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能下场雨,蛮子们的火箭和毒烟就没法派上用场。”下完命令后,凯鲁若有所思地抬头看天。
“可就得指望上帝的垂青了。”鲁西尔也下意识地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气。
“听天由命吧”罗格狠声道:“我已经到鬼门关转了一遭,再死一回,我熟门熟路,故地重游,也没什么可惧的了”
“兄弟,你是熟人,我可是生客呀。”凯鲁拍拍嗔忿塞满胸臆的老伙伴的肩膀:“可千万别抛开我独自上路。要活咱一同活,要死咱结伴游”
鲁西尔也伸出手来:“两位将军别推,我有两个弟弟都死在蛮族的铁蹄下,今天这誓约,无论如何算上我一个”
三人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在决战前夕的生死关头,猛虎军团先锋部队的几位战将同仇敌忾,抛开一切杂念,凝成了一团坚不可摧的指挥核心
游牧民族本来就习惯于宽正面,大纵深的松散式推进,加上人数多出凯鲁守军的数倍,放眼眺去,游牧骑兵的队伍前队望不见后队,似乎无穷无尽,从远处天际不断地开过来,汇集在凯鲁的阵地周围。
破蛮冈下蛮兵们越聚越多,彷彿是由人与马构成的汪洋大海,将破蛮冈这块孤零零的礁石小岛围个水泄不通。
飞奔而来的游牧骑兵们并没有马上发动进攻,他们在破蛮冈四面八方的弓箭射程以外止住马步,等候总攻命令的到来。
热情奔放的草原民族,从来不喜欢掩饰自己的感情。新近获得大胜的蛮兵们士气是异常的高,虽然在作战区域外待命,但他们并不是老实地待著。
将士们牵动缰绳,在战马上作出各种高难度的花样动作,各种民族的语言发出挑衅的呐喊:“呼呵”、“咕咳”、“呜拉”
眼下的形势真可用岌岌可危来形容,它就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即将咆哮著掀起惊涛骇浪,小小的破蛮冈似乎随时可能被这股强大无匹的蛮族洪流,轻易地从地图上抹去。
战前本来就是士兵们神经最为紧张的时刻,何况蛮族的声势如此浩大,敌我军力的对比看上去如此悬殊,猛虎军团将士们心理上的巨大压迫感可想而知。即令是曾出生入死的老兵们,也有不少人忍不住两股战栗,在防御工事后偷偷地擦著冷汗。
三军不可夺气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这种局势下需要的正是将领们挺身而出,树立表率。
凯鲁、罗格和鲁西尔分头跑到各处前沿阵地巡视,咆哮著、呼喊著,鼓舞底下将士们的士气和斗志,而他们的口号也多少反映出自己性格。
“宁在地狱做鬼,不给蛮族当狗”罗格义愤填膺,准备誓死一战。
“破蛮冈是闪特的圣地,蛮族的死地朗托大英雄的在天之灵,保佑我军再创辉煌”凯鲁用迷信加固将士们的信心。
“杀死戈勃特,赏金币十万,立升将军之衔”鲁西尔力图激起贪欲以压倒恐惧。
“啊,是贝叶哪上车来吧”
丹西在阅兵游行时意气风发,频频向老百姓招手示意,以一副踌躇满志,即便铁打的江山我照样要抢过来,不可一世的神态,接受著市民们的欢呼。
可出了城门不久,他老哥立马就钻进了舒适的马车里,抱著烧得正旺的火炉子闭目养神。
知道这火窟滋味难熬,可有事又不得不说,贝叶从“小不点”背上下来,也顾不得君臣礼节,将丝绸衫子脱掉,光著膀子就爬上了马车。
“呵呵,贝叶老弟呀。”丹西看著瘦骨嶙峋的贝叶,不由笑出声来:“那群蛮夫武将整天袒腹卖肉,夸耀自己的勇武,怎么连你也传染上这毛病了”
“羽扇纶巾加赤膊上阵,”贝叶笑著摇动手里的鹅毛扇:“我可是文武双全哪”
这种鹅毛扇传自远东帝国,据说为远东帝国某一朝代一位神话般的谋士最喜爱之饰物,为后世许多读书人所效仿。可惜同样是鹅毛作成的扇子,前人扇出来的是锦囊妙计,后人却大多扇出一堆笑话百出,臭不可闻的垃圾计谋。食古不化,必遭惩罚,这个道理通过一把小扇子也折射了出来。
进入曼尼亚后的贝叶,因心情不错,在市集上看到这种异国饰物,顺手也买了一把,揣在身边冒充古雅。
贝叶多年来一直郁郁难以得志,连连跳槽易主,却总是功败垂成,无法舒展抱负与才华。今趟跟著丹西闯荡,又险些中途抛锚熄火,把小命丢掉,是福将别亚拉了他一把才站稳立住了。
“踏破坎坷路,终上金光道。”谁曾想,曼尼亚城外的险境竟成为上帝对这个瘦矮个最后的一道考验,荣获“猴精”雅号的贝叶从此踏上了飞黄腾达的仕途生涯。
丹西瞟了一眼这个鸦片鬼模样的贝叶,更加忍俊不禁:“贝叶呀,要不是你那地瓜乾似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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