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西和我们暂时不会正面交兵,但他会不断地在我们脚底下使绊子,”狄龙嘴角含笑,“既然如此,我也叫你尝尝被暗算的滋味”
第四章
很少有人能意识到,战争怒潮在两盟半岛退潮后,却在更广的范围内席卷各地,在整个大陆上汹涌蔓延。
呼兰帝国时隔近三十年后首次介入走廊纷争,引发了如雪崩一般的不可遏制的连锁反应。
丹西和安多里尔合击塞尔,掀起一轮扩张兼并战争的狂潮。
席尔瓦紧随其后,大举入侵粮仓海亚尔。
狄龙率领大军离开了卡丹城,出半岛西北隘口,北进圣火国,吹响第三声号角。
狼烟遍地,鼓号急传
密布的战云遮蔽了日月,躁动的潜流暗暗泛涌,列强一波接一波地卷入其间,为霸权而战
大半个世界,成了野心家追权夺利、争城占地的棋盘,兵卒互拱,车马纵横,策士各展奇谋,主君夙夜难眠
塞尔城。
虽然猛虎军团大军压境,铺天盖地般朝首都开来,但城内军民并无太大的恐慌。城防卫戍部队诚然是戒备森严,枕戈待旦,城内民众的生活却依旧平静,没有出现什么逃亡迹象,甚至连青楼妓院也照常营业,夜夜笙歌。
这与塞尔长期的强国地位有关。
走廊地区数一数二的军事大国,首都很少遭受兵祸,即使出现大战,也最多在边境和内陆省份发生,不会波及到千里之外的首都来。长期的和平生活,已经令首都军民养成了这种思维惯性。
这也与习博卡二世和吉卡斯发布的安民告示不无干系。
前线打成一片狼藉,战局危殆,士气低迷,民众蜂拥著逃难避祸,面对两股巨大的入侵洪流,大城小堡里的守将和政务官自知自事,这点兵力根本抵挡不住,有的举手投降,有的弃城而逃,还有一些早就与自治领暗通款曲的人自动献城,只有少数英勇无畏的将领和官员,带领部下誓死守城,捍卫家乡。不过,就如小石阻不住激流,螳臂挡不住马车,这些零散的抵抗,瞬即就淹没在一片兵海中。
恐慌的情绪在全国蔓延,塞尔统治集团必须遏止。由宰相亲笔书写,盖有国王金印的告示被送往全国各地,首都城内更是到处张贴。
告示称,塞尔军队已经前去抵挡敌军并初步稳定了前线局势,更有数十万勤王部队赶来首都增援,不日即能抵达城下。而来自呼兰等盟国大军正飞马赶来,侵略者必败无疑,云云。
在李维与威达不断挺进的前线地区,这当然变成了一则笑话,刚刚粘贴的告示,浆糊未乾,马上就被猛虎军团的安民宣传单所覆盖。不过,在首都地区,却成功地欺骗了大多数百姓,把激荡的人心安定下来。
有从前方逃来首都避难的人说,路上确实见到有本国部队朝首都进军,预计五天内就会抵达塞尔城。这更加坚定了本城军民的信心:家大业大的塞尔王国,不可能这么快就灭亡,这回杀来的猛虎军团虽然凶狂,却与以前的闪特、詹鲁侵略者一样下场,最终会被英勇的塞尔将士逐出边境,甚至被反攻回去。
会仙楼是塞尔城里的一处高级风月场所,成立时间虽然不长,却发展很快,与几大老牌妓院并称为首都四大销魂基地。
在一间豪华包厢里,丘根正开怀畅饮。
在十九名角斗士里头,丘根被公认为花心指数第一,在巨木堡期间就是勾栏瓦舍的常客。丹西用人也从来是取其大者,只要你不耽误军政事务,业馀时间怎么打发,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当然,到这会儿,自治领又来了一套讲法。安多里尔以丘根为例,告诫手下文臣武将,切勿纵欲过度。按老头的说法,丘根是典型的老二控制了老大,在巨木堡的妓院里把俸禄花得精光,呼兰情报机构以金钱和美色诱惑,用香饵把他钓上钩。好端端一个有为青年,一位很有前途的战将,就这样被肉欲俘虏,被人拖下了水,大家一定要引以为戒,云云。
叛离自治领后,抵达塞尔的丘根依然不改英雄本“色”,闲时就往风月场所钻。尤其在塞尔军中,丘根仅有虚衔,并无实职,空暇时间比之军务繁忙的巨木堡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很快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今天的包厢里,除了豪饮的丘根,依偎劝酒的美姬,还有另外一名久违了的人物──鲁道夫。
呼兰情报机构确实很会搜罗,把所有与自治领有仇的家伙都捏巴到一块来了。鲁道夫比丘根来得早一些,也挂了一个军职,塞尔城北门守将。不过,他跟丘根一样的极度不满。
他俩都属于外来将领,受到塞尔军界的排挤和忽视。丘根是副军团长级别的高官,而鲁道夫更曾位居圣瓦尔尼最高军职──大将军,结果到了这里,一个挂著高级参谋的虚衔,一个仅为城门看守,虽然军衔很高,待遇丰厚,但根本没什么实权,比之当年的神气,不可同日而语。
除了对塞尔军方的不满之外,两人又都与丹西有仇隙,共同语言非常多,故而很快就打得火热,沆瀣一气,几乎无话不谈。
“鲁道夫大将军哪,”丘根带著醺醺酒气道:“咱俩跑到塞尔干嘛来了来受那伙蠢蛋们的气吗唔”
会仙楼的“花酒”不是平常喝法,先由美姬啜上一口,然后以嘴对嘴的方式灌入客人口中。这种劝酒方式,难怪进来的客人个个都会放开豪饮,不醉不归。
“塞尔人也好,病猫军团也好,最好同归于尽,都给老子死翘翘要让老子给他们卖命,没唔”
鲁道夫也被一张口含烈酒的小嘴堵上,他一边尽情地吮吸,一边伸手入怀,抚弄侍酒女郎胸口那对半裸的玉兔。
就在这淫靡无边的时刻,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塞尔传令兵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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