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什么样的纸?红柳已经从那小丫鬟手上接过那张纸,只看了一眼脸就腾地红了,急急把那纸揉成一团,想扔却又不好扔。
赵镇正好回头看到,见红柳双颊红红就笑着道:“这是不是什么小厮写的情信,不小心掉到这里,拿来我看。”红柳的脸越发红了,手已经背到后面,对赵镇道:“郎君,这……”
红柳不这样说还好,这样一说,赵镇心中越发疑惑,手摊在红柳面前:“难不成这信是写给你的,若是,你若喜欢,我就成全了你。以酬你这些年服侍我的辛苦。”
“郎君说笑了!”红柳的脸色虽然依旧在红,但依旧有了些不自然,手中的纸团也越攥越紧:“郎君,这并非写给奴的,只是……”
“既然不是写给你的,那就给我瞧瞧,若成全了别人,也是一桩好事。”赵镇原本只觉好玩,这会儿见红柳推三阻四,心中疑惑大生,再次要求红柳交出来。
红柳不由自主地看一眼胭脂,见胭脂面上毫不在意,心中不知为何叹了口气,手这才转到面前,把手摊开,纸团清晰可见。
小丫鬟已经从红柳手上拿下纸团,展开,交给赵镇。
赵镇瞧见这纸并非一般的纸,竟是薛涛笺,笑着道:“没想到家中小厮,竟还有人有这样的心肠。”
说着赵镇已接过,展目一看,只看了一眼,面上神色顿时大变,瞧向胭脂的眼神也有些不对。
红柳见赵镇颜色变了,声音变的更小:“郎君,想来……”
赵镇没有接话,而是飞速地又扫了一遍,心中怒火更甚,听到红柳的话就道:“这东西是谁送来的,把那小厮给我拿来,竟敢收外面人这样东西,给我活活打死在这里。”
活活打死?这四个字入了红柳的耳,红柳的神色登时变了。胭脂察觉有异,皱眉问道:“究竟是什么东西?一点小事,要罚就罚,怎的就要打死人?”
屋内丫鬟虽不知道那信上写了什么,但瞧见赵镇面上神色如此怕人,也不敢说一个字,全都恭敬站在那里,不敢说一个字,连呼吸都放的轻些。
赵镇瞧着胭脂神色复杂,此刻,竟不知道心中做何想法,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他和她,曾做过如此亲密的事情。
一种浓浓的妒意从心头袭来,赵镇吓了一跳,为何竟有这样浓的嫉妒?嫉妒的是早在自己之前,就曾有男子和她如此亲密?而自己,现在还离她那么远。
胭脂得不到赵镇回答,索性接过他手中那张笺纸,细看起来。
元宵夜赏灯兼忆胡氏。这九个字映入胭脂眼里,胭脂的眉不由皱紧,接着看下去,……体如酥,腰如柳,被底鸳鸯成欢夜……,这几句难怪赵镇脸色不好,胭脂看完,最后一行写有填词者的名字。
胭脂瞧完,红柳手心里的汗已经握了好大一把,见胭脂脸色没变,心中不由奇怪。