝政。换言之,阳玄颢也不无制约她的心思。
她比赵全更清楚这些,但是,她还能如何呢
这道旨意立刻发到议政厅,并迅速颁下。
谢清接到邸报时,吓了一跳,急忙赶进宫,却被赵全恭敬地拦在宫门外。
“出什么事了”谢清立刻就发现气氛不对。
赵全有些为难,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皇上病了。”
谢清皱眉:“邸报上说了。病了也不至于不让我进宫吧”
赵全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还是凑到谢清的耳边低声道:“皇上晕过去了”
“怎么可能”谢清不相信,“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赵全却不敢再多说,低头道:“谢相,太后娘娘说了,今儿不准任何人出入宫门。”
“那朝政怎么办”谢清一时想不通,只能先处理最紧迫的事情。
“议政厅主政,有不能决的,再报太后。”赵全答得理所当然,“不过,今天应该不会什么议政厅无法裁决的事情才对。”赵全也不是不了解朝政的事情,正月未过,朝廷一般都不会有太多的事情。
谢清扬眉笑了一下:“没有那句军国事请决于太后今天是不会有什么事,可是现在”
赵全只能苦笑:“谢相,您担待吧没太后的旨意,今儿谁都不能进宫”
“齐相也不行吗”谢清皱眉。
“这个”赵全也不好说,只能说:“齐相不是没有来吗”
谢清这才发现齐朗并没有来。
今天不是朝会的日子,但是,按惯例,这种休假后的首日,议政大臣都要到议政厅碰一次面,而接到那样的邸报,王素可能不会想卷入皇帝与太后之间的纷争,但是,齐朗没有道理置之不理。
“行了”谢清不想与他争执,“我不为难你”
离开宫门,谢清立刻前往齐府,却再次吃了闭门羹。
“什么叫不见客本相也是客吗”谢清被齐府管家的话弄得火大,他还头一次被齐朗用这种理由挡在门外。
管家也无奈,垂手站在谢清面前,陪着笑,道:“少爷说,但凡不是这府里的人,便是客人,今儿,他不见客”
谢清被这话堵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只觉得哭笑不得。
这话未必是冲他来的,只是他先冲过来领这话了
“行了行了今儿我运气背”谢清没好气地嘟囔,随即又道:“你家齐相接到邸报了吗”
管家点头又摇头:“少爷一早就递了告假的奏章,邸报倒是送来了,只是,少爷一直没有看”
“那就让他立刻看一下我等他的话”谢清还跟他耗上。管家见他是真的着急,告了声罪,转身进门,让谢清一人在齐府的大门口站着。
过了一会儿,齐府的管家重新出来,对谢清说:“少爷看了邸报,让老奴回谢相,一切政务偏劳您与王相了”
谢清目瞪口呆:“搞什么他真这样说”
“是”管家很肯定。
谢清刚想说“胡扯”,话到嘴边却成了:“你家夫人与小公子还好吧”
管家一脸羞愧之色:“小公子尚好,夫人受了点伤,至今未醒”
谢清想哀嚎一声了。
“这个景瀚还好吧”谢清支吾了半天,还是问得十分模糊。
管家明白他的意思,一时也不好回答:“这个少爷并没有什么不好”
谢清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只能离开齐府,不过,倒也明白,齐朗一时是不会出面理事了。
到了议政厅,王素已经在处理政事了,见谢清来了,起身取了一份公文递给他:“这是宣政厅转交的懿旨文本。”
谢清一愣,下意识地接过,看了一眼,半晌才道:“交礼部存档,再誊录一份送刑部。”
“我亦是此意。”王素随和地道,“谢相掌刑部,对此次的事情可有定论了”
谢清刚坐到书案前,听到这话,不由一愣:“刑部还未查实,便是查实了一切,自有大理寺定罪,我能有什么定论。”
王素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一笑:“此事虽然牵涉不广,不过,事涉禁军,又有周扬刺客在其中行动,如今坊间流言不少,只是,大多还没有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本来,我是想,两件事可以分开来处理,以有情报称周扬将刺杀朝廷大臣为原因说明禁军的行动,再用行动不力作为整肃禁军的理由,可是,宣政厅这份文本一公布,就意味着是谋逆大案,若是再让坊间流言向着有禁军与周扬勾结行刺大臣的方向发展,恐怕局势会更加难以收拾。所以,我以为,此事当速决为上。”
“王相言之有理”谢清点头,思绪飞转,立刻有了主意,“云氏矫制谋逆,燕州案刚过,宫中的意思很明确,连人都赐死了,翻案是肯定不可以,照着这个思路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