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素筝公主真怕云镜南伤了老头,道:“算了。我们到对面的破屋里将就一夜吧”
云镜南又再瞪了那老头一眼,应道:“嗯”
那老头根本没被云镜南吓住,口中兀自嘀咕个不停。
几个神族战士哪受过这种气。草原部族从来崇尚武力,谁的刀快谁就是老大。桑奴见素筝公主竟然如此忍让,自己见盟主都退让了,又不敢违命,心中郁闷之极,骂了几声,便从马鞍上解下酒囊,几大口灌了下去。
桑奴酒量极大,几口便将半袋奶酒倒在肚里,喉间咕噜噜之声不绝。
“你们等等”
云镜南等人回转身,却见是那个坏脾气的老头相唤。
只见那老头凑近云镜南和素筝公主,已换上一副慈和笑容:“你们不是要住在这儿吗”
云镜南讶异之下,已看出一点端倪。那老头前倨后恭,大概是与桑奴手中的酒囊有关,此时他两眼直盯着桑奴手中酒囊,满是贪婪之色。
“不用了,我们住对面也是一样。”云镜南笑道。
那老头的眼睛还在盯着酒囊,口中胡乱应道:“对面那屋子被军队生火时烧了一次,后来又来了群土匪,吃喝拉撒地住了三天,满地上都是那哪是人住的地方啊我这院子天天打扫,当然舒服多了不,不,怎么会让你们住院子呢,后面的客房虽少,四个人住一间,还是尽够了”
“那就叨扰老丈了”素筝公主道。
“却不知你要收多少钱”云镜南有心打趣,同时也好奇这老头的真正目的。
“要什么钱要什么钱嘛出门在外也不容易。”那老头见桑奴把酒囊系回鞍上,巴不得凑上前去,“我看你们也是五湖四海来的,到时留些随身物事留作纪念就好了。”
云镜南摇了摇头,心知他是要那酒囊,也不为怪,对手下众人道:“桑奴,先给阿筝找间上房,要最大的。然后你们各自把铺位都找好了”
“别这样”素筝公主不习惯云镜南得理不饶人的作风。
那老头的魂早跟着桑奴座骑上那酒囊飞到马厩里去了,连声道:“不妨事,不妨事”
云镜南亦对素筝公主笑道:“不妨事,不妨事。”然后转对那老头道:“老丈贵姓。”
“鄙人姓荀,是村里的员外。”荀员外报上姓名,却还在不住回头望马厩方向。
到了这时,云镜南已知这荀员外必是传说中的“藏痴”。所谓藏痴,就是收藏成癖之人,大都对某一种物事特别感兴趣,小到昆虫、大至田宅,贱到肚兜罗袜,贵至古董奇玩,无所不藏。
另一种藏痴则是物无类分,什么东西都舍不得扔,兰顿曾有一个老翁五十年未扔一物,以至宅中几无容身之处。
以荀员外今日的方行看,他应该对酒具或是酒情有独钟。桑奴那酒囊不是草原原产,而是蓝河匠人依据草原酒袋形制特制而成,既不失草原豪放之色,又加了些兰顿的精雕镂丝装饰,荀员外一见之下,自然钟情。
一众人等在荀员外庄中安置妥当,云镜南分配桑奴等几个得力手下布岗戒备,照例到庄里庄外巡视一周。
荀员外宅院全为石砌,是以四周虽然到处是残壁焦瓦,他这座庄子却毫发无损,只是外壁有些烟熏的痕迹。所以,动乱虽主要在王城、布鲁克、南袖等几座城市,乱军所到之处却殃及的是普通百姓。
云镜南在院内走了一遭,大致了解了下地形,这也是当年俞伯培养出来的习惯。那石院是五进结构,分前后厅,在最北面是后花园,靠着十余丈高的峭石崖壁。
待得再从院内走出,恰好碰上素筝公主倚在栏上,她正笑吟吟地看着荀员外缠着桑奴要买他的酒囊。
“公主,你还是尽量呆在屋里,最好能处在卫队中心。”云镜南道,他见到素筝公主第一反应便是叫她阿筝,可自己也觉得不妥,所以记得起时都尽量称呼公主。
素筝公主笑道:“这荒山野地,哪可能有什么明恒余党你也太小心”一句话未说完,她突然扶着石墙,手捂胸口“呕”地一声。
“怎么了”云镜南吓了一跳。
“没事,我也不知是怎么了,有点想吐。”素筝公主并未呕出什么,自己轻轻拍了拍胸口。
“那”云镜南心头顿时一乱,“你早点回屋歇息吧”
“嗯。”素筝公主蹙眉捂胸,转身向屋内而去。
云镜南的第一反应便是“阿筝怀孕了”,心中竟然出乎意料地痛了一下。
“她现在是古思的妻子我心里是在吃醋吗不会的,古思说他们没同过房那是去年勤王之前说的,年底时他们不是又在南袖见过一面这关我什么事云镜南,现在阿筝是古思的妻子”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心头那一缕不安总挥之不去。
正胡思乱想之际,西面村路上马蹄声响,来骑如风,眨眼间已来到荀员外庄院门口。
公主卫队中的神族战士都在防卫圈内,留在院外戒备的是六个古思军战士。此时见来骑有十余人之多,都提高警惕,聚集在大院中。
来的那群人来到庄院门口,一齐勒马,脸上神情极为错愕,显然是没料到这破落庄院中竟会有人。
“我们是南下的商人,敢请在贵庄上歇息一晚”当先一人在马上欠身,语言恭谨。
“呵呵,我们也是商人,不过是北上的。”云镜南笑道,他态度和蔼,却已决定将来人拒之门外,“只是我们这伙人多,已将这庄院住满了。”
话一出口,云镜南心中便后悔了。
其时王朝北面缺粮,南面缺金银铁器,但路匪猖獗,难得有商人干冒大险,行走南北。若是对方提出在此直接交易,这样可以省却一半路程,也就规避了一半风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如此一来,公主卫队这一行人假客商的身份立时就被拆穿。
而且对方这群人个个身形轻健,万一是明恒余党,那就有些不妙。
云镜南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对方根本没提出就地交易的事。只见当先那人回头禀道:“老大,这里住满了。”
南下客商后面转出一人,浓眉大眼,膀粗腰圆,体型竟不在桑奴之下。那人来到院门处,打量了一下云镜南,懒洋洋地拱手道:“叨扰了”
那首领随即率人离了庄院。
云镜南见这几人走得爽快,心中却有点发毛,但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对,于是吩咐一个古思军战士道:“到墙头上看看,看这伙人在哪里落脚”
这几日连是晴天,那伙人在各屋前走走停停,都没有找到干净的落脚点,索性转入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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