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丹田之上,顿时觉得全身酸软无力。首鹰仿佛是粘在了月神夜的掌上,只能任着自己被他左带又托,如同一个牵线木偶。另外五人害怕伤到首鹰,投鼠忌器不敢全力相拼,而月神夜则恰恰百无禁忌,横冲直撞,将首鹰视为兵刃砸向血鹰。五人围攻之下,月神夜依然游刃有余,饶是如此心中仍然颇不耐烦,故意卖了一个破绽。七鹰觉得机不可失去,伸手出掌找向月神夜的面堂。“来得好”月神夜右手横抄,便将首鹰带到了自己面前。
七鹰这一掌可以说是倾尽余力,全力施为,因此去势不仅沉猛,而且迅捷无比。他知道这掌若是打在首鹰身上,非死即伤;可是招式已老,无法改变,只好猛得脚下一顿,借势收回掌力。月神夜见他满脸涨红,定是受到了自己力量的反噬,立刻闪身前跃。七鹰憋着一口逆血,体内气血翻腾得厉害,忽然眼前一花,便被首鹰撞了个正着。在旁的三鹰见机不对,立刻去拉七鹰,可是刚刚碰到他的肩膀,就有一股粘力传来,再也无法脱身。修真者见月神夜转眼间便制住了三位血鹰,不由一阵叫好。血鹰也不愧是铮铮硬汉,被擒住的没有哼一个字,没有擒住的也没有一人不顾兄弟情谊独自离去。随着月神夜手中这奇异的“兵器”越来越大,威力也随之倍增。只要被轻轻扫中,就会被粘连在一起,不足半刻,六血鹰都被月神夜粘成了一团。
第四卷第109章请君入瓮
贺宁城见血鹰失手被擒,急欲出手相救,无奈一众修真者在旁虎视眈眈,而自身的修为又与月神夜相去甚远,心有余而力不足。月神夜大喝一声,双眸紫光暴射。血鹰只感有数股热流缓缓地沿着经脉游走,最后归于丹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庞大的蒸笼之中,汗流浃背,呼吸不畅。正当汗水浸湿了血鹰的黑衣,又有一道寒气从丹田涌出,游窜于体内,顿时酷热全消,但随着寒气的继续,六人又觉自己落入了冰窖,天寒地冻,就连湿了的黑衫也跟着一起冻住了。要承受如此忽冷忽热的摧残,实在是苦不堪言,首鹰用仅余的气力吼道:“月神夜,你不如给我们一个痛快的吧。”
月神夜摇头道:“今日我不想再见血光。”说着,便撤掌后退。血鹰无一不像大病一场,气喘如牛,全身酥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双眼却都恨恨地盯着月神夜。冷热交替之间,月神夜已抽丝剥茧般一点点化去了血鹰的一身修为,现在他们的丹田可谓是空空如野。“贺宁城,还有你们两个,”月神夜指着空中的三个修魔者说道,“他们可能自己走不了了,你们带着他们离去吧。”血煞并非贺宁城等施展,所以月神夜也就没有再刁难他们。
贺宁城闷哼了一声,心中虽然不服,但自己修为不济也是无法,当下御动飞剑慢慢下落。
“你们休想有一人活着离开此地。”说话的正是紫祈,墨逢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以至于情绪失控,完全没有了平日帝王应具备的沉着与冷静。
青松子见自己门中的几名好手都折在了皇宫,伤心之余也激起了无边的怒火:“不错,斩草除根,除恶务尽,今日姑息养奸,放虎归山,他日定当后患无穷。”
月神夜的面色一冷:“血煞非你们所破,血鹰亦非你们所擒,是杀是放,岂由你们在此乱嚼舌根。”众修真者都是脸上一红。月神夜的意思很简单,他是说刚才修真者对血煞束手无策,之后又坐山观虎斗,到了此刻自然没有任何权利来吆三喝四,命令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天玄真人见场上气氛尴尬,急忙打了个圆场:“既然月神道友已经废去了血鹰的修为,这六人如同拔去了毒牙的蛇,日后也无法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至于贺宁城,正好让他给神使带个口讯。”天玄真人转身望向贺宁城:“告诉神使,他这招调虎离山、暗渡陈仓我们很是受用,改日一定如数奉还。”天玄真人在修真者中德高望重,既然他这样说了,其他人也就没有异意。毕竟,无论是对于一个修真者还是修魔者而言,修为被废远比死亡来得可怕,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所以杀不杀血鹰也就无关紧要了。但惟独紫祈仍不依不饶,月神夜见得心烦,便凌空点在了他的昏睡穴上,让他歇息半日。
血鹰、贺宁城等走后没有多久,天空中一阵闷雷,瓢泼大雨便倾盆而至,将皇宫内外的血迹和腥臭冲刷地干干净净,皇宫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以往的安静严肃,有条不紊。因为大殿被毁,所以元虚真人请月神夜到议政厅有要事相商,而白芊则悄自返回去照看念儿。
众人按主次落座,月神夜听着屋檐之上的水珠不断滴落到门槛之上,声音清脆,竟听得有些痴了。他强行收束心神,然后环顾四周,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迥然不同,各有所思,但是月神夜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回荡在厅中的悲愤凄凉之感。不待他人开口,月神夜抢先问道:“你们说所的要事,大概就是希望我与你们联手一起对付西方的魔劫吧”
元虚真人抚须道:“月神道友果然是一个聪明人,与你说话的确可以省下不少气力。你虽身不在其中,但也洞若观火,观察入微,贫道佩服。不错,我们请你来,正是这个意思。”
月神夜笑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据我所知,隐于魔劫背后真正的力量是修魔者,而其中又以神使的修为最高。元木真人应该仍未出关,如此看来,你们是要我应付神使对吗”
元虚真人心中吃惊不小,他没料到月神夜连这一层也想到了:“只要你能缠住神使,我们就可放手施为了。”
“我与他数次交手,要是仅仅让他无暇分神,我应该还能做到。”
元虚真人不由喜上眉梢:“那么,你是答应了。”
“我想你是会错意了。我只说我能够做到,又没说将此事应承下来。”月神夜暗忖:这只老狐狸,先前抓走了白芊和白念我还未与你计较,现在又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天下哪有这等便宜的事情。月神夜见众人失望的神色,便在心中暗暗盘算怎样为自己争取到主动。元虚真人被月神夜一口回绝,窘迫难当,但也不好当场发作,只能隐忍着,顾自喝起茶来。一时间,厅内鸦雀无声。月神夜拂袖站起:“既然大家无话可说,那我就走了。”
“等等。”天玄真人阻止道,“月神夜,如今魔宗猖狂,公然挑衅整个修真界尚且罢了,但是他们现在插手世俗的斗争,我们就不能再退让。我想,你也不愿意见到人间的世道浩劫不断”天玄真人见月神夜饶有兴致地听着,以为自己的游说之词有了成效,更是将道魔千万年来的争斗娓娓道来。在场的修真者对这些典故自然再熟悉不过,但今日再听一次仍然觉得热血沸腾,气愤填膺。
天玄真人大约讲了一盏茶的时间方才罢口,月神夜也坐回了座位:“真人,依你所说,个人的得失和门派的成见在此时都应该先放到一边是吗”天玄真人答了一句“那是自然”。
gu903();这时华韶音插话道:“这次魔劫偷袭皇宫,我们固然损失惨重,但是他们也不见得好过。八方血鹰只余两人,这等于是砍去了神使的左膀右臂,现在正是我们全力反击,将他们一举瓦解的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