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思和云镜南围坐在火盆边,喝酒暖身。两人闲聊几句,又陷入了沉默,大家都知道现在的处境,闲扯只不过是想让对方放松些罢了。
云镜南打破沉默:“阿思,我刚才选了几匹好马,藏在城西的马厩里了。”
“你要干嘛”
“准备逃跑啊你傻了啊,犁师大军号称百万,打个六折也有六十万。固邦有多少人二万人而已。”
“阿南,我们是兄弟,你还不明白我吗我是不会走的。我在城在,城陷我亡。但是,阿南,趁着兰顿人还没有合围,你可以先走。”
“算了,就算我交友不慎吧大家都是光棍,死在一起也好有个伴。”云镜南放弃了劝说的想法,如果古思会逃跑,那就不是古思了。他的心里很感动,古思为了固邦可以不要自己的生命,而下午他竟用整个固邦城做赌注,出城接应自己。
“如果援军不来,我们守得住吗”
古思没有马上回答,他知道布鲁克城和策应军团是靠不住的,云镜南所提的假想并不是没有可能。沉吟一阵,方才回答道:“我们并不是没有机会,犁师冬季用兵,本来是打算在固邦城就地休整。我们不只两万守军,还有老天爷可以帮忙。”
与其说是回答,倒不如说是安慰。冬季用兵确实不好,但犁师有备而来,兵云城离固邦也不算远,补给不是致命的问题。
“有阿筝的消息吗”
“听说,她还在忙着帮你翻案呢郎翔被她烦得不行。”
云镜南笑笑,看着炭火道:“不知道铁西宁得到消息没有。”
在没有明天的日子里,总是会想起所有认识的人。
这一晚,铁西宁没有烤火,他一直在马背上。
信鸽是下午到达军机处的,他立即报告了明恒和李城子。明镇皇下旨:“固邦城是王朝光荣的象征,古思将军更好比朕的胸甲。军方需不惜一切代价,驰援固邦。”
军方急调三个兵团先行,其中就包括罗蒙兵团。铁西宁积极请战,获准随罗蒙兵团增援。李城子很重视这次战役,共布署了十个兵团,如果加上布鲁克和先期安排好的策应军团,共有三十个兵团之多。
很难得的是,国难当头,明恒和李城子没有争吵,默默地做着各自的事。
就在李城子紧急布署行军任务时。铁西宁已在王城郊外点起了一万轻骑兵。
王城比固邦要暖和得多,但这些骑兵刚从温暖的营房出来,一个个在马上不停打颤。
“阿宁,这些轻骑兵番号不同,不好指挥吧还是和大部队一块出发比较好。”因为铁西宁是从军机处调来的,罗蒙虽然官高一级,却仍是客客气气。
“放心吧,罗蒙在我铁西宁手下,没有带不好的兵。”铁西宁看了看两个被绑在树上的士兵,他们的外衣被剥去,身上鞭迹累累。
“不用这么急吧还有布鲁克城的杨不凡呢。”
“杨不凡他只能从神族人手里抢点死兔子。”铁西宁已踩蹬上马,回头安抚罗蒙道,“别说了,罗蒙,就算古思是神,他的两万人能挺多久何况,我们也不能让李城子的人把头功抢了。”
“好吧,我随后就到。”显然是最后半句话打动了罗蒙,他们都是明恒一系的干将。
“换马不换人,连夜赶路。”铁西宁一声令下,一万轻骑兵马上出发了,还带走了足以装备两个骑兵团的马匹。
罗蒙剩余的骑兵没有了备用马匹,乐得找到个借口,慢悠悠地开拔。反正铁西宁已经冲上去了,“我们罗蒙兵团可没有消极怠战。”
五千骑兵打起精神,紧跟着铁西宁飞驰。
“古思,你一定要挺住,我来了”
第一集世元377年固邦之战第八章血城1
兰顿大军已在固邦城前集结了二十万人。
“把那杆旗给我抢回来”犁师当面夸赞古思,林跃觉得自尊受挫,对第一批冲锋方阵下了死命令。
投石车的一阵狂轰之后,步兵方阵顶着盾阵挺进到城墙下。弓箭手躲在大盾后与守军对射,步兵们架起云梯。城上则滚石擂木齐下。
骑兵们则冲向城门拔旗,城头的弓箭手们立时明白了兰顿军的意图,箭矢象雨点般倾泄过去。兰顿骑兵人仰马翻,但仍是前仆后继地向旗杆冲去。
“我来”云镜南也赌上了气,抢过一把长弓,向夺旗的骑兵连射,箭无虚发。失去主人的战马纷纷奔回阵去,颇为壮观。在守军的攒射下,象征耻辱的兰顿军旗未被拔走,被射杀的骑兵在旗边堆起一个小山。其它方阵士气大落,溃退回去。
犁师皱了皱眉头,下令道:“骑兵兵团,垒土坡”攻城的战术早已经讨论过千百遍。
几个骑兵团从右翼迂回,轮番向城墙冲去,象车轮一般沿圆周奔驰。每个骑兵都用盾牌护住身体,在经过城墙时,将一包泥土向城墙砸去。数万人一轮轮地将沙土搬运到墙脚下。
守军眼睁睁地看着土堆越来越高,却只能射伤一些敌人的战马。
终于,土堆接近城墙的高度,后续的兰顿骑兵不得不抡圆胳膊,费劲地将土包向高处丢去,伤亡也随之升高。
整整一个白天,犁师想要的土坡终于筑成。
“林跃,明天拂晓,我们就可以看到骑兵是怎么攻城的了。”
一夜雪飞。雪花落在土坡上,覆盖了黄褐色,仿佛这土坡本就与固邦城是一个整体。
古思站在城头,一筹莫展。有了这道土坡,明天,兰顿骑兵就能直上城墙。
“让开”云镜南带着百来个士兵冲了上来,每两名士兵抬着一锅温热的水,“铲雪,快”
古思立时明白了云镜南的意思,下令道:“铲雪,往土坡上铲”
守城士兵虽然不知主将的用意,但马上用盾牌,用头盔铲起城头的积雪,向土坡上抛去。
“够了够了”云镜南叫道,“倒水”
几十锅热水沿着土坡泼倒下去,白雪上发出滋滋声,迅速地矮了一层,白汽直冒。表层的白雪立时化作凉水,在夜晚的低温下慢慢结冰。
“好了”云镜南胸有成竹地欣赏自己的杰作,随手捡起一个城砖,丢在土坡上,那砖溜溜地滑了下去,在一块凹处停了下来。
“再泼些凉水上去,一遍遍地泼。”云镜南蹲低身子,借着火把的微弱光线,观察着土坡表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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