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啊看我怎么杀得你片甲不留”爸爸开心地大笑道。
和爸妈聊了几句我就挂了电话,因为周围实在是太嘈杂了,大家有的在忙着打电话,有的在激动地说着话,有的则一个人在发呆
我走进寝室,东民正拿着他的报道通知书在发呆,我走过去,轻轻地问道:
“东民,你是怎么做到的”
东民扬了扬手中的报道通知书,问道:“你说这个”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东民淡淡地说道:“现在这个社会办事都有一个游戏规则,我不过按照规则来罢了,再说新疆又不像北京,新疆没多少人愿意去的,所以事情办得还算比较顺利。”
我吃惊地问道:“你去干部科找人了你哪里来的钱”
东民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我。我联想到东民最近憔悴的样子,颤抖着声音问道:
“东民,你是不是是不是去卖血了”我知道重庆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卖血的,但是很不规范,卫生条件也不过关。
东民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是显然已经默认了,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一阵的悲哀:一个一心要把自己的青春甚至生命都奉献给边疆的年轻军人,为了自己这个理想,居然用卖血的钱去送礼,目的就是为了去新疆,去这个绝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
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渐渐湿润了,这时,东民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爸爸,我就要来了,来你曾经战斗过的土地,实现你未能实现的理想”
我默默地站了起来,在东民的肩膀上拍了拍,走开了去,我知道,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回忆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张庆正在给他的女朋友打电话,他们就要分开了,张庆回家乡的部队工作,而他的女朋友是重庆人,他正在小声地安慰着女朋友;夏天龙趴在床上,给远在内蒙古的父母打电话,其实分配到福州对他来讲并不是什么好的结果,因为离家实在是太远了,而且分在海军,据说还是很辛苦的。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一纸命令,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林峰坐在床上抽着烟,脸上面无表情的,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走过去,打了一个手势,他点了点头,跟着我走出了宿舍我们搭档了半年,彼此间还是比较有默契的。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烟点上,外面好吵啊,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我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总算是毕业了,这半年真是操够心了”
林峰看着远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学员队,说道:
“是啊我们都能体会到带兵的不容易啊而且也积累了不少经验,兄弟们很多下去都要当排长,他们肯定比我们难适应部队”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哦,忘记了,你不用带兵了,我听说那个基地里面都是技术干部,以后你轻松了,呵呵,估计我下去报道后马上就会被拉去参加海训现在形势不妙啊”
我默默地抽了两口烟,忽然问道:
“林峰,你怎么会想写申请的”
林峰叹了一口气,说道:
“如果能和她在一起的话我也会去庸俗一下,找找门路,但是既然没有希望了,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关系可用,还不如写申请呢,好歹有个三等功,而且离家近一点儿”
虽然不是什么豪言壮语,但是很实在,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两个人默默地抽了一会儿烟,林峰把烟头一掐,笑着说道:
“回去吧,说不定兄弟们还要出去疯狂一下呢今天是在重庆的最后一个晚上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看看”
我说道:“走招呼大家喝两杯去,你不要那么悲观路是自己选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决地走下去”
最后一句话,对林峰说,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这个晚上,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酒量一向不好的我,这次是来者不拒,而且频频地敬酒,后来的事情我就记不太清了,只是知道我们像所有的毕业生一样,一边喝酒一边大声地聊天,聊到动情的地方,大家就互相拥抱着流泪。四年啊有太多东西值得我们回忆了,有太多东西让我们不舍了
我倒下的那一刻,嘴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兄弟,今天我们喝得好痛快”
第二天一早,我从宿醉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宿舍的床上了,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到兄弟们已经起来了,很多人正忙着往自己的行李包上添加寄达地点。今天毕业典礼之后,大家会聚餐一顿,俗称“散伙饭”,之后就该踏上列车,奔赴各自的工作岗位了。
我跳下床,一边和兄弟们打着招呼,一边拿着毛笔往自己的行李上写上大大的“福州”两字。然后,拿过自己的口杯和牙膏牙刷,过去洗漱,这时通讯员走了过来,说道:
“长风,队长让我通知,你们毕业班七点四十分集合,四十五分带走,八点钟在大礼堂召开毕业典礼”
我一边刷着牙,一边含糊不清地答应道:
“知道了,谢谢你”
七点四十分,我准时吹响了集合哨,大家迅速集合完毕,最后一次集合了,兄弟们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几个小时之后,大家就将背起行装,奔赴祖国的四面八方,我们这个连队,作为一个集体只能够存在几个小时了。
集合完毕之后,队长走过来,说道:
“同志们首先,祝贺大家全部顺利毕业过去的四年,大家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来到九队一年了,也和大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在这里,我预祝大家在新的工作岗位取得更好的成绩”
大家热烈的鼓掌,队长等到掌声弱下去之后,接着说道:
“可以说大家现在已经是干部了,是我们共和国的中尉军官了,但是今天最后一次集会,我还是要向大家提几点要求,希望大家能够将我们队的优良作风保持到最后一刻要求只有一个,就是注意会场纪律,这是你们自己的毕业典礼,我希望大家能够留下一个愉快的回忆这点要求,大家能不能做到”
“能”大家整齐地立正。队长满意地说道:
“很好各连带走,直接进入会场”
今天的大礼堂,布置得很隆重,主席台上方拉着一个巨大的横幅,上书“2005届部队生毕业典礼暨表彰大会”。主席台前是刚刚布置好的花阵,各种鲜花竞相斗艳,管理音响的士官早早地就将驼铃反复地播放着,整个礼堂都回荡着李双江那浑厚的声音:“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主席台上还有几个政治部的干事在安排领导席位,一向作为大会主持人的政治部副主任早早就来了,他在台上指挥着干事们的工作。我们有序地走进会场,此时大部分位子都空着,我们来得还算比较早。
待大家都站好了,我走到前面,下达口令:
“准备凳子”
“放”
“坐”
“脱帽”
大家按照我的口令整齐地做动作,从这点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毕业班学员的惯有的稀拉。队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向我作了一个手势,我会意地点了点头,喊道:
“同志们,我们唱支歌,爱国奉献歌头顶边关月一起唱”
“头顶边关月,情系天下安,当兵走四方,时刻听召唤,爱心献给千万家,真情捧在百姓前”
大家的歌声在礼堂里回荡着,没有一个人混在里面出工不出力,每个人都是用尽力气在唱着,此刻,大家高唱爱国奉献歌,心绪早就飞到了即将报道的单位,是啊“头顶边关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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