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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树林还是摇头：“我只管接受上面的指令，传达上面的指令。”

伍文定也摇头：“商业运作，我就没有必要向上汇报吧？”

张树林看来脑瓜子比较榆木：“有询问就应该回答。”

伍文定敷衍：“那就回答不合理吧，我一学艺术的，能有多合理？”

张树林表情依旧：“那是否需要上级部门派一位学经济的专家来帮助你？”

伍文定惊讶：“这个上级部门是国安还是商务部？再不是什么经济运作部门？这都要帮忙？也太雷锋了吧。”

张树林又摇头：“这我不清楚。”

伍文定没兴趣绕圈子：“算了，懒得跟你说，后面什么也不用再问，三个字，不需要，如果谁一定要来做点什么，试试吧，看结局是不是能承受。简直莫名其妙，挺烦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做什么就从头到尾说清楚原因来由，别什么都不清楚就要问个结论。”

张树林可能是真传话，不了解内情，还是没表情：“那我就这样回报上去。”居然还写了份谈话记录，拿给伍文定看看。

伍文定真觉得腻歪：“还要我签字不？”

张树林脸颊抽抽：“那倒不需要。”

起身敬个礼转身回办公室。

伍文定被这郁闷的会谈搞得有点郁闷，看看时间接近中午，下楼去找姑娘们吃饭。

孙琴说是昨天晒了太阳，今天也在家害瘟（重庆方言偷懒，全称害猪瘟，一般用于第三者说法），于是伍文定直接到杂书铺接头。

楼下的营业员点头示意，伍文定放轻脚步上楼，黑色钢架扶手摸起来都挺烫。

天气热，不愿在街上就来寻找清凉看书的人也还不少，何况这家书吧气氛清幽，除了那突兀的办公室隔断有点破坏气氛。

十多个座位坐了八成，基本上都是女性，偶尔两个男性还是年纪比较大的。

伍文定一眼就看见陶雅玲自己侧坐在窗边的圈椅里看书，今天她穿一件很宽松的方开领连身裙，米咖色带褶皱，有点波西米亚风格，搭配顺滑的长头发垂在靠窗那边，露出宽净的额头，小翘的鼻子，厚厚性感的嘴唇，专注的看着膝上的书，安详静谧的神情顿时让伍文定的心情好过九霄云天外，轻轻走过去，拉开旁边圈椅扮绅士：“可以坐这里么？”

陶雅玲带点微笑抬头：“还挺帅，坐吧。”虽然小声，可还是有女性读者听到，好奇的抬头打量，撇嘴，没帅到那个份上吧。

伍文定看她在翻一本《文化苦旅》，笑：“家里好像也有这本书吧？”

陶雅玲白他一个媚眼：“书非借不能读也。”

伍文定也翻个白眼：“小青的书也叫借？”

陶雅玲从小圆桌中间盒子里拿一片书签放好合上书，喝口面前的茶：“小青搞这个还是很不错，也花了心思的，你看她自己做的这些书签。”

伍文定早注意到了：“只有她这超脱于这时代之外的姑娘才会写这个。”书签很简单，就是一片做成竹叶状的硬卡纸，上面有娟秀的钢笔手写格言“书山有路勤为径”，一般都是小学时代才会做的事情。

陶雅玲赞扬：“我觉得很好，特别她应该是专心做的，不繁琐，不做作，就跟她这小人似的。”

伍文定乐开花：“您对我老婆评价真高！”

陶雅玲拉长脸：“我可不喜欢听这么说。”

伍文定换个惊奇表情：“老婆你对这女孩评价真高！”

陶雅玲收短点脸笑：“这还差不多。”

伍文定点头：“她做这些事情确实专心，茶不错吧，也是她自己挑的。”

陶雅玲表扬：“价格不贵，可味道好，花了心思的。”

伍文定看看四周：“她人呢？”

陶雅玲撇嘴：“一会不见就这么着紧？”

伍文定无耻：“碗里的不是正端着吗？”

陶雅玲实在不好在这个雅静的地方施暴，只好白眼：“她去孙孙店里看看，待会就回来找我去吃饭，说等你呢，也不愿打电话打搅你，我也就不能输给她，都不打电话给你了。”

伍文定舒服的调整一下坐姿：“我们这算不算是约会？”

陶雅玲有点笑容：“都孩子妈了，还约什么会？”

伍文定斗胆伸手握住她本来端茶杯的手，让偷偷打望这边进展的一个女性跌破眼镜。轻声：“一上来看见你看书的样子，真的和那年刚看见你一样的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