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连临青溪都想找个绳子拴住他们,让他们能安生一会儿,毕竟她不是真得闲人,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她去做。
“小妹,看孩子累人吧?呵呵,这两个猴孩子,有时候可真是烦死人了!”冬天还没过去,秦氏因为两个小的已经累得一身的汗。
“大嫂,念雨怎么和大哥的性子不一样,比念水这个孩子还调皮。”以前临青溪就想着,依照临青云和秦氏的性格,他们生出来的孩子应该是个乖宝宝,可是临念雨自从能下地走了之后,那活泼调皮劲儿平常的三个孩子也比不上。
“这事儿我也捉摸不透,念雨和念水一天天长大,这性子都不随咱们家的人。不过,你大哥说,他们这两个小的那股聪明劲儿随他们的小姑,以后长大了也是个强人!”秦氏微笑着说道。
随他们的小姑?那不就是随自己?秦氏这话一出口,临青溪脸上有些羞红,但心中乐开了花儿,谁不喜欢被人夸呢,更何况临念雨和临念水调皮归调皮,也真是聪明,她教给他们的那些简单的儿歌和古诗,学一遍他们就能记住了。
时间在姑嫂的闲聊和照顾两个孩子中流逝的很快,没吃晚饭之前,早上出去的老临家的人也都回来了。
秦氏做好饭,一家人有些闷地坐在一起吃了饭。饭桌上,临青溪见临远山几人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也就没有多问。
吃过饭,安排两个小的睡下,临远山这才把家里的人又聚在屋里,然后说道:“真丫头,溪丫头,二郎和三郎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溪丫头的师父秉公处理,该罚该打咱们都认。”
“我可听说一个人要打二十大板,二郎和三郎的身子骨弱,这要是下手重点……”叶氏说起这话来眼圈都开始泛红了。
“娘,江师爷不是说陆县令会一视同仁,不是那滥杀滥打之人,您别太担心,二郎和三郎他们……”穆氏本想劝慰叶氏两句,可她也哽咽地有些说不下去。
说到底,临青海和临青飞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儿子遭受皮肉之苦她怎么不心疼。
“你们别说了,这二十大板是他们应该承受的。事情再不好解决,也不能动手打人,流民也是人,也曾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和咱们没什么区别。”临远山见叶氏和穆氏又要哭哭啼啼起来,不免有些生气,自家的孩子哪有那么娇气。
“爹说的是,这次无论对错,二郎和三郎都不应该跟着动手,听说对方是从郴州逃难而来的灾民,千辛万苦才活下来,也都不易。”临忠国心里对那些外来的流民是有些怨气的,毕竟他变成半个废人也是因为流民打架导致的。
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大旱三年,很多百姓家破人亡,流落他乡,而他勉勉强强一家人都活了下来,现在自己日子好过了,他的心胸也更为开阔一些,心中的怨气也消了不少。
不过,叶氏对那些流民还是没什么好感,即便心中同情这些人的遭遇,也可怜他们的处境,但这不是他们到处作恶的理由,难道日子不好过就要抢别人的,夺别人的,就要杀人放火吗?她心中百般想不通。
临青溪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毕竟这件事情她只是听说,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而且她也相信自己的两个哥哥不是那种欺凌弱小之辈,一定是有些事情家人还没有了解清楚。
果然,三天后,临青海和临青飞被人抬回家之后,临青溪从他们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初二那天,临青海、孙文明、吴彪去一品香找临青飞喝酒,正喝到高兴处,吴彪的朋友急忙来找他,说是有人打伤了他们“保护”的那些流民。
吴彪一听就火了,起身就走,其他三人因为担心也跟着一块儿去了。可等到他们到了地方,两拨人早就打了起来,有不少老人和孩子都受了伤。
冲动的临青海和酒精作用下的临青飞看不过去,也和吴彪一起加入到了打斗的行列,孙文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他就负责在一旁照顾那些受伤的老人和孩子。
吴彪、临青海和临青飞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脾气和酒劲一上来,哪还管得住自己的拳脚,下手不免重了些。
等到陆志明带人赶到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打伤了对方很多人,俨然是他们这一方的“主力军”,自然被陆志明全都带走了。
因为之前有类似事件发生过,陆志明就按照以往的做法,各打了临青海他们二十大板,只不过打之前,他单独见了临青海和临青飞两兄弟,至于他们之间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不过,事后临青溪发现,自己二哥临青海的性子变了很多,而三哥临青飞也因为此次流民打架事件戒了酒,直到很多年后,她的大婚上,他才再次端起酒杯,痛痛快快地畅饮了一次。
临青海和临青飞在家里养伤的这段期间,临远山始终没给过他们一个好脸色,而吴氏因为愧疚,总觉得自己在婆家有些抬不起头来,还是叶氏和穆氏劝了她几次才劝好。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让临青溪再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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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异姓王爷
临青海和临青飞这对受难兄弟就在床上躺了两天,正月初六一品香开业那天,他们两个非要强撑着去,一个说一品香没他这个厨子不行,一个说一品香没他这个小东家不行。
临远山训斥了他们几句,让他们在家安心养伤,但两兄弟第一次态度强硬地要去做自己认定的事情,最后,临远山干脆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家,不再管他们。好在,两个人在一品香真得凭借顽强的意志坚持了下来。
正月初九这天,本是临念雨和临念水的两周岁生辰,但临远山和叶氏都说,小娃子的生辰不应该郑重其事地庆祝,太过正式反而会折了孩子的寿数,简简单单地让孩子吃碗面就行。
一大早,临青溪就被陆志明派过来的人接到了县衙后堂。
师徒一见面,陆志明就笑着问道:“溪儿,有没有生师父的气?”
临青溪有些不解地问道:“师父,徒儿为什么要生师父的气?”
“真的不生气?”陆志明又问了一遍,这才坐下来。
此时,临青溪恍然清楚陆志明这样问的意思,笑着说道:“师父,徒儿没什么生气的,我二哥和三哥也的确做得不对,师父惩罚他们是应该的。‘吃一堑,长一智’,溪儿相信两个哥哥也会受到教训,以后不敢乱惹事了。”
陆志明欣慰地点点头,临青溪小小年纪就能明辨是非,的确难得。
“溪儿,昨晚我接到京中来信,信上说,紫土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只是会多生波折,今年,你那万亩紫土怕是不能动了。”陆志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带些愁绪地说道。
临青溪一听就着急了,忙问道:“师父,怎么会这样?”
看出临青溪脸上的急色,陆志明示意她先坐下来,然后说道:“溪儿,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临青溪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很迫切地想要知道在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志明看着她说道:“关于紫土传说的事情,你七师兄原本进展的很顺利,除夕皇家祭祖的时候,有人在皇家祖宗祠堂的地下砖缝里发现了几本上古遗失很久的经典书册,其中一本佛学典籍上明确记载了关于紫土、紫色种子的详细描述。圣上知道之后,龙颜大悦,曾去找皇家寺庙的高僧求证,得知佛家的确有这样一本上古之策,只是遗失千百年,没想到就藏在宫里。”
听到这里,临青溪已经能大概猜出是怎么一回事,她只是心中大骇,能够把事情完美地做到这一步的人,绝对是不简单的人。
也就是说,眼前她的师父,她曾见过的师伯、师兄,还有她未曾见过面的师公等人,都非等闲之辈。
临青溪的灵慧陆志明早就领教过,他想,此时此刻的临青溪应该已经对他或者他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不过,还不是挑明的时候,临青溪定会装糊涂,那他也跟着糊涂就是。
就像陆志明猜想的那样,临青溪虽然心中存有疑虑和不解,但她没有说出来,而是问起了别的问题:“既然如此,圣上为何不下令寻找紫色种子呢?”
陆志明嘴角微勾,说道:“其实,圣上已经下过旨,只是福安县地处偏僻,圣旨还没有到达,半路又被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