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耶稣”
“救命啊”
“杀啊”
报讯的响箭声回荡着,红色的火焰划破了黑暗。
蹄声得得,伴和着刀剑锵锵,一批骑手仿佛倏地从地肚里跃起。
刀剑格斗声、箭矢呼啸声、战马嘶鸣声,应从着战士的呐喊声
随即,一切重又静下来,战斗结束了。
看上去,在这片宁谧却不祥的土地上,刚才那场风暴似乎是猝然间发生的。其实不然,这在纷争不休的汉诺大草原上,是最常见的一种场景。
只是最近这一段时间,沿着古拉尔河、渥锡河、鹰王山脉、瓦莲山脉和冻土高原一带,这种场景上演得极其频繁,极其密集,极其剧烈。
显然,这种突如其来,又戛然而止的表演,又一次过去了
火石的火花迸溅着,一个猛虎战士用枯蓬和脂松点着了松明,吊灯的焰心亮了起来。
这套夜行照明工具被草原牧民和旅人经常使用。
脂松是从松果提炼的,易于着燃,草原上随处可见的针叶林也为其提供了取之不竭的原料来源。
吊灯挂在一根棒子上,灯心四周罩着几片防火毡,用时打开,不用时折叠起来塞进怀里,非常轻便,利于携带。
此外,由于几片防火毡掩罩四周,上面加一个盖档,光线不会上泄外漏,只照着灯下少许地方,藉着地势掩护,将吊灯搁于地上,就不会漏光。自远处看,这里依然是一片漆黑,无法发觉光源之所在。
猛虎骑队在追击过程中从蛮兵手里缴获了不少,发觉这玩意非常好用,也就发挥拿来主义精神,毫不客气地学着用起来。
山岗边缘,灯光清晰地照着在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一群尸体。
“都戴着狼皮帽,看这模样,应该是胡狼人。”孔狄用军靴踢踢脚下的尸体,沉声发令道:“清点一下伤亡人数,再搜搜他们身上有什么信件没有。对了,把活口带过来。”
不一刻,一个戴着猛虎军团中队长徽章的人就拎着两个受伤未死的胡狼兵过来报告:“孔狄将军,消灭二十八人,生擒两人,我方四人阵亡,三人轻伤。敌兵身上没有什么可疑物。”
“嗯,”孔狄点点头,转向那两个俘虏:“如实回答我的问题,饶你们性命,不然,你们会生不如死,后悔自己今世为人”
“呸,你们这些”一个中年的胡狼战士刚开口咒骂,声音却一下子被掐断了。
孔狄的大手捏住了他的喉结,中年的胡狼汉子挣扎着无法出声。
“啪”的一声脆响,那个不屈的胡狼战士软塌塌地倒在了草地上,喉头一个血乎乎的洞,汩汩地往外流淌着。
“怎么样”孔狄揪下一丛草,毫不在意地揩拭着满手血迹,转向那个模样仅有十七八岁的胡狼牧民:“你呢”
“我,我”
看起来,西格尔确实是把全族能拿起刀的男子都派上阵了。这个胡狼牧民尚在少年,稚气未脱,大概是第一次参战,见到刚才的可怕景象,吓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别怕,只要你从实招来,我绝对信守诺言。”看到胡狼牧民那副恐惧的模样,孔狄就知道自己刚才这一手起作用了,用剑指指脚下的尸体:“你要学他,也无不可。”
果不出所料,孔狄很快就从年轻的俘虏嘴里问出了所需的情报。
这三十名胡狼骑手是屏风渡南岸的一支巡逻队,负责在扫荡周边地区,搜索敌骑。除此之外,在屏风渡南岸和北边的屏风山上,还各驻扎有一支胡狼千骑队,监视渡口,扼守山头,沿河设栅。
战马的嘶鸣声从北边随着夜风送来。
虽然声音非常微弱,但与丹西同师学艺的孔狄,内功颇为深厚,这些声响还是被他听入耳中。
显然,刚才河对面短暂的厮杀和火光引起了驻扎于屏风渡的胡狼哨兵的注意,由于未得到族人的回讯,他们正派人过来搜索。
“斯塔林中队长”
“在”
“命令大家熄灭灯火,集队离开”孔狄连点胡狼俘虏身上的几处穴道,把他扔给面前的中队长:“另外,派两个战士押送这个俘虏回去审讯,并向丹西领主汇报我军侦察到的情况。”
“是”
斯塔林接过俘虏,飞身而去。
远处,两名战士挟着俘虏朝南方飞奔而去。
孔狄跃上战马,拔出利剑,带着这支数十人的骑队朝东急进,很快就隐身在草丛之中
这些战士都是一直跟随孔狄转战南北的“尖犀骑士”,沿着中央郡、圣瓦尔尼、闪北郡、大荒原,一路杀到这蛮荒粗野的汉诺大草原,战斗经验非常丰富。
孔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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