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的理解有误。”
“哦这倒是新鲜。”李城子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不论国策上的文字是怎么表达的,宗旨都是保证王朝安全。一直以来,王朝都对厥奴人以安抚为主,这是授之以恩,并没有错。然而,现在的草原形势是太阳部一家独大,在这种情况下就应示之以威,否则等到太阳部统一各部之时,就是另一个兰顿帝国崛起之时。”
云镜南一口气将古思的观点说了出来。
李城子颔首道:“且不论你这个观点是错是对,出发点是基于对王朝大局的考虑。但有时一件好事通过错误的方法来执行,也会堕入邪道。”
“只要出发点是对的,就算被指责,末将也无怨无悔。”云镜南寸步不让。
李城子见云镜南和他硬顶,有些愠怒,道:“既然云将军有自己的看法,我也不勉强了。但老夫仍会坚持自己的观点弹劾你。只是,做事如做人,人品不端,那就不能成事,始终不会有好下场。”
他这句话中已略带威胁,意思是云镜南若不肯服软,便要倾全力将他排挤出去。
云镜南突然想起,李城子作为当年与父亲云武齐名的大将,很可能知道父母血仇的内幕,此念一起,再难以抑制,于是道:“成不成事,有没有好下场,不一定在人品吧有一位将军,他精忠报国,抗击兰顿,可谓吾辈楷模,可是却横死异乡。末将请教大元帅,这又是为了什么”
李城子蓦地一震,将云镜南打量一番,暗道:“两人都姓云,眉眼中倒有几分相似,难道是他的子侄不会的,云武满门遭诛,不可能留下活口”
他镇定心神,叹道:“你说的是云武大人吧世事皆有偶然,云武大人不幸死于刺客之手,那也是天命啊”
云镜南见李城子脸色微变,心中算定李城子应了解一些内幕。他此时已后悔过于心急,于是禀道:“末将的报告已交到,先行告退。”
李城子心神剧震之下,只“哦”了一声。云镜南离去许久,他才喃喃道:“这云镜南到底是谁不可能,不可能。”
素筝公主自回宫后,没有再出来过。云镜南落得清静,每日只在王城中闲逛玩耍。时近花节,王城内热闹非凡。红男绿女接踵摩肩,瓦舍勾栏人潮如织。本年花节最大的热点集中在射狐赛上。
这射狐赛原起源于古代狩猎,因狐狸最有狡猾,只有最好的射手才能捕到。因此,后世的射手赛便称为“射狐”。因射狐赛届时在王城郊外举行,明镇皇等平时难得一见的皇室成员都会驾临,参赛名额上也不限制。
不过,因为是与民同乐,连比赛费用都取之于民,自然就少不了资助的股东。这些商家虽是为了结纳权贵,在皇室面前留个好印象,但也不可能做赔本买卖。射手服等各种装备的制造商借此大兴广告,推销产品,各大报纸好不热闹。
新闻:“花节射狐赛召开在即,各路名伶届时将到场助兴。”
广告:“能射,才是男人京城剑阁。”
新闻:“军部某银龙骑将惊爆内幕,射狐赛前十者可获龙骑将殊荣。”
新闻:“射狐赛场地昨已完工,五千禁军将保障赛事安全。”
广告:“射她,射她,射她,射中她的心。丘比特箭坊。”
广告:“谁说女子不能射。骑将武器,首推女子箭器箭服专卖。”
王城笼罩在欢乐的人群和没有创意的广告中,等待着盛大射狐赛的开幕。
那日在李城子面前提起父亲云武的事,云镜南有些后悔。多年以来,他一直牢记俞伯的临终遗言,对自己的身世只字未提,连铁西宁和古思都不知道。可一旦面对父亲当年的同僚,便有些沉不住气了。“云镜南啊云镜南,你可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
铁西宁为射狐赛的事终日奔忙,素筝公主也不见了踪迹,云镜南每日只在蓝磨坊打发时光,与舞娘们猜枚斗酒,好不容易盼到花节到来。
第二集世元378年太阳之乱第15章射狐2
花节一早,云镜南和铁西宁来到城郊赛场,只见满目劲装,人潮如云。虽都是武装,但劲装与军装不同,商家在上面加了许多纹饰,看起来就如时装会一般。
铁西宁一面看一面摇头:“服装倒是不错,不过这些弓箭都不实用。”
云镜南笑道:“兴武风也不过是让国民重视骑射,再者军部也不会允许硬弓流入民间。”
二人来到场台前,只见坐北朝南搭起一个彩棚,金带飘扬,那是为明镇皇及明恒等重臣专设的观赛台。
罗蒙已远远地迎了上来,拱手道:“二位好啊阿南,恭喜啊”
“同喜同喜”云镜南亦拱手道。
“真是的,老朋友了,还和我装懵。”罗蒙故作不快,一指北面彩棚,“你居然有幸入座彩棚,王朝的银龙骑将中,你可是独一份哦也不知你给了明大人送了什么好处。”
“你开什么玩笑”云镜南做出一副“早已看穿你”的样子,对罗蒙笑道,“想整我啊,我才没那么笨呢”
铁西宁亦是不信,笑吟吟地拍着罗蒙肩膀道:“老罗,你要整人,恐怕还得和阿南学学。”
罗蒙一下就跳起来了,叫道:“你们两个可不够厚道。花节里骗人要遭报应的谁不知道是因为素筝公主的关系”说到素筝公主,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云镜南和铁西宁发现他并不是开玩笑。
“你自己去台前看看啊,末席上明明写着你的名字。”罗蒙也发现这两人真的不知情。
云镜南来到台前,果见彩棚末席上放着个“云镜南”的牌子。再往里看去,除了上座留给皇帝皇后的座位外,都放着牌子,写着各人名讳。除了他自己的,还有明恒和李城子,以及军机、户部、刑部等几位大臣他真的是台上唯一的银龙骑将。
这下连铁西宁也纳闷了,诧异道:“阿南,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不会瞒着我吧”
云镜南有口说不清,只得道:“我什么时候瞒过兄弟这事我可真不知道。”他左瞻右顾,终于看到个相熟的内侍,忙扯过一边问道:“小乙,这个牌子是不是放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